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在暮色中渐渐弱去,中野家的客厅仍被暖黄色的灯光笼罩。丁子轩坐在沙发边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三玖方才取下的淡粉色小皮筋。橡胶材质带着少女独有的温度,他郑重其事地将其套在左手腕上,细窄的皮筋在腕骨处勾勒出温柔的弧线:“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三玖咬着下唇,耳尖红得发烫。二乃夸张地干呕一声,却笑着掏出手机拍照:“哟,这宣誓主权的仪式感,早该安排上了!”五月凑过来盯着皮筋打量,突然惊呼:“那要是皮筋断了怎么办?丁子轩你可得随身备十条!”惹得众人哄笑,四叶慌忙摆手解释:“五月姐的意思是……要好好珍惜!”
时钟指向十一点时,窗外的月光已爬过樱花树梢。一花望着丁子轩欲言又止的模样,率先开口:“这么晚了,子轩今晚就住下吧?”此言一出,客厅瞬间炸开了锅。二乃叉腰挑眉:“睡哪?总不能打地铺吧?”五月举着抱枕提议:“要不睡我房间?我打地铺!”却被二乃敲了下脑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想让三玖吃醋吗?”
四叶红着脸小声嘀咕:“其实可以睡客房……”话没说完就被二乃打断:“家里哪来的客房!”五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三玖的脸越来越红,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沙发里。丁子轩坐立难安,刚要开口说自己可以回家,一花突然轻笑出声:“不如子轩睡三玖房间,三玖来和我挤一晚?”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三玖猛地抬头,与丁子轩慌乱的目光撞个正着。二乃打量着两人通红的脸,促狭地吹了声口哨:“这主意不错,既安全又合理~”五月拍着大腿赞同,四叶则低头玩着衣角,小声说:“这样……好像也挺好。”
于是,在三玖羞得几乎要冒烟的状态下,众人敲定了安排。丁子轩站在三玖房间门口,看着少女整理床铺的背影,喉咙发紧。空气中浮动着樱花味的香薰,书桌上摊开的战国史笔记旁,还放着两人上次约会的合照。“那、那你早点休息。”三玖不敢看他,抱着枕头逃也似的跑向一花的房间。
深夜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房间,丁子轩躺在三玖的床上,枕头上残留着淡淡的茉莉香。他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的吻,还有三玖吃醋时委屈又霸道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袭来,他翻了个身,陷入沉睡。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三玖却辗转难眠。和一花挤在一张床上,听着姐姐均匀的呼吸声,她满脑子都是丁子轩睡在自己房间的画面。迷迷糊糊中,她起身去洗手间,解决完生理需求后,身体凭着本能走向熟悉的房间。推开门,月光勾勒出床上少年的轮廓,她下意识地钻进被窝,手臂自然地环住温热的胸膛,双腿也缠上对方的腰,在熟悉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丁子轩是被胸口的压迫感弄醒的。晨光透过纱帘洒在脸上,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玖细软的发丝。少女整个人像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心跳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处,左手还紧紧攥着他的睡衣衣角。
丁子轩感觉心跳陡然加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试图轻轻挪开三玖的手臂,却换来少女不满的嘟囔,整个人更往他怀里钻了钻,喃喃道:“别走……”滚烫的温度顺着接触的肌肤蔓延,他的脸涨得通红,却又舍不得推开怀中的人。
“三玖……”丁子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得厉害。少女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手臂反而搂得更紧,腿也无意识地磨蹭了两下。这下丁子轩彻底慌了神,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怀中的人,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悸动。
就在他进退两难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二乃的大嗓门穿透门板:“该起床了!看看我们的小情侣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丁子轩如遭雷击,三玖也在喧闹声中悠悠转醒。少女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丁子轩慌乱又羞涩的眼神,再低头看到两人交缠的肢体,瞬间清醒过来。
“啊!”三玖像触电般弹开,被子滑落,露出她泛红的脸颊和凌乱的睡衣。门外传来姐妹们的爆笑声,二乃夸张地喊:“哟~这是抱了一晚上吗?”三玖又羞又急,抓起枕头砸向门口,却不小心砸到丁子轩。少年闷哼一声,委屈又无辜的眼神让三玖的心跳再次乱了节奏。
“对、对不起!”三玖手忙脚乱地道歉,慌乱中又不小心摔下床。丁子轩急忙去扶,两人跌作一团。晨光里,纠缠的身影与慌乱的呼吸,将这个清晨渲染得格外暧昧。而门外,姐妹们的笑声和调侃声,也为这场意外的亲密接触,添上了最鲜活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