晨光刺破京城的薄雾,金銮殿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苏雪璃身着玄色锦袍,凤凰图腾暗纹在衣摆翻涌,随着她踏入殿门的脚步,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骤然停歇。萧凛立于她身侧,玄鹰阁特制的软甲外披着暗绣云纹的披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群臣。
“传镇远大将军!”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满身铠甲的将军大步上前,将虎符重重叩在青砖上:“启禀陛下,臣恳请迎端宁公主苏雪璃监国!”
“荒谬!”右丞相王启年甩动水袖,官帽上的玉簪撞出清脆声响,“仅凭玄机子几句遗言、镇远大将军一面之词,就要将江山托付?端宁一脉断绝已久,谁知这女子是不是......”话未说完,苏雪璃指尖燃起一缕凤凰之火,火焰在殿中跃动,映得众人面色发白。
“丞相是质疑玄鹰阁的调查,还是质疑皇室血脉的力量?”苏雪璃声音清冷,将染血的玉佩掷于玉阶,裂纹中渗出的金光与殿顶蟠龙柱交相辉映,“三日前西市之战,诸位大人可曾听闻青铜面具人?他们背后的幽冥教,与皇后勾结已久。”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哭嚎声,几名侍卫架着浑身缠满银丝的宫人拖入殿中。
“这是昨夜潜入御膳房的刺客。”萧凛抽出佩剑,剑尖挑起宫人脖颈的银丝,“丝线材质与赵岩的机械手臂如出一辙。”群臣顿时哗然,有人惊恐后退,有人交头接耳。左丞相李长庚捋着胡须上前:“公主殿下既有护国之心,老臣愿率礼部重新修订典仪,以正名分。”
暗潮却在平静下翻涌。当夜,苏雪璃的书房被人投下匿名信,字迹歪斜潦草:“小心御史台。”第二日早朝,御史大夫周明远突然出列,手中奏折被抖得哗哗作响:“陛下!臣弹劾端宁公主与玄鹰阁私通!三清观之战,玄鹰阁死伤惨重,却独留公主毫发无损,分明是......”
“够了!”萧凛踏前半步,玄鹰之力在靴底炸开,青砖应声碎裂,“周大人可知,昨夜你府上的三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幽冥教的据点?”话音未落,殿外闯入一队玄鹰阁暗卫,押着披头散发的妇人。周夫人脖颈处的噬心蛊纹路尚未消退,见到周明远便嘶吼:“是你!是你让我去偷星陨罗盘碎片......”
朝堂陷入混乱,周明远瘫倒在地。苏雪璃却注意到,后排几名官员交换的眼神中藏着阴鸷。其中户部侍郎陈松年袖中的罗盘碎片若隐若现——那纹路,竟与幽冥教面具人的服饰暗纹一致。
三日后,本该商议赈灾粮款的朝会,成了各方势力的角力场。陈松年突然提议:“公主殿下既掌凤凰血脉,不如亲赴南境镇压蛊灾。京城诸事,可暂由内阁代管......”此言一出,半数官员附议。苏雪璃正要反驳,却见萧凛微微摇头,玄鹰之力凝成的传音入密在她耳畔响起:“他们想支开你,趁机掌控京城兵权。”
散朝后,苏雪璃在御花园撞见皇后的贴身宫女。对方塞来一枚刻着幽冥图腾的玉佩,压低声音:“皇后娘娘说,真正想杀您的人,此刻正在兵部......”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爆炸声,浓烟直冲云霄——正是存放虎符的库房方向。
萧凛神色骤变:“有人调虎符!”两人疾步赶往兵部,却见镇远大将军浑身浴血,手中长枪穿透了陈松年的胸膛。“公主殿下!”将军咳出黑血,“陈松年私刻虎符,要调走京城守军......”话未说完,一支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直直钉入将军后心。
苏雪璃接住倒下的将军,凤凰之火愤怒燃烧,将箭矢烧成灰烬。她抬头望向箭矢来源的宫墙,只看到一道黑袍身影一闪而逝,衣角处绣着的饕餮纹,与幽冥教面具人如出一辙。怀中将军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衣袖,气若游丝:“小心...宗人府......”
当夜,苏雪璃在整理将军遗物时,发现一封密函。泛黄的信纸上,赫然画着京城地下的庞大密道网络,终点处标注着三个猩红大字:宗人府。而密函夹层里,还藏着半块残破的星陨罗盘,碎片边缘刻着细小的铭文——“血祭十二脉,深渊现真身”。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了信末的暗纹,那图案,竟与她玉佩内侧的皇族徽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