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浸染林间,中野家五姐妹的身影在临时搭建的厨房帐篷里忙碌穿梭。三玖系着印满战国纹样的围裙,小心翼翼地往大锅里添柴,却因过于专注将一捆湿柴塞进灶膛,浓烟顿时弥漫整个帐篷。
“咳咳!三玖你在制造烟雾弹吗?”二乃挥舞着锅铲冲出帐篷,黑色围裙上溅满酱汁,“让开让开,再这样下去晚饭要变成炭烤篝火了!”她利落地将三玖拉开,手腕翻转间调整火候,火苗重新跃动起来,映得她耳后的珍珠耳钉微微发亮。
一花端着洗净的野菜从溪边走来,浅粉色头巾下的笑容温柔如水:“三玖别灰心,上次你做的曲奇就进步很大呢。”她接过三玖手中的木勺,指尖不经意擦过妹妹发凉的手背,“去帮四叶劈柴吧,那边应该更适合你。”
帐篷外,四叶正挥舞着斧头,运动背心被汗水浸透。她看见三玖走来,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脸颊上沾着木屑:“三玖姐!快来试试这个新斧头,超好用的!”她将斧柄塞进三玖手中,手把手教她调整姿势,“要像这样,用巧劲......”
远处传来五月的惊呼:“开锅时间到!再晚汤就不鲜了!”她穿着印有卡通饭团的围裙,戴着隔热手套冲向灶台,锅盖掀开的瞬间,浓郁的香气混着蒸汽升腾而起。二乃叉腰挑眉:“算你这次立了大功,不过下次别偷吃食材了。”
夜幕彻底降临时,林间学校的试胆大会拉开帷幕。风太郎戴着自制的鬼怪面具,和同样扮成小妖怪的四叶潜伏在灌木丛中。月光透过枝叶洒下,在四叶发间缀满细碎银辉,她压低声音:“风太郎,那边有人来了!”
两人屏住呼吸,看着两道身影缓缓走来。三玖躲在一花身后,深蓝色针织衫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一花摇着折扇轻笑:“妹妹别怕,有姐姐在......”话音未落,风太郎突然从树上倒挂而下,面具下发出怪叫。
“呀!”五月的尖叫响彻林间,她扑进丁子轩怀里,卡通围裙上的饭团图案跟着抖动。丁子轩下意识护住五月,却被二乃揪住衣领:“别光顾着英雄救美,我的裙子被树枝勾住了!”
混乱中,丁子轩伸手去解二乃裙摆的缠结,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纤细的脚踝。二乃的脸瞬间涨红,猛地后退却踩空,整个人向悬崖边倒去。千钧一发之际,丁子轩拽住她的手腕,两人重心不稳双双跌坐在地。
“你......”二乃的发丝散落在丁子轩胸前,心跳声震耳欲聋。她慌乱起身,耳尖通红:“篝火晚会......要不要一起跳舞?”话刚出口,远处传来五月的哭声,丁子轩立刻朝声音跑去,只留下二乃望着他的背影,攥紧了被他握过的手腕。
篝火渐旺时,三玖和一花站在光影交界处。火光将一花的红色裙摆染得愈发艳丽,她摇着折扇,语气带着试探:“子轩还没选舞伴吧?”三玖低头揪着针织衫衣角,发间的武田菱发夹微微晃动:“大姐更适合......你那么会跳舞......”
“四叶叫你帮忙搬木头!”四叶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丁子轩应声而起,经过三玖身边时,偷偷塞给她一颗糖果。三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糖果纸在掌心被攥出褶皱。
没过多久,一花也前往帮忙。帐篷后的空地上,丁子轩正将圆木架上推车,看见一花走近,他直起身,语气坚定:“对不起,我已经决定只和风太郎跳舞......不对,是只和三玖跳舞。”他耳尖发红,“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三玖一个。”
一花的笑容僵在脸上,折扇“啪”地合拢。她别过脸不让眼泪落下,转身时却不小心撞翻工具架。丁子轩急忙去扶,两人被困在突然倒塌的简易木棚里。月光从缝隙中漏下,照见一花颤抖的肩膀,和丁子轩手足无措的神情。
另一边,三玖握着糖果在篝火边徘徊。火焰映得她眼底波光流转,耳畔突然响起白天风太郎解围时的心跳声,又想起丁子轩看她牵手时受伤的眼神。她握紧拳头,朝着丁子轩离开的方向走去,黑色长发在夜风中扬起,像一面奔赴心意的旗帜。
林间的夜风裹挟着草木清香,将篝火的噼啪声、少女的心事,还有少年慌乱的告白,一同卷入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五等分的星光下,每一份情愫都在悄然生长,等待着黎明时分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