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字?
陆压一直是个起名废,没想到接任宫主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门派命名。
逍遥派?
算了!
逍遥二字,便不适合被列在门派的条条框框里面,还是做它的隐世门派好了。
而且如今的逍遥派三代弟子,研究的也都是琴棋书画的杂学,唯一一个武学天赋不错的,还是未来的大理皇帝。
恐怕逍遥派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于时间长河之中。
灵鹫宫中这群剑士们,修炼的都是上古天山派的剑法,既然如此,不然就光复天山派的名头好了。
梅剑点点头。
“以山脉为名,确实符合江湖人士的习惯,而且宫中姐妹们练的也都是天山剑法,改练其他武功也很耗费时间。”
接着梅剑又抽下来几张文书。
“既然天山派的名字定下来,那还有几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定下来。
门派的门规制度,各堂口规划,九天九部众姐妹的职位认命,副掌门,传功长老,执法长老的职位认命,各堂弟子的福利待遇,招收弟子的标准,弟子的晋升方式……”
梅剑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说的陆压头都大了。
“打住打住!
梅剑,我来问你,灵鹫宫里有资历实力最强的姐妹是哪一个?”
梅剑的话被打断,但他的头脑依旧清晰。
“那当然是练秋烟练姐姐,她不仅是昊天部的首领,实力也是九天九部中最强的!”
“好!就叫这个练秋烟来见我!”
不一会儿,梅剑便带着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熟妇人走了回来。
“练秋烟见过掌门!”
显然,练秋烟已经从梅剑那里听说了门派更名的事,所以称呼的是掌门,而不是宫主。
陆压上下打量了下练秋烟,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宗师中期的修为。
还不错,虽然境界低了些,年纪大了些,但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练秋烟,本掌门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做。”
练秋烟浅施一礼。
“掌门有命,但不敢违!”
“我要你做这天山派的掌门!”
这灵鹫宫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将天山派乱七八糟的事务移交之后,他便下了山。
说到底,他对天山童姥创建的这个灵鹫宫没什么感情,虽然九天九部美女众多,但是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陆压追求的是武道的至高境界,是长生久世,并没有兴趣在管理门派上浪费时间。
若不是逍遥派并不需要管理,他甚至会把逍遥派的掌门之位也让出去。
下了天山之后,他并没着急回大宋,而是直奔西夏皇宫而去。
逍遥子三个徒弟,他不仅修正了巫行云的功法,对二弟子和三弟子也制作了修补的丹药。
西夏皇宫后院,李秋水懒散的半躺在榻上,即便房中没有他人,她的脸上依然戴着一层面纱。
面纱之下,娇美的容颜上,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个井字,标准的都能在上面下黑白棋。
这也是李秋水一直戴着面纱的原因。
突然寝宫的门开了,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从外传来。
“师姐,好久不见!”
李秋水噌的一下从榻上坐起。
如今的西夏皇帝是他的儿子,李秋水在整个西夏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又有哪个男人敢不知死活的闯她寝宫?
李秋水刚要发火,屏风后面扔过来一个小瓷瓶。
“敷在脸上,每天子时午时各一次,不可沾水,半月之后可保恢复七七八八!”
李秋水接过瓷瓶,眸子一凝,挡在二人中间的屏风顿时四分五裂。
“果然是你!好师侄,我那敬爱的大师姐派你来下毒害我么?
这手段可算不得高明!”
说完,就要运转真气捏碎手中的瓷瓶。
“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做!
全世界只有这么一瓶能治好你脸上划伤的药,你若是这么回去,可别后悔!”
“你唬我!”
李秋水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没有女人不爱美,如果真的能够恢复容貌,李秋水愿意花费任何代价,可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小瓷瓶。
“大师姐在我脸上使的手段,岂是寻常手段能化解的,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一个人有这能力……”
陆压直接打断道。
“这便是逍遥子师尊给你的。
你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把东西带到了,愿不愿意尝试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这些,陆压转身就走,没有再给李秋水开口的机会。
李秋水愣愣发呆。
“他管逍遥子叫师尊,那岂不是说……”
她打开小瓷瓶,闻到了一股沁鼻的芳香。
“难道真是师尊做的?”
李秋水眼角有泪水滑过,瓷瓶被捏的更紧了。
西夏皇宫外,陆压现出身形。
他这番出入皇宫一趟,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连李秋水都没提前发现他的踪迹,更何况其他人。
这天下能拦住他脚步的地方几乎没有,皇宫大内也一样。
下一站,东京汴梁。
汴梁不愧是大宋的都城,华灯初上照天街,车马喧嚣人如织。
相比起苏州城的富庶,汴梁更应该用繁华来形容。
内城区一处大宅内,陆压见到了无崖子。
无崖子知道陆压这次出门的目的,见到他回来,自然是想问个明白,陆压也不藏着掖着,将长春谷内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同时也提到了自己去过了灵鹫宫与西夏皇宫。
无崖子知道逍遥子的死讯后老泪纵横,只恨自己是个残废,没能见到师尊最后一面。
“师尊也为你的腿伤做了药膏,不过你残废的时间太久,断骨处早已长死。
若想重新接回骨骼,需要将长死的坏骨掰断,再施药重新接骨,痛苦异常,不知道师兄能不能忍耐?”
无崖子笑了,笑的如春风过境。
“师弟,师兄我残废的这几十年每天都在忍耐着心灵的折磨。
一个大宗师却在风华正茂的年岁成了废人,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对我来说,断骨再续又算的了什么,你只管放手施为,也让你看看师兄我九十年的养气功夫!”
啊!——
这一晚,无崖子撕心裂肺的喊声,半个汴梁城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