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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二十出头,跟着一个走乡串户的货郎跑生意,走的多是豫西伏牛山深处的老路。山里人实在,夜路难行,遇上村镇,常借宿在老乡家,喝碗热汤,听些家长里短。那回在一个叫“落魂岭”山脚下的孤村借宿,半夜听雨,却从房东王大爷和他几个老伙计嘴里,听了个至今想起都后颈发麻的故事。

王大爷家的土坯房漏风,梁上挂着熏黑的腊肉,屋里弥漫着柴火和草药味。外头暴雨拍打着窗棂,跟筛豆子似的,屋里一盏昏黄的油灯晃着,把几个老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忽大忽小,像活物似的蠕动。

“……要说这山里最邪乎的,不是狼虫虎豹,是‘毛鬼’。”说话的是隔壁村的李老头,他缺了半颗门牙,说话漏风,可那语气里的哆嗦,却实打实的。他吧嗒着旱烟袋,火星明灭,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你们年轻娃子没见过,那东西,浑身长着尺把长的黑毛,跟人似的站着走,可那爪子比熊瞎子还利,眼睛绿幽幽的,跟鬼火似的。”

“李老哥,你又瞎咧咧,”王大爷磕了磕烟斗,“毛鬼这事儿,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可你得说清楚,那年张屠户家老三是咋没的,那才叫邪性。”

李老头被打断,不乐意了,把烟袋往鞋底上狠狠磕了磕:“我咋没说清楚?就说张老三吧,那年他才十八,年轻气盛,不信邪。秋收后,他去山那边他丈母娘家送粮,走的是‘鬼愁涧’那条老路。那路窄,两边都是几人高的茅草丛,中间就一条被踩出来的土道,到了晚上,风一吹,草叶子‘沙沙’响,跟有人在后面追似的。”

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货郎老张在一旁眯着眼打盹,我却睡不着,竖着耳朵听。这深山老林里,最怕的就是这些没影的东西,但又偏偏忍不住好奇。

“张老三去的时候是下午,回来时就晚了,月亮刚爬上山头,雾就起来了。那雾不是平常的雾,是贴着地走的,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也就两三步远。他背着空麻袋,手里拎着根打狼的木棍,哼着小调往前走。走到‘鬼愁涧’中段,就觉得不对劲,身后的‘沙沙’声好像变近了,不是风刮草的声音,像是……像是有人在扒拉草叶子,跟着他。”

李老头的声音压低了,屋里只有雨声和他沙哑的嗓音,“张老三胆大,回头骂了句:‘哪个龟孙在后面?’ 没人应。他以为是错觉,又往前走。可没走几步,那声音又响起来,就在他身后几步远。他猛地回头,借着朦胧的月光,往雾里一看——我的娘哎!只见雾里头,模模糊糊立着个黑黢黢的影子,比人高,浑身都是乱糟糟的黑毛,那毛在雾里晃悠,看不真切脸,就看见两点绿油油的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妈呀!”我忍不住低呼一声,手心都出汗了。王大爷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碗热茶:“娃子别怕,听他说。”

李老头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张老三吓得魂都飞了,哪里还顾得上骂,转身就跑。他年轻,腿脚快,可他跑,那东西也在后面追。那动静,‘呼哧呼哧’的,像牛喘粗气,可速度快得吓人,草叶子被撞得‘哗啦哗啦’响。张老三拼命跑,可那雾太大了,他跑着跑着,就觉得方向好像偏了,本来该往山下跑,可脚下的路却越来越陡,像是往山坳里钻。”

“这就是毛鬼的邪性了,”王大爷插了一句,声音沉得像石头,“它不光力气大,跑的快,还精得很,会故意把人往绝路上引。那‘鬼愁涧’旁边有个山坳,叫‘山魈窟’,听老辈人说,以前是野人住的地方,阴森得很,进去就没好出来的。”

“张老三跑着跑着,脚下一绊,摔了个跟头,麻袋也甩出去了。他赶紧爬起来,回头一看,那毛鬼已经追到跟前了!借着雾气里透过来的月光,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东西浑身的黑毛油光水滑,跟涂了油似的,脸盘跟人差不多,可长满了毛,就露出俩绿眼睛,嘴巴咧开,露出尖利的牙,跟狼似的!最吓人的是它的爪子,又长又尖,指甲黑漆漆的,一看就带着毒!”

“张老三吓破了胆,想爬起来跑,可腿肚子转筋,根本动不了。那毛鬼‘嗬嗬’地低吼着,伸出爪子就朝他抓过来。张老三下意识地用木棍去挡,‘咔嚓’一声,那根碗口粗的木棍,被毛鬼一爪子就拍断了!断口处毛茸茸的,像是被什么野兽啃过一样。”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能看到那恐怖的一幕。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墙上的影子猛地扭曲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晃过。

“张老三一看木棍断了,知道完了,闭上眼等死。可等了半天,没觉得疼,反而觉得有股腥臭的热气喷在他后颈上,接着,就听见那毛鬼‘咦’了一声,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张老三偷偷睁开眼,只见那毛鬼没抓他,反而弯着腰,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摸索啥?”我忍不住问,声音都有点抖。

“摸索他甩出去的麻袋!”李老头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张老三瞅见,那毛鬼抓起麻袋,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嘶啦’一声,把麻袋撕了个粉碎!碎布片子撒了一地。毛鬼撕完麻袋,又抬起头,绿眼睛在雾里扫来扫去,好像在找什么。张老三趁它分神,连滚带爬地往旁边的草丛里钻,也顾不上方向了,只想离那东西远点。”

“他在草丛里爬了不知道多久,手和脸都被草叶子划烂了,浑身都是血道子。回头一看,那毛鬼没追上来,可雾里还能听见它‘嗬嗬’的叫声,像是在找他。张老三不敢停,拼命往前爬,爬着爬着,手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借着月光一看,差点没把魂吓飞——那是个人的头骨!白花花的,旁边还散落着几根骨头,看那架势,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这山魈窟,本来就埋着不少不明不白死的人,”王大爷叹了口气,“张老三吓得差点晕过去,可他知道不能停,咬着牙继续爬。爬着爬着,他感觉不对劲,周围的雾好像淡了点,而且,他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他家那头老黄牛身上的汗味!”

