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夕阳将帝光学园的图书馆染成蜜糖色,风太郎捏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片,第37页的童话书里,一枚用蓝丝带系着的银杏叶书签正躺在《灰姑娘》的插画上,叶脉间隐约可见铅笔写的\"风\"字。窗外的银杏叶如金色的雨,落在图书馆的玻璃穹顶上,像极了五年前那个躲在书架后的少女发间闪烁的光。
\"找到了。\"风太郎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指尖划过书签上褪色的蓝丝带,想起四叶每次补习时,兔子发箍下若隐若现的浅疤——和照片里少女额角的创可贴位置分毫不差。他合上童话书,白色衬衫袖口的电子表显示17:23,正是当年\"小叶子\"偷偷在他习题册里塞蛋糕的时间。
图书馆的闭馆音乐响起时,四叶正踮脚够着顶层的《世界童话全集》,兔子耳朵发箍蹭到书架上的灰尘。风太郎的影子突然覆上来,带着清苦的咖啡味,和五年前那个总在角落啃面包的少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老师?\"四叶吓得差点摔下来,怀里的童话书散落一地,其中一本翻开在第37页,银杏叶书签滑落在风太郎脚边。
时间仿佛凝固了。风太郎看着地上的书签,又看看四叶瞬间苍白的脸,照片上的双马尾少女与眼前的兔子发箍重叠在一起。四叶慌忙去捡书签,却被风太郎先一步拾起,蓝丝带在他指间晃动,像条被惊起的小蛇。\"这个......\"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是你的吧,四叶。\"
四叶的兔子发箍掉在地上,露出额角的浅疤。她蹲在地上,手指绞着裙摆上的银杏叶刺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老师......我......\"风太郎蹲下身,捡起发箍,指尖触到她颤抖的耳朵:\"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语气很轻,却让四叶哭得更凶。
\"因为......\"四叶抬起头,睫毛上凝着泪珠,\"我怕老师觉得我很虚伪......当年骗了你......\"她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天,风太郎被混混堵住时,自己假装打电话引来保安,却谎称是路过的学生;想起他生日那天,自己用志愿者补贴买了蛋糕,却说是\"顾客剩下的\"。
风太郎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无数个补习的夜晚,四叶总会\"不小心\"多带一份便当,说是\"做太多了\";想起她每次遇到难题时,总会歪着头问\"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却在他转身时偷偷擦掉眼泪。这些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画面,原来那个在图书馆默默守护他的\"小叶子\",一直以最笨拙的方式,陪在他身边。
\"笨蛋。\"风太郎把发箍戴回她头上,指尖划过她额角的疤,\"我找了你五年。\"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旧照片,放在四叶颤抖的手心里,\"从初中到高中,托了多少人,查了多少档案,原来你一直就在这里。\"
银杏叶透过穹顶的缝隙飘落,有几片粘在四叶的发间。风太郎看着她手里的照片,想起自己当年在图书馆角落崩溃时,是\"小叶子\"塞来的银杏叶书签,上面写着\"加油\";想起自己因学费问题绝望时,是她假装偶遇,带来温热的牛奶。这些被时光掩埋的温暖,此刻如银杏果的涩甜,在心底蔓延。
\"老师......\"四叶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风太郎却摇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个铁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形状的银杏叶书签,每一枚都用蓝丝带系着,和四叶收集的几乎一模一样。\"我知道是你。\"他的声音很轻,\"从你第一次拿出银杏叶书签时,我就怀疑了。\"
四叶惊讶地抬头,风太郎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草莓,却依旧板着脸:\"你的书签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连打结的方式都没变。\"他顿了顿,电子表的秒针在寂静中跳动,\"只是没想到,你就是当年那个骗我说'蛋糕是顾客剩下的'的笨蛋。\"
图书馆的灯光亮起,照在风太郎泛红的耳尖上。四叶看着他手里的铁盒,想起自己每次偷偷塞书签时的紧张,想起他总是\"不经意\"地保留着那些书签,眼泪又涌了上来:\"老师......\"
\"我喜欢你,四叶。\"风太郎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银杏叶的沙沙声。四叶猛地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平时的严厉,只有像银杏叶般温柔的光。\"从五年前你给我蛋糕开始,\"他的手指擦过她脸颊的泪痕,\"不,可能更早。\"
时间仿佛回到五年前的雨天,少年蹲在图书馆角落,少女悄悄放下蛋糕,发间的银杏叶发卡沾着雨水。此刻的风太郎,依旧是那个傲娇的少年,却在表白时红透了耳根,指尖微微颤抖。四叶看着他,突然破涕为笑,眼泪却流得更凶:\"老师......\"
