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咖啡厅打烊时分，夕阳将玻璃染成琥珀色。
织田律趴在吧台上，银灰色长发铺散在记账本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收银机。安室透正在清点咖啡豆库存，围裙带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后腰处还留着某人早上掐出来的皱痕。
“零——”织田律拖长音调，指尖戳了戳他的腰窝，“我饿了。”
安室透头也不回地抛来一袋杏仁饼干：“先垫着。”
饼干袋在空中划出弧线，被织田律用牙齿精准叼住。他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狐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喂我？”
安室透终于转身，紫灰色的眼睛在暖光下像融化的蜜糖。他伸手捏住织田律的下巴，低头咬走半块饼干，碎屑落在对方唇边。
“自己吃。”
织田律舔掉唇角的饼干渣，正想再逗他两句，门铃突然响起。
快递员捧着个防水包裹站在门口：“织田先生？冲绳特快专递。”
包裹很轻，拆开后是张手绘明信片——碧海蓝天下，黑色摩托停在礁石边，画功潦草却传神。背面只有一行字：【浪太大，鱼没钓到】。
安室透的指尖抚过纸面：“他倒是悠闲。”
织田律从包裹夹层摸出个小铁盒，打开后挑了挑眉。盒子里躺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标签上的数字依稀可辨：b-17。
“横滨港旧仓库。”织田律的拇指蹭过钥匙齿痕，“他留了东西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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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横滨港海风凛冽。
b-17仓库的门锁已经锈死，安室透用铁丝撬开时，铁屑簌簌落在他的皮靴上。织田律举着手电筒率先踏入，光束扫过尘封的货架，最终定格在角落的保险箱上。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机械齿轮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箱子里只有一叠泛黄的文件，最上方是张二十年前的实验记录：【7号&9号适应性测试录像带】。
安室透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里，两个银发孩子被关在相邻的玻璃舱中，年幼的织田律正拼命拍打隔板，而对面的黑泽阵——未来的琴酒——将唯一的营养剂推向他这边。
“原来如此。”织田律轻轻抽走照片，“所以他一直记得。”
文件最下层是张崭新的磁卡，背面刻着经纬度坐标。安室透对着手机地图核对，发现是太平洋某座私人岛屿。
“乌丸的备用实验室？”
“不。”织田律将磁卡抛起又接住，“是礼物。”
海风穿过铁门缝隙，掀起文件一角，露出琴酒凌厉的字迹：【烧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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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新干线，暮色渐沉。
织田律靠着车窗打瞌睡，银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安室透将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指尖无意间碰到对方锁骨下的旧伤。
“醒了就别装睡。”安室透捏他的耳垂。
织田律睁开眼，狐狸眼里哪有半点睡意：“你摸得这么认真，我舍不得打断。”
安室透正要抽手，却被一把扣住手腕。织田律引着他的指尖划过自己心口，那里有个极淡的针孔疤痕：“Aptx中和剂注射点，现在还会疼。”
车厢灯光忽明忽暗，安室透突然俯身，唇代替手指贴上那道疤痕。织田律的呼吸一滞，喉结滚动时蹭过对方的金发。
“这样呢？”安室透低声问。
织田律扣住他的后颈，在列车穿过隧道的黑暗里轻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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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二楼卧室，月华如水。
磁卡在床头柜上泛着冷光，海岛坐标被月光镀上银边。织田律趴在枕头上，懒洋洋地玩着安室透的睡衣扣子：“休假去趟太平洋？”
安室透捉住他作乱的手指：“先把上周打碎的咖啡杯赔了。”
“用工资抵？”
“用你。”
织田律笑着翻身压住他，银发垂落成帘。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而楼下的咖啡机开始自动预热，滴答声像某种温柔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