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第二天,张毅在家吃过早饭后,直接坐着马车来到了位于皇城东北方位的少府监衙门。
“家主,少府监到了!”
马车一停,张福的声音随之传来,张毅起身走下了马车,然后朝着不远外的少府监官衙走去。
张毅刚刚走到官衙门口,一个身穿深青色官服的中年人就从里面迎了出来,恭敬的拱了拱手。
“敢问大人可是少府监新任少府监丞张毅张大人?”
张毅点了点头,“我就是张毅,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中年人再次拱了拱手,“下官少府监弓弩坊令殷树立拜见张大人!下官奉少府监孙大人之命在此等候,张大人里面请!”
张毅点了点头,抬腿就往少府监的官衙之内走去,在殷树立的引领下张毅很快就来到了少府阁,见到了少府监的正副主官,少府监孙坚和少府少监萧敬。
三人一番寒喧之后,张毅便在殷树立的引领下,来到了少府监专门负责兵器制造的弓弩坊。
张毅刚刚踏入弓弩坊的大门,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工匠们正在忙碌着,熔炉之中火焰熊熊,照亮了一张张满是汗水的面庞。
张毅顿时被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所震撼,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目光在各个工位之间游移。
只见有的工匠正全神贯注的锻打着烧得通红的铁块,每一锤落下都伴随着火星四溅,那锤起锤落间的节奏感,似是在演奏一曲激昂的劳动乐章。
有的则在仔细的打磨兵器的刃口,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手中的活儿,哪怕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也未曾有丝毫的分神。
殷树立见状立即开口介绍道:“张大人,我弓弩坊可是咱们少府监的重中之重,这些工匠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锻造出来的兵器,那是坚固耐用锋利无比啊!”
就在此时,张毅突然看到三个工匠正在合力锻造一把长达两米的大刀,立马就想到了大唐军中大名鼎鼎的陌刀,当即一脸好奇的走上前去。
殷树立连忙跟了上去,一脸自豪的介绍道:“张大人,这是我大唐军中的陌刀,加上刀柄长约一丈,重二十斤,劈砍威力极大,是我大唐军队对付突厥骑兵的大杀器。”
张毅近前仔细一看,只见三位工匠肌肉紧绷,每一次挥锤都带着千钧之力,那熊熊炉火映照着他们坚毅的面庞,汗水在火光下闪烁如珠。
陌刀的雏形已在三位工匠的手中逐渐显现,宽厚的刀身,隐隐透着寒光。
正在锻造陌刀的三位工匠见到殷树立,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齐齐抱拳一礼,“我等拜见殷大人!”
张毅非常好奇,当即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尚有余温的刀身,不由的对我华夏先人的智慧感到敬佩不已。
“殷大人,这陌刀当真无愧大杀器之名,只是这打造工艺如此繁杂,不知制造一把陌刀需耗时多久?”
殷树立微微欠身,“回张大人,这陌刀的打造工序极为繁琐,从选料、锻打、淬火到打磨,环环相扣,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三名工匠一同打造须耗时五日。”
张毅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这热火朝天的锻造间,眼中满是赞赏。
“如此壮观的场面,足见殷大人平日管理有方,工匠们用心尽力,本官此来是奉陛下之命专门为了打造马蹄铁,还望殷大人能全力支持。”
殷树立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恭敬,拱了拱手道:“张大人言重了,马蹄铁的铸造关系重大,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关于马蹄铁,下官也只听孙大人提了一嘴,却不知其具体用途与打造之法,还望张大人能为下官解惑。”
张毅微微一笑,目光望向远方,似是在描绘一幅宏大的战争场景。
“殷大人有所不知,这马蹄铁看似不起眼,但作用却是极大,突厥骑兵之所以能纵横草原,靠的便是那矫健的战马。”
“咱们给战马钉上马蹄铁,就如同给它们穿上了坚固的鞋子,既能保护马蹄,让战马能在各种复杂地形中长途奔袭而免受损伤,还能增加马蹄与地面的摩擦力,使战马奔跑起来更加稳健,在战场上发挥出更大的优势。”
殷树立恍然大悟,不禁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陛下高瞻远瞩,张大人想法新奇,这马蹄铁一旦打造成功并装备军队,我大唐骑兵定能如虎添翼。”
“只是不知道打造这马蹄铁,在材质和工艺上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张毅想了想,缓缓开口说道:“材质上,需选用韧性好、不易断裂的精铁,与打造陌刀的精铁虽有相通之处,但在具体配比上还需重新摸索。”
“工艺方面,马蹄铁形状要贴合马蹄,边缘必须打磨光滑,不能有一丝毛刺,否则会伤到战马。”
“另外,钉马蹄铁的钉子也有讲究,既要牢固,又不能过长穿透马蹄。”
殷树立略作思忖后说道:“张大人,这锻造马蹄铁一事关乎重大,看来咱们得从长计议了。”
张毅点了点头,“正该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就找个地方商议此事吧!”
殷树立连忙伸了伸手,“张大人,您这边请。”
不一会儿,张毅在殷树立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座名叫弓弩阁的阁楼。
“张大人请坐,来人上茶!”
张毅刚刚入座,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便奉上了茶水。
“张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您直接吩咐吧!”
张毅点了点头,“殷大人,你即刻召集署内最擅长锻造铁器的工匠到弓弩阁议事。”
“是,张大人!”
殷树立连忙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弓弩阁……
片刻之后,殷树立领着五位工匠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大人,他们五个是我弓弩坊最擅长锻造铁器的工匠,需要他们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五位工匠齐齐上前躬身行礼,“小的雷崇、苏明、于荣、曹振东、项百礼拜见监丞大人!”
张毅点了点头,“诸位工匠不必多礼,都请入座吧!”
“谢,张大人!”
殷树立和五位工匠刚刚入座,张毅就从怀里取出昨晚绘制好的马蹄铁图纸放在桌案上。
“诸位工匠,陛下将锻造马蹄铁的重任交予我等,这是莫大的信任,这是我绘制的马蹄铁图纸,大家都看看吧!”
五位工匠看过图纸之后纷纷陷入了沉思,张毅也不着急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