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站在落地窗前,珠江的夜色像一幅流动的画卷在眼前展开。他掏出手机,指尖在高育良的名字上方悬停了几秒,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老师,是我。\"电话接通后,祁同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同伟啊,\"高育良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背景音里有隐约的戏曲声,\"这么晚打电话,遇到难题了?\"
祁同伟把周建国的提议和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高育良爽朗的笑声。
\"你啊,就是太较真!\"高育良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周建国既然给你这个机会,你就接着。在官场上,有时候站队不是选择题,而是生存题。\"
祁同伟握紧了手机:\"可是老师,这个项目牵扯的利益太大,那么多有资格的老同志,我怕...\"
\"怕什么?\"高育良打断他,\"怕被人嫉妒得罪人?还是怕站错队?怕被牵连?\"戏曲声突然停了,高育良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同伟,你记住,在官场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一座大桥修十年,十年后谁还记得今天的事?\"
祁同伟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的项目文件:\"我只是担心,那么多有资格的老同志……而如果我跟周建国走得太近...\"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站稳脚跟。\"高育良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周建国能在发改委待多久?三年?五年?说不定明年他就调去当副省长了。而你——\"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以你的能力,过两年下放地方当个市长绰绰有余。\"
窗外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在祁同伟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想起自己刚调来发改委时,那些老同事意味深长的眼神。
\"老师,我只是不想...\"
\"不想什么?觉得自己接过这个大棒,是属于抢了别的老同志的位置!你不想得罪人?\"高育良轻笑一声,\"在官场,不得罪人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废物,一种是死人。\"
祁同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电话那头,高育良继续说着:\"先答应下来,把眼前的日子过好。至于以后...\"高育良的声音突然压低,\"同伟,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挂断电话后,祁同伟在窗前站了很久。江面上的货轮拉响汽笛,声音沉闷而悠长。他又想起了那张旧照片,照片上的年轻警察笑容灿烂,警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十年前的祁同伟,刚从警校毕业,满脑子都是除暴安良的理想。而现在的他,却正在思考着如何在一个千亿项目中分一杯羹。
高育良有句话说的很对:\"十年后谁还记得今天的事?\"
官场如棋局,不进则退。与其担心未来的风险,不如把握眼前的机会。
祁同伟换下衣服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青黑的阴影,嘴角的纹路比半年前深了许多。
他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指。随着祁同伟关上水龙头,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胸部的胸肌上。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标准的、官场式的微笑。
明天,他将正式踏入这个旋涡。但至少今晚,他还可以做最后的挣扎。
(是不是没看懂这段的内涵?)
(用大白话来说,正主任管单位里的一切,但几个副主任,因为地位的原因,都是天天盼着正主任赶快调走好给自己腾位置!)
(而祁同伟他背景够干净,又是刚来粤东!周建国希望拉拢祁同伟和钟家,来提高自己在委内内部的权威)
(但如果祁同伟他接受了,很多老同志都没上去,他上去了,则会被人嫉妒,树敌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