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丁家别墅的彩绘玻璃窗,在米白色大理石地面投下斑斓光影。柳如烟将珍珠耳钉换成素银款式,对着玄关镜整理香奈儿套装的领口,转身时正撞见丁子轩揉着睡眼走下旋转楼梯。\"今天公司有并购案,\"她将车钥匙塞进儿子掌心,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晨光中闪过冷光,\"带她们四处看看,别闯祸。\"
等柳如烟的迈巴赫碾过碎石车道的声响消失,二乃立刻踹开雕花木门,红色指甲指着穹顶的星空壁画:\"这哪是别墅,根本是艺术馆!\"她的马丁靴在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上踩出一串泥印,四叶慌忙掏出兔子玩偶擦鞋,五月则举着平板扫描墙上的毕加索真迹。
丁子轩领着众人拐进藏书阁,檀木书架上的《资治通鉴》线装本泛着岁月的包浆。三玖踮脚去够顶层的《武田信玄全传》,腰间突然多了只手臂——丁子轩贴着她耳畔轻笑:\"小心摔着。\"温热的呼吸扫过发间白梅,三玖的耳垂瞬间染红,身后传来二乃夸张的干呕声。
穿过摆满水晶吊灯的长廊时,一花突然停在家族照片墙前。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柳如烟穿着学士服站在领奖台,身旁西装革履的丁父眼神温柔。\"原来阿姨以前是这么耀眼的人。\"她摇着折扇喃喃自语,扇面挡住了眼底的复杂神色。
最让四叶尖叫的是地下恒温泳池,穹顶的LEd屏模拟着海底世界,成群的虚拟鱼群从众人头顶游过。二乃二话不说扯掉外套,穿着运动背心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差点打湿五月的平板。丁子轩靠在马赛克瓷砖墙上,看着三玖在池边小心翼翼试水温的模样,忽然想起出租屋狭小的浴室里,她总是把热水省给自己的模样。
午餐时间,众人在可容纳二十人的宴会厅面面相觑。镀金餐盘里摆着精致的法式料理,四叶戳着分子料理做成的\"草莓\"不敢下嘴,二乃直接用手抓起惠灵顿牛排:\"这哪有烤肉店的过瘾!\"丁子轩默默把自己那份鹅肝酱推给三玖,换来少女藏在餐巾下的轻握。
当夕阳将露台的铁艺栏杆染成琥珀色,丁子轩带着众人来到顶层阁楼。这里收藏着柳如烟学生时代的奖杯,最显眼的位置摆着她获得菲尔兹奖提名时的合影。三玖抚摸着布满灰尘的数学手稿,发现边角处用铅笔写着小字:\"今天阿和说想看我穿围裙做饭的样子\",字迹与丁父日记里的温柔如出一辙。
\"说实话,\"丁子轩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像精心设计的展品。\"他望着远处东京塔的灯火,想起出租屋的墙皮剥落处,三玖用贴纸贴成的樱花图案,\"没有油烟味,没有争吵声,也没有......\"他突然凑近三玖耳畔,温热的气息让她的白梅发饰微微发颤,\"偷偷亲你的机会。\"
三玖的脸瞬间烧到耳根,慌乱中后退半步撞翻了置物架。丁子轩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两人跌坐在旧沙发上。皮革摩擦声惊动了楼下的四叶,少女举着兔子玩偶冲上来时,正撞见丁子轩慌忙坐直身体,三玖则低头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发间白梅歪斜得可爱。
傍晚六点,柳如烟踩着细高跟准时归来。她解下爱马仕丝巾,看着餐桌上狼藉的快餐盒挑眉:\"叫的烤肉外卖?\"二乃大大咧咧擦着嘴:\"你家厨房的厨具比实验室仪器还复杂!\"柳如烟突然轻笑出声,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晃动:\"当年我第一次给子轩父亲做饭,把盐当成了糖。\"
众人跟着柳如烟走进新改造的自习室,发现原本冰冷的金属吊灯换成了暖黄色的纸灯笼。\"商业谈判就像解联立方程,\"柳如烟在黑板上写下并购案例,粉笔划过\"情感溢价\"四个字时,目光不经意扫过丁子轩与三玖交叠的影子,\"有时候最关键的变量,恰恰藏在看似无关的细节里。\"
夜深时分,三玖在客房的飘窗上发现本留言簿。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樱花,最新一页是丁子轩的字迹:\"以前总觉得这里的星空是假的,现在才明白,重要的不是璀璨,是陪我看星星的人。\"她摸着发烫的脸颊,听见隔壁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丁子轩隔着墙壁敲出的摩斯密码,三长两短,正是\"我爱你\"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