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宫婠嫽又来找薛君怜玩。
“别在你家玩了,我们出去玩吧,你家没有多少好玩的了……”南宫婠嫽提议。
“啊?可是我娘不让我经常往外跑……”薛君怜蹙眉。
“哎呀,我是公主,听我的,准没错,你娘要是不让,我就要以势压人了。”南宫婠嫽拉着薛君怜,开始撒娇。
“好啦好啦,反正你早晚都要走的,我先带你去我们这边好玩的地方去玩吧,你没去过景园吧?景园可好玩儿了,有吃又有喝的,还有唱戏的,耍猴的,好玩得很,我带你去那吧~”薛君怜想了想说。
“好呀好呀!”南宫婠嫽拍掌叫好。
“你先等等,我去同我娘说一下。”薛君怜走向刘英的屋子。
“娘,公主想要出去玩,我们可以去景园玩吗?”薛君怜问正在吃小食的刘英。
“那你要带人去哦,不可乱跑,天黑就要回来哦!”刘英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好,娘”薛君怜高兴地蹦跳着出去了。
薛君怜带着金荷,南宫婠嫽带着随从,乘着南宫婠嫽的马车一起往郊外景园去了。
“我和你说,这些人跟着我们,好烦哦,我就想单独和你待着,我们一会儿想个办法把她们甩开吧?”南宫婠嫽对着薛君怜的耳朵说。
“这样不好吧?”薛君怜有点担心。
“哎呀,好不好嘛~”南宫婠嫽拉扯着薛君怜的衣袖。
“好啦好啦,那我们这样……”薛君怜对着她耳语几句。
“好主意~”南宫婠嫽勾起嘴角。
马车到了景园,刚下马车的南宫婠嫽和薛君怜,就开始一起喊肚子痛“我们先去解手,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南宫婠嫽的随从和薛君怜的丫头金荷对视一眼,之后在茅房外面等着。
“你们两个离远点,这么近,我们解不出来……”南宫婠嫽喊了一声。
随从和金荷无奈,只能离得更远些了。
南宫婠嫽和薛君怜从茅房的空隙中,爬上去,离开了那里。
“哎呀,总算是摆脱她们两个了,太不容易了。”南宫婠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薛君怜笑着拉着她往景园的摊子走去。
“我带了荷包,我请你吃好吃的。”薛君怜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的荷包。
南宫婠嫽笑着说“我没有带钱的习惯,都是阿随带着钱,我带着他。”
“没事,我有钱,跟我走!”薛君怜笑的大方。
“好!”南宫婠嫽笑得开心。
两个小姑娘在前面走着,下一秒就被两个麻袋给打晕套走了。
在茅房外面等待的金荷和随从阿随久等没有见人出来,金荷这才试探性地往前问“小姐,公主,你们解好手了吗?”
“小姐?”金荷问,见没有人回答,就试着踮起脚看薛君怜所在的茅房,眼瞅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才激动叫起来“完了,完了,小姐和公主都不见了!”
随从阿随一听立马上前查看,真的不见人影了,就立马飞身到处寻找。
金荷开始掉眼泪,阿随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身影,就飞身下来对着金荷说“快,赶紧去找负责人,让他们务必控制所有出口!”
金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找景园的负责人。
景苑负责人是个年轻的男子,看着不大,但是极老成,一听到是自己家东家的堂妹和当朝公主丢了,瞬间就下命令,不允许任何人从景园出去。
景园的人手刚到位的前一刻钟,就有一辆装着菜篓子的牛车缓缓出了景园。
出了景园,到了官路上,就换了马车,一路向北奔驰而去。
“你说什么?谁丢了?”在薛家铺子里算账的薛竞君听到景园负责人火急火燎来报,瞬间愣在原地。
另一边得知消息的南宫云都立马就下令,全城搜捕。“要是找不到,我们都等着脑袋搬家吧!”南宫云都神色严重。
……
“我不是叫你只要绑公主就好了吗?你怎么绑来了两个?”一个黑衣男子对着另外一个黑衣人凶。
“主要是这两人手牵的太紧了,属下根本没有办法分开她们,只好两个都绑来了……”那个被斥责的黑衣人老实回答道。
“既如此,前面找个悬崖把她丢下去算了。”那个为首的黑衣男子不以为意地说。
“老大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她还只是个小姑娘……”那个被斥责的老实黑衣人问。
“呀,之前杀那么多人的时候,你不说不太好,现在一个小姑娘就把你难到了?啊?你忘了主子是怎么交代的吗?主子说了他只要公主,那我们现在带两个人回去算怎么回事儿?咋的?你要养她呀?”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被他这样问,气极反笑。
老实黑衣人低下头去应声“好,属下照办。”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南宫婠嫽悠悠转醒。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要带走她,但是目前更紧急的是他们要把薛君怜推下悬崖。
薛君怜也差不多醒来了,听见他们这么说,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还是假装没有醒来的样子。
救灾结束的梁略利驾着马往橙琉赶,和这个马车擦肩而过。
驾车的车夫一瞬间手稍微抖了一抖。
这个细节让梁略利捕捉到了,他勒马往回追。
“停下!”梁略利喊了一声。
驾车的车夫被他追上了,只能勒住缰绳,吁了一声。
车内的黑衣人,也听出了梁略利的声音,不禁手心冒汗,迅速将两个麻袋先打开后门,放到了马车的后面。
“你刚才为何见到我要紧张?”梁略利质问车夫。
“我我没有啊,只是我有习惯性的手抖而已……”车夫结巴。
梁略利在前面盘问,薛君怜和南宫婠嫽已经开始试着逃脱。
“什么动静?”梁略利试图往后看。
车里面为首的黑衣人探出马车外对他说“这位兄台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我家车夫不过是手抖,这竟然也要被你逼停下来,询问了?您又是哪的官差呢?”
