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线基地后,他们安顿好贝基,加强了周遭守备强度。
基兰没去指挥所,在梁瀛踏入安置区的时候呲溜一下从门缝里钻了进去,生怕梁瀛再次把他赶出去,直接缩到了床上,把自己紧紧裹成一大团。
梁瀛走进去,尽管经历了两次治疗,精神上还是感到疲惫,更何况这一次接触莱维斯和贝基,接收到的信息量都太大了。他沐浴过后,将基兰从被子里揉出来,亲了亲这只雌虫的脸,把面红耳赤的虫推进了沐浴间。
打开光脑,一堆信息涌入,梁瀛粗粗扫过,第一军和皇室官网都转发了他的表态,连带着雄保会也一同转发了:“ooi,雄保会现在的负责虫是谁?”
他记得基兰当初揭竿而起的时候,雄保会似乎没少使绊子。从开始冒犯贝基,杀死虫皇,再到后面将雄虫雌虫全部贬为奴隶,这只雌虫做的事情一次次突破了雄保会三观,通缉令赏金十中能有八九是雄保会赞助的。
“雄保会是轮值制,没有主要的负责虫,但大多都是贵族家的雄子,这一届主席是金龟属斯坦利家族的A级雄子塞拉斯·斯坦利。”
如果其他的贵族雄虫都是雅纳斯那种个性的,那么持之以恒地追杀倒也不奇怪了。
“虫皇和他们熟悉吗?”梁瀛问道,事实上,无论熟不熟悉,雄保会都是未来可以利用的点。
如果他们能把这种韧劲也发挥在黎塞留公爵府身上,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此前路西安举办过贵族雄虫茶话会这样的社交活动,所以有过来往。”ooi从形容虫皇的繁复形容词中好容易抠下来一点有用的细节。
梁瀛扫过原着大纲,发现雄保会的描写也出现在了结局里,原着里将雄保会和贵族都归为旧时代的影子,这些好逸恶劳的雄虫最终因为无法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而自戮,血流经之处,岩兰香弥漫,像是为这些脆弱但享受过无上奢荣的生命献上最后的挽歌。
梁瀛在岩兰香处停了停。
基兰说过他的信息素是岩兰的气味。
ooi此时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忽然往前翻页,停留到某处,那是在开头的背景介绍里,一只雄虫在宴会上荒淫的寻常场面描写,那时的作者也提了一句,岩兰香刺鼻。
梁瀛皱了皱眉:“虫皇确定死透了吗?”
ooi语气坚定道:“那必须的陛下,您忘了主角在最后还把您的尸体挖出来吃了吗?”
梁瀛语塞一阵,无法想象那只雌虫那时的精神状态。既然不是虫皇的信息素,那还有其他地方提及这种古怪的香味吗?
“雄虫助兴草……是什么味道?”他只记着自己从前隐约听说过,“既然能够起到刺激作用,应该不会是无色无味的吧?”
“陛下,让基兰元帅给您买不就是了?”ooi嘿嘿一笑,显得十分猥琐。
梁瀛感觉这东西听上去像是在市坊间流通的某类药物,寻常男子要么托他人代买,要么也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以维护自己的雄风。
他还有积分能兑换道具,便没有接触此物。
梁瀛忍着底下侍卫的军雌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目光,把命令吩咐了下去,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把锅甩到了基兰头上:“元帅需要三株,请务必尽快。”
基兰此时还在沐浴间里哼歌淋浴,对自己在下属心中形象崩塌一无所知。
平头的小军雌敬了个礼,又犹豫道:“陛下,当前还开放的市场在另一个星球,采买或许需要一定时间。”
“没有关系,调派两虫去,在三日内取回即可。”助兴草事关雄虫,但到底也只是他的猜想,能不能得到印证也两说,没有必要分散过多兵力。
底下的虫领命去了,梁瀛刚转头,就撞进了冒着热气的胸膛里,基兰眼睫微颤,还沾着水,粉眸直直地盯着梁瀛,语气还带着很易察觉的委屈:“士兵,你违抗指令,背着我偷偷见雌虫。”
梁瀛多少熟悉这种套路,顺从道:“我错了,长官。”
基兰得寸进尺,捏住了梁瀛的下巴,胆大妄为道:“那想要我怎么惩罚您呢?”