“老黄牛?”我纳闷了,牛怎么会跑到这深山坳里来?

“是啊,张老三也纳闷,可他顺着味爬过去,果然看见他家那头老黄牛,正拴在一棵老槐树上,耷拉着脑袋,好像睡着了。张老三跟见了亲人似的,赶紧爬过去,想解开绳子,骑牛跑路。可他刚摸到牛绳,就觉得不对劲——那牛身上冰凉冰凉的,一点热气都没有,而且,牛眼睛是睁着的,眼珠一动不动,跟死鱼眼似的!”

“张老三吓得手一松,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嗬嗬’的笑声,不是人笑,是那种又尖又涩的怪笑。他猛地回头,只见那毛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绿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里还叼着一块碎布片子,正是他那个麻袋上的!”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李老头吧嗒着烟袋,声音里满是后怕,“张老三腿一软,瘫在地上。那毛鬼一步步走过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像是被什么重东西踩出来的。张老三闭上眼,等着被撕碎。可等了一会儿,他没觉得疼,反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蹭来蹭去,湿乎乎的,还有股浓烈的腥臭味。”

“他吓得浑身发抖,偷偷睁开一条缝,只见那毛鬼蹲在他面前,脑袋凑得很近,绿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好像在仔细看他。看了一会儿,那毛鬼又‘咦’了一声,然后抬起爪子,轻轻碰了碰张老三脸上的血道子。张老三以为它要动手,可那毛鬼只是碰了碰,又闻了闻爪子上的血,接着,竟然‘嗬嗬’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像是在失望?”

“这可太邪门了,”王大爷接过话头,“张老三也觉得奇怪,可他不敢动。就在这时,那毛鬼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山坳深处‘嗷’地吼了一声,那声音跟狼嚎似的,又尖又长,在山谷里来回回荡。吼完,它又看了张老三一眼,然后转身,‘蹭蹭蹭’几下就钻进了旁边的密林里,那速度,比猴子还快,眨眼就没影了。”

“张老三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山坳,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亮的时候,被上山砍柴的村民发现,抬回了村。他回来后,就跟丢了魂似的,整天念叨着‘毛鬼看我,毛鬼不抓我’,问他到底咋回事,他就说毛鬼好像认错人了,把他当成了别的什么东西,或者,它本来就不是想抓他,是想找他麻袋里的啥东西?”

“麻袋里有啥?”我急忙问。

“啥也没有啊!”李老头摇摇头,“就一个空麻袋,张老三去丈母娘家送了二斗玉米,麻袋空了才往回走的。要说有啥特别的,就是那麻袋用了好多年,缝缝补补的,上面沾了不少玉米粉和……和他丈母娘给的一块腌肉的油星子。”

“腌肉?”我皱起眉头,这跟毛鬼有啥关系?

“谁知道呢,”王大爷喝了口茶,“反正从那以后,张老三就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天下雨,就浑身疼,嘴里念叨着毛鬼的绿眼睛。没过两年,就没了。死的时候,身上好好的,就是眼睛瞪得溜圆,跟看见啥可怕的东西似的。”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外面的雨声还在“哗哗”响着。油灯的油快耗尽了,火苗一跳一跳的,眼看就要灭了。

“这毛鬼,不光力气大,跑得快,还会琢磨人心思,”李老头最后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它知道人怕啥,知道往哪儿追能把人吓死。听说,要是被它堵在绝路上,跑不掉的时候,千万别回头,也别让它看见你的脸,不然……”

他没说完,但那没说完的话,比说出来更让人害怕。我缩在被子里,浑身发冷,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仿佛透过那扇漏风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雨夜里,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隔着浓雾,静静地盯着这间小屋,盯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睡吧,娃子,”王大爷吹灭了油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雨光透进来一点朦胧的亮,“山里的故事,听听就罢了,别往心里去。就是记住了,走夜路,尤其是‘鬼愁涧’那条路,千万别走,特别是听见后面有‘沙沙’声,还不是风声的时候……”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轻微的鼾声。可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个浑身黑毛、眼睛绿油油的毛鬼,还有张老三在山坳里的遭遇。那毛鬼为什么要闻麻袋?为什么看到张老三就犹豫了?它到底在找什么?

黑暗中,我仿佛听见窗外的草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不是雨声,也不是风声,像是有人在扒拉草叶子,一点点靠近……我猛地用被子蒙住了头,浑身抖得像筛糠。

那一晚,我直到后半夜,雨快停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绿幽幽的眼睛和长满黑毛的爪子。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里亮堂堂的,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个噩梦。

可当我跟着货郎老张离开那个村子,路过“落魂岭”脚下时,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远处的山峰被云雾缭绕,阴森森的,仿佛有一双眼睛,正藏在云雾深处,静静地注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走过豫西伏牛山深处的夜路,也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毛鬼”的故事。但每当想起那个暴雨夜,想起李老头描述的毛鬼的绿眼睛,我后颈的汗毛,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竖起来。

那深山老林里,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恐怖,藏在浓雾和黑夜之中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有些地方,有些故事,听过一次,就足够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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