“护边大将军,这样可以了?”梁略利从怀里掏出一个虎头军令,上面刻了一个梁字。
“你说是就是啊,快快让开,别挡了我们的道!”为首的黑衣人气势也开始增加。
“……”梁略利也不废话,直接拔刀就开始攻击,车夫和黑衣人还有那个老实黑衣人,三个人对上梁略利。
薛君怜和南宫婠嫽已经挣脱了,跳下马车,躲进了旁边的树丛中。
“是梁将军,我们有救了!”南宫婠嫽高兴,要喊出声。
薛君怜捂住她的嘴“现在不是时候,你没见他一个人打三个人吗?好像势均力敌呢……”
“那我们怎么办啊?”南宫婠嫽蹙眉。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薛君怜观察了一下,现在藏身的地方太容易被抓了,万一梁略利打不过那三个人,还是先躲着比较好。
两个人手拉着手就往更深处的地方躲去,一个不注意踏空了,两个人滚了下去。
两声尖叫刺激着梁略利的耳膜,梁略利凝眸“你们竟敢绑架公主!”
“是又如何?”为首的黑衣人也不怕,硬刚。
南宫云都的人也追来了,加入了现场,“云都,别打了,我刚刚听见公主和君怜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们快去看看!”梁略利喊着。
南宫云都这才分身离开,去查找。
找过去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人影,只有滚下去的痕迹。
“快,去下面找!”南宫云都吼了一声。
滚下山坡的南宫婠嫽和薛君怜掉入了一个铺着厚厚稻草的巨坑里。
“哎哟……”南宫婠嫽痛呼。
“嘶……”薛君怜也痛呼。
两个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怎么样?阿婠?”薛君怜问。
“我好像小腿撞到了,痛得很……”南宫婠嫽边说边掉眼泪。
“哎呀,你别哭了,我的一只胳膊好像也抬不起来了……”薛君怜皱眉,她也想哭。
但是她又觉得现在哭也没有用。
“呜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叫你和我单独行动了……”南宫婠嫽越哭越伤心。
“别哭了……这么大的坑都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的,你一会儿把那些东西招来了,怎么办啊?”薛君怜试图安慰她。
很快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南宫婠嫽瞬间就停止了哭泣。
“兄弟们看看。我铺在上面的稻草没了,估计是有货了,快来瞧瞧!”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
薛君怜和南宫婠嫽看见围了一圈的猥琐的山贼。
薛君怜和南宫婠嫽对视一眼,太背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怎么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其中一个山贼有点无奈地说。
“哎呀,有总比没有要好,这两个带回去养一养,在山寨里面给我们干活,等养好了卖到妓院去也能赚两个子儿。”另外一个看着有点谋算的山贼开口。
一行人把她俩给捞起来了。
先是给脱臼的薛君怜接好了胳膊,又给另外一个人接好了腿骨。
两人自是惨叫连连,眼泪涟涟。
带走了她俩,最后面的山贼还用竹子将他们来过的痕迹扫掉,又重新铺了新的稻草在那个陷阱上面。
等到南宫云都的人找到下来的路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好久了。
南宫云都脸色黑青的不行。
“找,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们给我找出来!”南宫云都怒极。
被带回山寨的两个人,就没哭喊过,只是两双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上下打量这些地方……
“再看,把你眼珠子给你挖出来!”负责看管这两个人的小喽啰凶狠地说。
这两个人只好低下头去,不再打量。、
“哎,你们俩,把这些珠子给我串好,串不完,没有饭吃!”来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把一箩筐的珠子丢在南宫婠嫽和薛君怜的面前。
“这么多,怎么串的完!”南宫婠嫽生气地开口。
“嗯?”那个女人看了过来。
“能串,能串~”薛君怜赶忙按住南宫婠嫽的手,笑着打哈哈。
“这位婶娘,我的手受伤了,可能没有那么快……”薛君怜试着解释。
“又不是断了,你做就是了,还有你这个丫头,你受伤的是腿,你做快点!”那个女人瞪了一眼南宫婠嫽。
南宫婠嫽气鼓鼓的。
等女人走开之后,薛君怜已经开始慢慢串珠子了。
