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梁大刚的形容,萧益土有些愣住了,瞪着一双老眼怔怔的看着梁大刚,不可思议道。
“大刚老弟啊,你还会入梦呢?”
“入梦?入什么梦?我不会啊。”
“不会?”萧益土不信,“不会入梦,你咋知道我最近天天做啥梦呢?”
梁大刚被萧益土的话逗笑了,摇着头解释。
“老萧啊,我说的地方可是真实存在的,甚至那地方比我形容的还要好的多。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在话下!”
知道萧益土爱玩儿,梁大刚就挑着他的喜好说。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假话,这个时期的两地,在玩儿这方面相比,确实是相距甚远。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老弟啊,你可别逗我了,你说那地方也就是国外才有,可人家洋鬼子也不信我这一套啊。”
“嘿嘿,我说那地方不是国外,就是咱们华国。只不过暂时......”
梁大刚这话没说全,因为从萧益土慢慢放大的嘴来看,他已经是猜到了。
“你...你可不能......大刚老弟啊,这可不兴说啊!”
萧益土的慌张是掩饰不住,跑到窗户边就朝自己的院子里瞅,生怕向来没人来串门的院子里,突然冒出个人来,把二人的话听了去。
“大刚老弟,这话就当你没说过,我就当没听过,咱们这一篇儿翻过去了!”
回到座位,屁股一沾椅子,萧益土就蹦出了这句话,并且手忙脚乱的倒着茶,想要堵梁大刚的嘴。
梁大刚知道老萧这是误会了,按下嘴边的茶杯,低声道。
“我说的不是宝岛,我跟那边也没有联系,我说的是香江啊。”
这时候的宝岛就是禁区,与之有联系基本都都会往间谍上划,所以萧益土会有这么大反应。
“不是宝岛?”萧益土长长地舒了口气,可马上,眉心又皱了起来,“可香江那地方也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现在不归管,可迟早是要统一的,分里分外的,多见外啊。”梁大刚打着哈哈。
“嗨,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啊?甭管将来怎么样,现在不行啊。”
“怎么没意义?
我给你说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就算去了那边,也只是暂时的,并不是一去不复返。
迟早有一天,你萧益土是会带着金山银山回来的啊。
到时候让所有瞧不起你,看不上你本事的人看看,咱也是有大本事的人。
这叫做没意义吗?”
梁大刚的话说的萧益土口干舌燥,如今这个年纪,媳妇刚跟他离婚,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别人的认可。
“那地方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梁大刚肯定点头,“只会比我说的好!”
“他们那的人,还信我这堪舆风水的学问?”
“比解放前的四九城,还要信!”
萧益土沉默了,他这辈子也算是生不逢时,正值壮年的时候,引以为傲的家传本事,成了勒在脖子上的麻绳,勒的他喘不过气,展不开手脚。
但即便这样,他这些年也没少拿出家里祖传的宝书研究。
在他心里,这些就是他命,无非是在如今这个地方,命贱而已。
但突然听梁大刚说,有些地方还拿他能当个角儿,愿意看他唱大戏。
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见此情形,梁大刚也没有干坐着,将娄晓娥家的情况给萧益土说明。
当下一听,梁大刚连自己媳妇儿儿子,和丈人爹一家子,都要往外送,也就不再怀疑梁大刚是在逗他玩了。
再听梁大刚一分析,自己这个封建残余往后将会过怎么样的日子,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几天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好多人看他的眼神,正在发生变化。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旁敲侧击的跟他打听起,周围老宅子家的夹壁墙了。
那些夹壁墙都是以前四合院儿主人用来,封存家里宝贝的地方。
他家里一直都是四九城有名的堪舆大师,这跟前一片好多四合院儿都是他家给指点着弄得。
藏宝用的夹壁墙位置,他自然是知道。
即便是没有经过手的,按照他的能力,推也能推算出来。
毕竟夹壁墙也讲究个风水。
那些跟他打听的人,就是打算趁着这段时间销毁四旧,将人家家里的老本给翻出来,抄家,搜翻天账。
甭管是真的为了销毁,还是据为己有,但凡他要是吐了这个口,给别人指了道,可就算是抽了他家老祖宗的脸,砸了他家世代的招牌。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他现在这个封建残余的身份,活着都费劲。
没下放农场,已经是王满堂铆足了劲儿护着。
真要有人逼他就范,他还真没有招。
一想到这里,萧益土猛然抬头看向梁大刚,“大刚兄弟,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媳妇儿走!”
“怎么?想通了?想跟我赌一把?”梁大刚微笑道。
“想通了,与其留在这里混吃等死,拖累满堂,还不如趁着能走能动,出去试试!”
萧益土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刚兄弟,不是我萧益土吹牛,咱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这四九城说话好使的主儿。
一身家传风水术,可不是那些个天桥把式,是真正的学问。
当初谁遇见了,不得叫我一声萧爷,喊我一声萧半仙。
我也不想老了老了,被一帮小屁孩儿当枪使!
他们现在敢让我找这老宅子的夹壁墙,将来指不定就让我给他们城外分山找穴去了。
那可才叫一个修了先人了。
走,咱尽快走!”
萧益土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当场就是一口干。
梁大刚亦是相随。
放下茶杯后,又笑眯眯地拱手道,“那我在这里就祝咱萧半仙,萧老哥,财路亨通,一帆风顺了!”
萧益土抬手回礼,一脸严肃,“你放心,去了那边,你媳妇儿就是我亲妹妹,滋要是我能发达,就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得嘞,那我替我家晓娥谢谢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