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立马伸手擦了一下嘴角,嘴角并无血迹
我干笑两声,开始狡辩
“没……没有啊”
顾允和江渊同时皱眉说了句
“狡辩”
大概是看到了我牙齿上有血迹
顾允将曲桥上的披风捡了回来,重新给我系上,担忧的说
“是不是所有的能量都不能随意动用?”
我啧了一声,表示我也不清楚
“以后都不许用了”
江渊冷着脸说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完全不用应该也做不到,万一有紧急情况,无法避免
我晃了一下他的披风
“阿渊……”
江渊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手部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愣了一下,他怕了……
他怕我快要死了……
“你以前不用的时候,我也能解决,关关难过关关过,你刚才不那样做,我不招邪,也能将他体内的邪祟引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吐血……”
他的话语里满是自责
“阿渊……”
我又轻唤了一声
他这情绪一上来,顾允也开始怕了,怕我立马就要死了
两个人非得拉着我去找季宸想办法
我被他们两给逗笑了,边抗拒着边说
“怎么可能要死了,你们想想看,我自己封了我自己,我肯定考虑到了我会有肌肉反应,我只想当个普通人,不想再用能量,所以一用才会吐血”
“我用万邪符已经形成肌肉反应了,说明用的不少,我没失忆前,肯定懂这个,我难道会不知道吗,说明什么”
他们都停了下来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我清了一下嗓子说
“说明,区区万邪符,压根不在话下”
他们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那么点道理,虽然我完全是瞎扯骗他们的
顾允这时候说
“不论你说的有理没理,不用为好”
江渊也附和了一句
“要相信我们也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你只动脑,不动手,行吗”
他们看着我,我看着他们,湖风吹动着我们的发丝
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相比于两年前,我的琐碎片段开始增多了,并且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肌肉反应也开始增多了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伸手擦了一下顾允嘴边的血迹,轻声说
“你的曲谱反了,将邪祟引入了你体内,造成了反噬,这样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邪祟搞死了,你们养邪派的曲谱,出了大问题”
“曲谱反了?怪不得越吹奏越难受,以为是我不会控的问题,可曲谱应该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为什么会出错?”
顾允轻握住了我的手,疑惑的问
我仰头思索了片刻
“这个问题,就有多种可能了,有可能是上一任宗主的身边人出了问题,他投了敌对,在藏这个铁箱子的时候,换了谱”
“也有可能,谱早被更换了,从某个时期开始就是错的,所以每任的宗主都很命短,导致了养邪派的销声匿迹,我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江渊也赞同我的看法
顾允说从古籍记录上来看,从宋开始,历任宗主的寿命确实都很短,他以为是因为他们家族养邪的问题造成的,基本上都不到四十
养邪派的继承人跟他们镇邪派不同,镇邪派是能者上位,而他们养邪派与驭邪派都是家族继承
历任的宗主除他以外,结婚生子都很早,就怕断了香火
顾允他爹二十二岁的时候就有了顾允,三十七的时候,就驾鹤西去了,那时候顾允才十五岁
如此说来,养邪派的鬼笛曲谱,从宋朝开始就是错的
可他们的谱如果从宋朝开始就是错的,我为什么会知道正确的曲谱?
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全都看向了我
我一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然后嘶了一声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是你们的祖宗?其实我已经活了一千年了?嘿,我他妈的长生不老”
不然实在不好解释我为什么知道驭邪派失传已久的禁术,又知道养邪派的鬼笛曲谱了
他们都愣了一下,异口同声的回了句
“没可能”
“怎么就没可能了”
我反驳说
“你要是我祖宗,你不得结了婚生了孩子,才有后代,才能把东西一代代的往下传承?”
江渊反问了我一句
“那我可能一千年前就有个老婆也说不定”
我继续反驳
“你看你自己,像是娶过妻有过孩子的样?怎么行房事估计你都不清楚”
顾允说着就笑了一声
“我……”
刚想反驳,发现反驳不了,我确实好像没有这种经验,但说不定是我忘了呢
我一口咬定我就是他们的祖宗,让他们以后喊我小祖宗
说不定驭邪派跟养邪派千年之前就是我的两个孩子,一人教了一种绝世功法,后来两儿子反目成仇了,分了家了,成了两派了
他们说我不应该学考古,我应该去写小说,写的狗血一点,说不定还能大卖
我们边说着边往回走
“第一次用鬼笛吗?”
我问顾允
他点了点头
“我担心引邪以后不会控,所以一直没有尝试”
对顾允来说,他现在就是摸石头过河,没有良师,什么都得自己摸索,虽然有古籍,但也不是翻个书立马就能全学会的
他就好像一个小屁孩,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突然被强行塞了几本绝世秘籍,告诉他,这是他的使命,如果不抓紧时间研究透彻,他的家族会消亡,他的门派会消失
但他一个孩子别说研究透彻了,翻开一看,字都认不全,看都看不懂
他开始迷茫,无措,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唯一算有帮助的就是他这几年对镇邪人的研究,至少能看懂一些符文了
原本我对他应该是有帮助的,可惜我失忆了,只能靠江渊季宸帮忙了
但他们毕竟是不同门派的,有些也不清楚,所以大部分的,还得看顾允自己的天赋和钻研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别怕,我们会帮你的”
他浅笑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我们三个就这样并肩走着
“湖南最近不忙的话,就多待几天?刚好我们一起帮你研究一下,等季宸来了,再出现这种情况就要好对付很多”我说
顾允嗯了一声
“嗯,湖南的事,在这边倒也一样能处理”
我们几个要论起来,十分有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派别,但看我的手法,我跟顾允那绝对都是属于邪修,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江渊是邪为正用,只有季宸从理论上来说是完全的正修人士
当然他本身正不正派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我们全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这么臭味相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