梁瀛微微仰头,露出精致漂亮的脖颈,锁骨如流畅的一段桥,他的膝盖轻轻擦了擦基兰的大腿:“任您施为,长官。”
他蹙着眉闭上眼睛,仿佛是基兰逼良为娼,偏偏还添了一把火,“请不要将我隐瞒雄虫身份的事……告诉其他虫。”
虫皇的银丝在灯下苍白得发光,眼睫在脸上投下一道阴翳,薄唇微微抿着,单薄的身躯轻轻颤动,像是在等待垂幸。
虫皇,在等待他的垂幸。
基兰的胸膛都要被心跳撞烂了,身体难忍得爆炸,他打横抱起梁瀛,边走路边低下头亲吻,走得磕磕绊绊,吻得也磕磕绊绊,时不时因为自己的蠢笨发出笑声,在看到梁瀛纵容的眼神后,又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ooi一时分不清是该记笔记还是该拉灯,只能感叹道:“陛下,您好会啊。”
看把元帅给调成什么样了。
“你……嗬嗯……听到了莱维斯说的话吗?”梁瀛忍受着这只虫肆无忌惮地入侵他的后颈,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牙印和吮吸的红痕。
基兰顿了一下,又沉沉笑出声来:“陛下不用理会那只雌虫,他比我还要蠢笨。”
他扶着梁瀛的肩膀,青年元帅生着星目剑眉,双眼含情,坚定又炽烈:“我才不会认不出我喜欢的虫。”
“我喜欢的陛下,会和我一起拜访我雌父。”基兰看着梁瀛轻哼一声,摸了摸自己锁骨旁的浅印。
“会在庆典上牵住我的手。”梁瀛咬牙低头,才忍住愉悦的声音,他的前胸红痕点点,如同盛开的寒梅。
“会说爱我,爱我的虫形,爱我的一切。”基兰呢喃道,白玉一般晶莹剔透,他一直想这么形容梁瀛,这是一只神秘又圣洁的虫,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陛下不再联系他,基兰只能隔着一层屏幕看着他的陛下,穿着白色的长袍,顶着一张天然雕琢的脸,一视同仁地给别虫送着祝福,看着他高坐在尊贵而遥远的位置,底下雌虫狂热地欢呼,但一个眼神也无法将他侵扰。
现在他的陛下胸前起伏着,用手蒙住自己的嘴,冷淡的金眸被揉碎了,蓄着湖潭般的泪。白皙到透明的皮肤染上了红雾,热气在呼吸间传递,焦灼。
神明为他,降临到了凡间。
大概是受不了现在被动的姿态,梁瀛附在身后的手偷偷解了基兰给他绑缚的红绳。他兑换了大力丸,忽而翻转了态势。
基兰躺在床上,看着与他面对面的梁瀛,忽而发出了欢畅又欣喜的笑声。
“要以下犯上吗,士兵……唔。”基兰仰头,他睁大了眼,又变得迷离。
既然这只虫爱的是他,那梁瀛再没了顾忌。
他的元帅肩宽腰细,臀翘腿长,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隔了这一层,他实在没必要时时忍着。
“陛下,好奇怪……”基兰红了眼眶,努力伸手想来按住梁瀛,下一刻又绷直了,“不要……”
上一次他完全不清醒,因此只能发出嘶嘶声作为回应,此刻基兰元帅时刻警惕的脑袋简直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即便能说出来话,却也是一些无意义的,单调的音节。
“抱歉长官,停不下来了。”梁瀛笑得毫无良知,“长官您……太诱虫了。”
一直一直,睁着那双灼灼双目看过来,嘴角一点点上扬,露出两边浅淡的梨涡的时候。
像是将他世界里的太阳升了起来。
基兰在战场打仗时,什么伤没受过,光剑刺穿翅翼,刺穿肋骨,大腿遭受激光扫射,那种令虫难以忍受的痛苦,他都咬牙忍下来了,哪怕在虫皇宫还在恢复期,撑着拐杖像刀磨骨头的那种痛,他都能一言不发。
唯独重锤落到了最脆弱的地方,他几乎失去神智,翻起眼睛,分明该痛的,但狂潮一般涌来的痒和麻将痛意盖过了。
直到星舰内系统再次亮起虫造自然光,这边的动静才堪堪停止。
基兰趴着,嗓子已经哑了,上回他难得躺了修复舱,仗着虫化坚实的身体马上就位,这一次他觉得哪怕躺修复舱也很难活动自如了。
梁瀛带着他沐浴后浅睡了片刻,收拾好了去找贝基,基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他耳朵还红着,经历了方才放荡得判若两虫的样子,他一眼也不敢去看他的雄主,只是闷闷道:“雄主,我要和您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