“你做这个做什么?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里!”南宫婠嫽见那个看守他们的那个山贼去上茅房了,当下就她们两个人,着急地开口。
“哎哟,我的好公主,难道我不想走吗?但是你瞧瞧这到处都是山贼,我们哪里抵抗的过,我们都受伤了,我们先做小伏低,保留实力,待到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等他们都对我们两个都放松了警惕再逃跑也不迟……”薛君怜一边弄珠子,一边冷静地说。
“不行,我一个堂堂公主,我就没吃过这种苦!”南宫婠嫽还是试图站起来。
但是只有腿部的疼痛,没有丝毫变化。
“哎呀,阿婠,你就省省力气吧,我们赶紧串完才有饭吃,你不饿吗?”薛君怜已经开始研究怎么样才能把珠子串的又快又好。
“我当真是佩服你,这个时候了,还能这样镇定自若。”南宫婠嫽看了她一眼。
“我几个姐姐遇到事情,从来都不会慌张,都叫我要冷静一点,慌张解决不了问题。”薛君怜用一个木盘子装着一些珠子顺便让木盘子转起来了,薛君怜拿着针放在里头,瞬间就见到许多珠子被穿在针上了,薛君怜眼睛亮亮的“阿婠,用这个方法,可以快一点。”
“真的吗?我试试。”南宫婠嫽听她这般说,也来了兴趣,开始做了起来。
到了快晚上,两个人就把珠子串的差不多了,看得眼花缭乱的,头也昏了。
“你们两个小娃子,串珠子倒是有一套!”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进来一看,发现珠子都串好,倒有点惊讶,挑了挑眉,手一挥,就让人把饭食给带进来了。
“吃吧,我说话算话,你们只要在这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至少不会挨打,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这块地盘,我还是有点说话的权利的!”那个女人见薛君怜和南宫婠嫽大口吃着东西,满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说。
“姐姐,放心,只要不打我和我妹妹,我们一定办得您满意!”薛君怜咽了一口饭,讨好地笑着。
南宫婠嫽看了一眼,跟着点头。
“两个小滑头,叫什么姐姐,叫我婶娘或者婶子就可以了!你,小六子,不要再盯着她们了,老娘料她们也逃不脱我们的掌心!”那个女人对着在一旁看守的山贼说。
“是,我知道了,二当家的!”那个叫小六子的点点头,离开了。
“太好了,总算是少个人看着我们了!”薛君怜在她们都离开之后才敢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南宫婠嫽看着那个山贼头领送来的药膏,“你说这个能用吗?”
“应该可以吧?我觉得她应该不想我们死掉,应该想着我们能够好好地给她干活,所以应该没问题……”薛君怜打开闻了一下,“来,阿婠,我先给你涂,然后你再给我涂,涂完,我们就歇息吧?明天还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呢……”薛君怜看了一眼南宫婠嫽有点肿了的小腿。
南宫婠嫽点点头。
两个小孩互相给彼此擦药。
“君怜,你不想你娘吗?”南宫婠嫽问。
“想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晚都还没回家过……我娘肯定急疯了!”薛君怜垂眸。
橙琉县
薛家
刘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快去给我找啊!”刘英顺手就抄起旁边有的水杯就往金荷脚边砸。
吓得金荷一直小声啜泣,颤抖。
“找找找……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小姐的踪影……”金荷边哭边说。
“没用的东西,我说什么,我说片刻都不能离开小姐的身旁,你是怎么听的?”刘英生气就要拧金荷的耳朵。
薛君意和薛竞君两个赶紧快步走进来“婶娘,别担心,南宫世子那边已经发现了君怜和公主的迹象,正在全力找着呢,婶娘别气坏了身子……”薛君意试图拉开金荷,上前安抚刘英。
“真的吗?”刘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婶娘?”薛君意试图轻轻拍着刘英的背。
薛竞君在一旁不敢说话,毕竟人是在她的地盘上不见的,这回薛君意陪着来,就是想稍微减轻一点挨骂的可能。
刘英看向薛竞君,薛竞君赶忙接着说“婶娘,我们一直都在派人找!”
也的确,整个薛家有空的人都出去找薛君怜了。
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那些山贼的扫尾做的很好。
薛君怜和南宫婠嫽在小屋子里睡过去了,两个贴的很紧,像是两只无助的小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