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晨雾还未散尽,丁子轩已早早醒来。他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昨夜两次与亲吻擦肩而过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被子被攥出深深的褶皱。窗外传来窸窸窣的响动,他翻身坐起,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看见一抹熟悉的浅紫色身影——三玖正抱着装满枫叶的布袋,发间的武田菱发饰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丁子轩胡乱套上外套冲出门,连拖鞋都穿反了。三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转身时撞进他灼热的目光。晨雾沾湿了她的睫毛,像是缀着细碎的珍珠:“子轩,这么早......”话未说完,手腕已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
“跟我来。”丁子轩声音沙哑,拉着她往林间深处跑去。露水打湿了裤脚,三玖跌跌撞撞地跟着,浴衣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菊。转过布满青苔的老槐树,一座废弃的木桥出现在眼前,晨雾在河面氤氲,将周遭染成水墨般的朦胧。
丁子轩忽然停下,三玖险些撞上他的后背。少年缓缓转身,晨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将他的轮廓镀上金边。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轻轻捧住三玖的脸:“这次,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三玖的心跳陡然加快,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她仰起头,望着他泛红的耳尖和微颤的睫毛,突然想起昨夜篝火映照下他跳舞时的模样。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相触的瞬间,木桥另一端传来五月的喊声:“三玖姐!丁子轩!早饭做好啦——”
丁子轩的额头重重抵在三玖肩头,发出懊恼的闷哼。三玖强忍着笑意,手指穿过他凌乱的发丝:“先去吃饭吧,不然五月该着急了。”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落下一吻,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留下丁子轩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又好气又好笑。
早餐桌上,二乃用筷子敲了敲丁子轩的碗:“魂不守舍的,昨晚没睡好?”她挑眉看向三玖,后者正低头猛扒白饭,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一花摇着折扇轻笑,给五月夹了块煎蛋:“年轻人精力旺盛,大概是去晨练了吧?”
饭后,班级组织登山活动。三玖背着装满战国史料的帆布包,走在队伍中间。丁子轩故意落后几步,趁人不注意时,悄悄牵住她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灌木丛的掩护下,心跳声盖过了林间的鸟鸣。
“三玖!”风太郎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这株枫树的品种,和你之前说的......”丁子轩慌忙松手,三玖红着脸跑到风太郎身边,开始认真讲解起枫树与战国时期的关联。丁子轩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既骄傲又有些吃味,恨不得把风太郎拉到一旁“好好聊聊”。
正午时分,众人在山顶休息。四叶铺开野餐垫,拿出自己烤的饼干。三玖蹲在一旁帮忙摆盘,丁子轩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待会儿找个机会......”话没说完,五月抱着相机蹦过来:“大家快站好,拍合照啦!”
相机快门按下的瞬间,丁子轩偷偷将头凑近三玖,却被二乃眼疾手快地挡住:“喂!想占便宜?门都没有!”众人哄笑起来,三玖的脸埋进丁子轩肩头,笑得浑身发软。
下山的路格外漫长。丁子轩望着三玖被阳光晒得微红的后颈,心里痒痒的。路过一处隐秘的竹林时,他突然拉住三玖的手腕,将她拽进竹林深处。竹叶沙沙作响,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这次......”丁子轩将三玖抵在粗壮的竹子上,呼吸灼热,“谁也不能阻止我了。”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三玖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相触时,头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丁子轩踩到了一根枯竹。
巨大的声响惊飞了竹林里的鸟儿,也惊得两人慌忙分开。三玖捂着嘴偷笑,丁子轩无奈地将她搂进怀里:“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闷闷地说:“今晚,我在湖边等你,就算是年级主任带着扩音器来,我也不会放开你。”
三玖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好,我一定准时到。”
夜幕降临时,丁子轩早早来到湖边。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他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远处的小路。终于,一抹浅紫色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三玖小跑着过来,发间的白梅发簪在月光下闪烁。
“我没迟到吧?”她气喘吁吁地说,发梢还沾着夜露。丁子轩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丁子轩缓缓俯身,这次,他终于吻上了那片期待已久的柔软。
三玖的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睫毛轻颤。月光为他们披上银纱,远处传来虫鸣,却仿佛都成了背景音。这个迟到许久的吻,带着少年少女的青涩与热烈,在林间的夜风中,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
然而,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远处突然亮起手电筒的光束,伴随着年级主任的怒吼:“是谁在湖边!立刻回宿舍!”丁子轩和三玖慌乱分开,相视而笑。丁子轩牵起她的手,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年级主任的追赶声,却怎么也追不上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回到宿舍,三玖摸着发烫的嘴唇,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手机屏幕亮起,是丁子轩发来的消息:“明天,换我等你。”她红着脸回复:“好,这次,换我主动。”
林间的夜渐渐安静下来,五等分的月光洒在中野家五姐妹的窗前。二乃抱着抱枕,听着三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静,嘴角扬起一抹笑;一花摇着折扇,在日记本上写下祝福的话语;四叶抱着棒球手套,做着和风太郎一起打球的美梦;五月搂着毛绒小熊,梦到自己成了美食家。
而在丁子轩的房间里,少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傻笑。他知道,在这场关于爱情的追逐里,无论经历多少波折,他和三玖终将握紧彼此的手,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