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有点意思,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给朕带来多少惊喜。”
李世民静静的看着张毅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重新坐回了龙椅,继续批阅起御案上的奏折。
张毅离开甘露殿出了太极宫,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少府监弓弩坊,召集雷崇五人传达了李世民的旨意。
五人听闻皆欢呼雀跃,士气高涨,随后带着手下一众工匠,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马蹄铁的生产当中……
此后的日子里,少府监弓弩坊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工匠们日夜赶工,炉火昼夜不息,张毅也时常过来视察生产情况,协调各方资源,保障生产的顺利进行。
在张毅和弓弩坊一众工匠的努力下,一批又一批的马蹄铁被制造出来,然后源源不断地运往军队。
当天下午,张毅从少府监下值回家,静静的坐在马车上,向李世民请辞失败,张毅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爽。
张福驾驶着马车缓缓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听着街上行人的议论声,张毅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脸上突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毅虽身兼四职,这其中却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论是国子监还是少府监又或者是即将成立的食盐监管衙门,都管不了他什么时候上下值。
也就是说,张毅想什么时候上值就什么时候上值,想什么时候下值就什么时候下值,想先到哪个衙门上值就先到哪个衙门上值,不想上值的话还可以在家里休息,谁也管不着他。
当然了,前提是他身兼的四职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否则李世民肯定要找他谈话,到时候他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不管如何,张毅早上睡到自然醒的愿望倒是可以达成,想到这些他的心情顿时大好,脸上堆满了笑容。
张毅回到家后,陪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晚饭,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上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张毅一觉醒来,大概是早上八点多钟,在碧箫的侍候下开始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张毅踱步到庭院之中,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一口清晨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感受着这份闲适与惬意。
“公子,早饭已经备好了。”碧箫轻声提醒道。
张毅点了点头,随即来到了正堂餐厅,看着桌上精致的早点,有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蟹黄汤包,搭配着一碟爽口小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顿时胃口大开。
张毅缓缓坐下,开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张毅一边吃,一边思索着今日先去哪个衙门上值,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去国子监与孔妙函下棋了,当即决定先去国子监,然后再去惠民制盐坊和少府监。
就在此时,张毅忽然想到了精盐,当即开口说道:“碧箫,你去库房拿三小袋精盐放到我的马车上,我一会儿要带走。”
“是,公子!”
碧箫款款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用过早饭后,张毅起身就往前庭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随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张府的大门,直接朝务本坊的国子监快速驶去。
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车窗外是热闹的市井景象,张毅靠在车壁上,微微掀起车帘一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熟悉又充满烟火气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马车来到了国子监的大门前,门口的守卫见到赶车的张福立即放行,很快马车便停在了国子监的停车台。
“家主,国子监到了。”
张福的声音传来,张毅随即起身走下了马车,然后大步朝祭酒阁走去……
祭酒阁。
孔颖达与苏勖相对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摆着棋盘,黑白棋子相互交错,两人手握茶杯,茶香袅袅升腾,一边品茶一边下棋,神态甚是悠闲。
不远处,孔妙函正在煮着茶,她手法娴熟,不时轻轻拨动着炉中的炭火,让那茶汤的温度恰到好处。
然而,孔妙函的目光却忍不住时不时的飘向祭酒阁的大门,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自从三日前,李世民任命张毅为少府监丞,并委以全权负责马蹄铁制造的重任后,张毅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国子监的大门。
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孔妙函此时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既矛盾又复杂。
她满心盼着能见到张毅,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张毅的身影,可少女的矜持与羞涩,又让她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前往少府监寻觅张毅。
所以她就只能暗自期许,希望张毅能早日完成马蹄铁的制造,风风光光的回到国子监来。
“冲远,张毅神不知鬼不觉的提炼出了没有苦涩味的精盐,还与陛下合伙建立了惠民制盐坊。”
“你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师,这小子竟然连我们也瞒着,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等他回到国子监,看我怎么批评他。”
苏勖佯装生气,一边说话一边向孔颖达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指了指正盯着门口发呆的孔妙函。
孔颖达心领神会,抬手轻捋着胡须呵呵一笑道:“是啊是啊!张毅平日里看着挺老实,没想到心里藏了那么多的事情。”
孔颖达说着,微微扭头看向一旁的孔妙函。
孔妙函似有所感,微微转头一看,见两人正盯着自己看,脸色微微一红,连忙低下头去,开始专注于手中煮茶的活儿。”
“当啷!”
孔妙函心里一紧张,手中的茶勺重重的磕在了茶壶壁上,清脆的声响惊得她的手连忙一缩。
“哎呀!这茶炉怕是要被妙函煮出个大窟窿咯!”苏勖故意拖长了调子,一脸笑意的打趣道。
苏勖此言一出,孔妙函的脸更红了。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阁外传来,孔妙函的身子瞬间一僵,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勺,眼睛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
待她看清来人只是国子监扫地的杂役时,眼中的光芒黯了黯,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略带失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