\"别叫我老师。\"风太郎别过脸,声音依旧强硬,\"叫我风太郎。\"四叶点点头,兔子耳朵发箍上的金箔贴纸在灯光下闪烁:\"风太郎......\"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图书馆外传来压抑的欢呼声。二乃扒着窗户,红色指甲差点抠碎玻璃:\"快看!风太郎那家伙脸红了!\"一花摇着折扇,扇面上的武田信玄画像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哎呀呀,铁树开花了呢。\"五月推了推眼镜,平板电脑上记录着表白时长:\"持续1分37秒,情绪激动指数89%。\"三玖靠在丁子轩肩上,白梅发饰蹭到他围巾,想起他当初表白时的紧张,心里暖暖的。
\"喂,你们看!\"四叶突然指着窗外,一只肥硕的松鼠叼着银杏叶跑过,像极了她收集的兔子玩偶。风太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嘴角忍不住上扬,又迅速板起脸:\"无聊。\"但指尖却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四叶的心跳快得像兔子蹦跳,她想起五年前的自己,躲在书架后看着风太郎啃面包,心里默默希望他能开心一点;想起成为他的学生后,故意捣蛋想引起他注意,却又害怕被讨厌。此刻,所有的不安都化作银杏叶的清香,在两人交握的指尖蔓延。
\"那个......\"风太郎突然松开手,从铁盒里拿出枚最完整的银杏叶书签,\"这个还你。\"四叶接过书签,蓝丝带在掌心微微发烫。她想起自己当年在书签上写\"加油\"时的忐忑,想起风太郎总是把书签夹在最重要的习题册里,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别哭了,笨蛋。\"风太郎拿出纸巾,动作生硬地帮她擦眼泪,\"再哭就把你丢出去。\"四叶却笑得更开心,抓住他的手腕:\"风太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风太郎别过脸,耳朵更红了:\"谁、谁知道......\"
图书馆的管理员咳嗽着走来,示意他们该离开了。风太郎站起身,别扭地伸出手:\"走吧。\"四叶犹豫了一下,将手放进他掌心。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和五年前隔着书架感受到的温度一模一样。
走出图书馆,银杏叶在夜色中飞舞,像一场金色的雪。二乃突然从树后跳出来,红色指甲指着他们交握的手:\"喂!你们俩终于在一起了!本小姐等得花儿都谢了!\"四叶吓得想抽回手,却被风太郎握得更紧。
\"二乃姐!\"四叶的脸比银杏叶还红。一花摇着折扇走上前,笑容温柔:\"恭喜我们家四叶啦。\"五月推了推眼镜:\"根据人际关系理论,恋爱关系的建立将提升双方的幸福指数23%。\"丁子轩笑着拍了拍风太郎的肩膀:\"恭喜。\"三玖递给四叶一块手帕:\"快擦擦眼泪吧。\"
风太郎板着脸,却没有甩开丁子轩的手,只是将四叶护在身后:\"吵死了。\"二乃挑眉:\"哟,现在就知道护着了?\"四叶躲在风太郎身后,偷偷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回家的路上,风太郎依旧板着脸,却特意放慢了脚步,让四叶能跟上。四叶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五年前那个在图书馆角落默默努力的少年,想起现在这个别扭却温柔的老师,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风太郎,\"四叶突然开口,\"五年前的蛋糕......其实是我用志愿者补贴买的。\"风太郎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嗯,知道了。\"四叶笑了,兔子耳朵发箍在夜风中轻轻晃动:\"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风太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月光洒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时的棱角:\"因为......\"他顿了顿,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四叶的心跳漏了一拍,眼泪又涌了上来。风太郎看着她,突然伸出手,笨拙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笨蛋,又哭。\"四叶却笑得更开心,抓住他的手:\"风太郎,以后你的生日蛋糕,我来做吧。\"
风太郎的耳朵又红了,却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二乃在不远处大喊:\"喂!你们俩走快点!回家庆祝啦!\"四叶拉着风太郎的手,跟着姐妹们向前跑去,兔子耳朵发箍上的金箔贴纸在月光下闪烁,像极了五年前那枚银杏叶书签上的光。
这一晚,帝光学园的银杏树下,风太郎向四叶表白的场景,成了五姐妹和丁子轩心中最温馨的画面。风太郎依旧是那个傲娇的学霸,四叶依旧是那个活泼的少女,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在银杏雨下悄然改变。
三玖靠在丁子轩肩上,看着前方打闹的两人,想起自己和丁子轩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心里充满了幸福。丁子轩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无名指上的银戒,那是中野爷爷给的家纹戒指。\"真好啊。\"三玖轻声说。丁子轩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嗯,真好。\"
风太郎和四叶的故事,就像这深秋的银杏叶,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在合适的时机,落下最美丽的弧线。而他们的未来,也将在五姐妹和丁子轩的陪伴下,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温馨的日常。银杏雨下的告白,不仅是风太郎和四叶爱情的开始,也是他们彼此生命中,最珍贵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