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他平静和她说:“是我想摸。”
“婳婳让吗?”他继续问。
虞婳呼吸有点急促。
窗外有露台的树影摇晃,投在窗帘上,仿佛一幅挟情人夜逃的构图画卷。
但她都还没说让不让,周尔襟的另一只手就放上来了,夜风揉搓过叶片,他亦握着他不该握着的地方,轻轻揉捏过。
另只手还是搭在她小腹上,为她捂住经期有轻微受寒的小腹没有松开,温度浸透融开。
周尔襟整个人从后面抱着她,真正地对她上下其手。
虞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感觉自己下面有点血流成河。
她咬着下唇,手微抓紧枕头,枕套都被她抓皱。
室内光线黯淡,最近她和周尔襟都把灯全关了睡觉,不怎么开睡眠灯,她在黑暗里小声说:“我不行,你别......”
岂料他微微起身,从后面把脸搭在她颈侧,又略上移,清瘦冷峻的侧脸贴到她脸颊上,在黑暗里温声问:“但如果我想怎么办?”
他嗓音也带着微哑,性感得虞婳不敢多听,只想他先别说话。
至少是别这样贴着她说话,她有点受不了。
虞婳呼吸片刻骤急。
但他还说:“婳婳,你愿意体谅我吗?”
他声音的共振好像从他贴着她脸的位置,他胸膛贴着她后背的位置传过来,轻轻共振:
“我想和你进一步。”
但虞婳身体上的感觉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泯灭,对方毫无阻隔摸着她心口和她说话。
他还微微侧首,下巴点到她下巴上,认真问她:
“你现在有点喜欢我,对吗?”
虞婳抓着被子,她忽然掀起被子蒙住头。
正在周尔襟以为她要不回答的时候,被子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嗯。
周尔襟温声确认一遍:
“喜欢我?”
“…嗯。”被子里又传来一声。
周尔襟更把她收拢进自己怀里,长指轻轻揭下她遮住脸的被子,抱紧她,耐心又温柔,不知道他声音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别蒙着脸,容易缺氧头晕。”
但虞婳怕自己那两声嗯相当于同意他做什么,她根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周尔襟把拉下来的被子盖到她肩膀上,他低声说:“今天怎么把我送你的裙子换掉了?”
她声音内敛得好像对自己说话:“不想在餐桌上被当盘菜。”
他很有条理地顺着说:“原来是这样,这次太仓促,下次再送你其他裙子。”
她小声道:“衣柜里已经都是了。”
他却温声答:“秋天了应该有秋天的裙子。”
虞婳听着他在背后说话,虽然这些她都能买。
有秋天的花,有秋天的裙子。
但带了心意是不一样的,她曾经没有。
但她忽然道:“你放开我一下。”
他却很从容温和的细问她:“怎么了,还是不让摸?”
她犹豫再三,有点说不出口:“不是……我去换一下卫生巾。”
“是这样。”他似明了,松开在她衣衫里的手,“去吧,我不睡,等你。”
虞婳慢慢爬起来,被撩起的衣裙在她起身的时候顺着重力落下,周尔襟替她整理一下,大手轻抚过她臀侧,抚下没有完全落下的裙摆,遮住她里面仅剩那件衣物。
她动作很慢地下床穿鞋去卫生间。
周尔襟等了会儿,她才出来,一片暗色中,周尔襟侧躺着,空出手臂内的空间:“过来这里。”
虞婳双手攀在床边,爬到他那边,裙摆落在他身前,和他身体贴上的时候,有一点点想让人喟叹的感觉。
周尔襟的手隔着衣服摸过来,各自贴在她小腹和心口,被他温度烘着,虞婳甚至渐渐习惯了他两只手那样放,在这种温暖的控制感里睡过去。
—
周钦飞完大四段,好不容易飞回香港,联系林千隐的时候。
林千隐却笑着在电话那头说:“正好,我和你朋友宋机长在一起,你来了就太好了。”
周钦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他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到了餐厅,林千隐和宋敬琛两人坐得并不近,甚至隔着好些距离,可是两人相谈甚欢。
周钦没直接坐两人中间,而是挑了个对面的位置坐,林千隐赞同宋敬琛的观点:
“是啊,好厉害,你都不知道那天研究所所有人都在想这件事,有嫉妒的有佩服的,偏偏我来早了,不然我都想去读虞工的研究生。”
宋敬琛微笑着:“她确实在哪里都是焦点,哪怕她本人很低调。”
林千隐大谈特谈虞婳拿优青之后的事情。
周钦终于听明白了。
他们两个在聊虞婳。
比起在聊虞婳更奇异的是,宋敬琛甚至借虞婳这个不算熟悉的人,去和林千隐搭话。
一夜周钦没怎么多说,林千隐和他说了几句,他也潦草应几句。
直到林千隐走了,宋敬琛还在原位坐着。
周钦倒了杯酒,直接戳破:“你喜欢林千隐?”
宋敬琛闻言,只缄默片刻,说话不深不浅不交心:
“和她的聊天内容,的确很吸引我。”
周钦以为他真喜欢林千隐:“没必要,换一个吧,只要你有意,喜欢你的女人应该不少。”
“我喜欢的人换不了了。”宋敬琛只是看着他,平静道。
周钦皱着眉:“非喜欢这个?”
“是你很在乎现在这个,是吗?”宋敬琛却问。
灌了一口朗姆酒,周钦如实提醒他:“坦白说,不算喜欢,顶天能有点好感,我对林千隐是家里给的责任,慢慢相处是因为毕竟她喜欢我。”
“但说到底,我得和她相处下去。”周钦落定一句仿佛拍案的判词,清晰想敲醒对面。
宋敬琛听见他对林千隐也不是喜欢,清隽的视线透过金丝眼镜,一贯内敛书生气的眼睛,却似有层层叠叠的薄雾在笼罩。
背后是什么,很难看清。
宋敬琛却道:“周钦,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会珍惜?”
平时总是很宽和的人,突然来一句这样仿佛教训的话,让人有些愕然。
周钦听见自己的朋友突然这么说话,一时拿着酒杯的手都微停。
宋敬琛却没有因为自己一时的锋芒外泄,就赶忙找补,反而是好像变了一个人,好像本来就游离在外审视着周钦的一样:
“你拥有的实在太多了,或许叫你一声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别人奢望不及的东西,你也能轻而易举得到,但你并不珍惜。”
周钦却以为他是说飞行员的身份,他的确是被周家押着找了最有资历的老师带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