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鸣,漕头帮帮主。
带着碧绿戒指的虎头扳指,虎头扳指当中隐藏着摩斯码,代表着数字2053。
这一些信息如数地在秦川的脑海里边回荡着。
他回到了曾经自己西巷口的住处,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将它放在了布袋中。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秦川又取出来了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点了起来,靠在那墙角处吸着烟,并且用手指在墙面上轻轻地拍打。
在听到回音的时候,才低声地说了一句暗语。
耳边听到了轻微的回复声,秦川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你没事吧?我听说那些入驻到这临封城内的驻军开始大规模清剿咱们地下党的同志,是吗?”
青衣沉声道:“是的,国民政府内乱,撕裂了合作的协议。四月份护市街头,到处都是枪声,他们疯狂镇压我们的同志,迫害、暗杀、绑架无所不为。”
“七月份,汉口那边的国民政府也传来了这样的噩耗。”
“一时间,我党同志受到了大规模的清洗,都在岌岌可危的状态当中。”
秦川的拳头紧握,身形微微颤动:“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北方还没有取得全面的胜利,就开始这般的内讧,争权夺利,这般的争斗不是给外敌带来机会吗?”
青衣长叹一声道:“是这样的,可又有什么办法了,现在的形势谁也阻止不了,我们的同志也只能够转入到静默的状态,继续潜伏下来吧。”
秦川皱眉,“我听杨彪说了,那张隐因为在这临封城中抓到了我们几个同志,所以才升了官儿,当了那侦缉队的大队长。”
“而这侦缉队最主要的任务是不是就是监控那些进步的学生、记者还有我们的同志?”
“杨彪说的没错。”青衣回道,“事实也正是如此,实际上这个警察局下设的侦缉队,做的最重要事情就是调查我们党派的同志!”
“他们的手段非常的残忍,一旦被他们抓捕的同志,几乎无一例外,全都遭遇到了酷刑的折磨。”
秦川咬着牙道:“有变节的吗?”
青衣叹气道:“总会有人扛不住那些酷刑的摧残,但临封城多数都是单线联系的,所以还没有造成大规模的血腥事件。”
“我和你单线联络,上面对我的身份也藏得紧,所以身份暂时不用担忧。”
“倒是你,经受了国民党七个月的训练,这七个月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川简单地将这里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青衣很是惊讶:“日本间谍竟然混入到了37号特训基地?”
“是的。”
“37号又遭遇到了军阀余孽的攻打。”
“不错。”
“这么说来,你们这个班的特训学员绝大部分是渗透进了临封城的,这也给你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秦川说:“我自有打算。”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既然组织方面选择了静默,那我也只能够静默下来,我可以以国民党人的身份,继续调查樱武社的情况。我们两个非必要就不要联系了。”
青衣沉默了几许才道:“行吧,但一切要分外的小心。张隐那个家伙虽然该死,但为了安全,你也别想着动他,他终会有报应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扎根在这临封城,隐藏得越深越好。”
秦川却道:“张隐欠下的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至于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会寻找合适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
青衣知道了解秦川的性格,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师父的死因那方面给了你结果吗?”
秦川苦笑道:“他们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伤害我师父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日本间谍,其他的并不知晓。”
“日本间谍?看来还需要周密的调查下去啊。”
秦川道:“是的!虽然说秘密要调查这樱武社的框架和网络,但现在整个国际环境还并没有到完全撕裂的状态。”
“在这临封城当中也有不少日商和鬼子混迹在其中,可以说极为的繁杂。”
青衣道:“不管怎样,还是不能太心急,你刚回到临封城,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秦川也没有多说什么,将抽过的烟甩在了地面之上,向自己的住处走了过去。
……
第二天中午时分,秦川已经来到了这钱江路。
这里有一条主街,主街上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
革命军打下了这临封城,也立了规矩,制定了律法,筹建了新的政府,一切都是欣欣向荣般的状态。
秦川找了一间包子铺,要了两个肉包子,加上一碗粥,坐在那门口的位置上吃了起来,他的目光却向外边扫视。
远处走来了一个女子,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身穿着学生服,梳着学生头,样子清纯可爱,手里拎着一个小挎包,正在街边的小商小贩摊位之前挑选发卡。
秦川将目光收了回来,喝了一口粥,又咬了一口包子。
但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再一次打量向那女学生。
那女学生的不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子,这两个人的目光,时不时地向着女学生身上眺望。
他们距离这个女学生并不远,大约也就只有二十来米的左右。
待那女学生从这摊位当中走开的时候,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也就跟了过去,正好从这包子铺的门口经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政府内部的人,也不像是警察局下边的科室中人,露着裤脚,一个挽着袖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秦川从布袋中摸出了几枚钱放在了这包子铺的桌面之上。
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看着那女学生行进的方向,秦川跟随在了这两个鬼鬼祟祟之人身后。
走了一段时间,那女学生转入到了一个丝绸店。
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就待在距离这丝绸店不远的另一个摊位前,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这摊位上面的小物件上,他俩的目光贪婪地向那丝绸店的门口望着。
秦川在另一个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卖面具的摊位。
“老板,这白脸的面具怎么卖?”
“十文钱一个。”
“太贵了吧,六文怎么样?”
“哪有你这么讲价的?”
“便宜点吧!顶多就六文了,再多我这算命的也没钱,要不然免费给你算一卦?”
那老板白了秦川一眼道:“拿去吧,拿去吧!”
秦川扔下了六文钱,将那白色的面具放在了自己的布袋。
这才发现那女学生从丝绸店里走了出来,买了一块丝绸的围巾。
看得出来这个女学生家庭背景应该不差,那丝绸的围巾很贵,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她将这丝绸的围巾系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向拐角的地方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