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洞穴萤火虫的幼虫,它们会散发蓝光吸引洞穴昆虫,那些水晶帘,是用来捕捉猎物的,不过好像变异了,会分泌强酸”
顾允收回手臂说
那些水晶帘,密密麻麻,垂挂的都很低,如果不触碰,那就得爬过去
一看底下,底下十分潮湿,有少量积水,也就是说,那些水珠子是会不定时的滴落下来的,爬过去接触地面也不行,一样会被腐蚀灼烧,而且还可能会被上方掉落的水滴砸到
我原本想再找找有没有其他口子,就发现通道的中间有一个块小凸起,似乎是个被腐蚀的包裹,已经被不成样子了
估计是有一具尸体刚好背了包,刚好被什么东西,连包带尸体的给拖走了,所以这个包,就落在了这里
洞穴之中的动物都有一个自己的生态体系,我们会怕强酸,但有些动物会进化出适应强酸的状态,所以这些东西对它们没有影响
当然,所有的过程都是猜测,大致的去模拟一下当时的情况,毕竟只要不在现场,都无法还原真相
季宸也看到了那个凸起,用手电照了一下
现在我们要过去,就得清理这些东西,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火,一下子就想起了季宸的那只朱雀了
立马看向了季宸
他大概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笑了一声,解释说
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朱雀的火,其实就是一种能量的具象化,只是对付邪祟有用,不是真实的火焰,可以理解为,它只是一张符,只不过因为他的操控,所以花里胡哨一些
我嗯?了一声
“你是说,它们如果不是被你操控就不会动?”
季宸嗯了一声
“嗯”
我震惊了片刻,那也就是说,之前那只蝴蝶跟我玩了那么久,其实是他在跟我玩,他那时候闭着眼,我以为在睡觉
所以那只百解……也是他在跟我玩
然后他又说了句
“用火也是不行的,强酸遇火会形成有毒气体,在这洞穴里,我们可能就中毒了”
我这才想起来确实如此,化学知识全丢了
“这些幼虫,习惯了黑暗,见不了光,手电强光持续照射之下,就会死亡,死亡以后,失去抓力,会连同珠帘一起掉落,到时候我们再过去就行了”
顾允边说着,边调了手电的光亮
我们立马也跟着照做
大概十分钟左右,通道顶部的珠帘纷纷开始掉落,连同掉下来的,还有灰白色的蠕虫
之前它大概是吸附在岩石上,又是这个颜色,所以看不太出来
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情,就得专业的人来干,顾允在盗墓这块绝对厉害,所以见多识广,而我们这就不是强项了
想起他之前在我面前装不懂就想笑,实际上也笑了一声
顾允似乎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笑着接话
“肯定是在心里腹诽我”
我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情,我不用说话,他们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对他们这种能力觉得十分牛逼,好奇的询问
“你们为什么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顾允回头看着我说
“因为你的脑子里,想的东西不多,就好像把所有东西都腾空了,每次只想一点点”
季宸也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我们都蹲在地上,顾允大概是手臂不舒服,将手腕靠在膝盖上继续说道
“你很聪明很灵动,像个初来人间的小狐狸,善良,勇敢,带了一点点的狡黠”
“但你的灵魂就像丢失了一缕一般,有时候会讷讷的”
“也许是初历人间,因为信任人类而被人所伤,从此以后,远离了人群,小心翼翼的用尾巴蜷住了自己,但还是会因为他人的善意,而探出脑袋,会在人困于风雪之时,远远的为他人引路,会因为共情伤害你的人的苦衷,而原谅他人,”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轻声说了句
“就像……原谅我一般”
我认真的听着,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明白,人又开始进入一种发愣的状态
他见我发愣,朝我伸了手,不知道想干什么,但似乎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手停在了半空中,又收了回去,揉了一下手腕,继续用灯光照射那些东西
看样子,他的手腕也拉伤了
季宸看着我,看了一会,也回过头继续看向通道,缓声说了句
“没关系,会好的,会找回来的”
顾允也嗯了一声
顾允除了在车上吓我那次以外,之后说话做事一直都很温柔,对我也很好
看着他的手腕,我忽然就有些懊恼为什么要让他们为我受伤
顾允他们经常下地,肯定会遇到类似的情况,就问杜阎有没有带止疼药之类的
杜阎看向了顾允
“带倒是带了,不过一般不到十分疼痛的情况下,老板都不会用,他说疼一会就习惯了,更清醒一些”
“疼就是疼,怎么还分多疼,疼痛怎么会习惯,是忍习惯了,保持清醒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不是依靠疼痛,他就是习惯了去承受,不知道得对自己好,之前他觉得他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觉得无所谓,你怎么连你老板这种鬼话都信,给他用”
我皱眉说,又追问了一句
“对身体没伤害吧?”
杜阎摇了摇头,又看向了顾允
顾允看着我,似乎在发愣,杜阎喊了一声老板以后,顾允才回神,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杜阎才给他打了一针
“那个……能给季宸也打一针吗,他的胸口一直疼,他也忍惯了,不知道喊疼,前面又被我撞了,又打了一架……”
我不要脸的,又试探的问了一句
季宸原本在看通道,听我这么问,似乎怔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转头看着我,轻声说了句
“不疼”
“你说不疼,是因为你一直告诉你自己不疼,也没人问过你疼不疼,可你是人,不是个雕塑,是人怎么会不疼,你是一宗之主,自然不会喊疼……”
我皱眉嘀咕了一句
季宸看着我嚅动了一下咽喉,之后又低头轻笑了一声,这声轻笑中,似有心酸,似有高兴
顾允看了杜阎一眼,杜阎给季宸也打了一针
季宸对付邪祟所伤很有一套,但对付被人所伤的伤,并不擅长
想了想,我又问顾允
“你有没有好的药物治疗季宸这种情况的,他对被人所伤的伤口,不怎么擅长处理,自己也不怎么管,已经四个多月了还没能好”
季宸突然轻唤了我一声
“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