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的嘟囔如同在林闲脑海中投入了一颗石子。他不动声色地接近那个干瘦老头。老头抱着半瓶不知哪来的劣质白酒，靠在墙角，眼神浑浊迷离，嘴里还念念有词：
“…城东…老龙口…泉眼…干了…”
“…西郊…乱坟岗…冒黑水…”
“…地气…乱喽…收租的…难喽…”
林闲蹲下身，递过去一包压缩饼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随意：“大爷，您刚才说…地脉？租金？房东？”
老头那原本浑浊不堪的眼睛，突然像是被注入了一丝清明一般，缓缓地扫了林闲一眼。然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仿佛他对林闲有着某种特别的期待。
随着这一笑，老头那原本紧闭的嘴巴也慢慢张开，露出了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那牙齿不仅颜色发黄，而且还参差不齐，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生厌恶。
然而，老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多么糟糕，他依旧自顾自地嘿嘿笑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小子……懂行？……地脉……就是……大地的……血管……灵气……的……根……”
他灌了一口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有根…就有主…就得…交租…收租的…就是…房东…”
“…以前…稳当…租金…按时…现在…”老头指了指外面混乱的天色，又指了指门口那个咸鱼涂鸦，“…乱喽…根…不稳…租…收不上…房东…肯定…急…”
“那…跟咸鱼…有什么关系？”林闲指着涂鸦追问。
“咸鱼？…嘿嘿…”老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虽然周围很吵），“…那是…锚！…定海神…咸鱼！…房东…插在…地脉…节点上的…钉子！…钉稳了…地气…就稳…租金…就好收…”
他醉眼朦胧地又灌了一口酒，嘟囔着：“…钉子…松了…或者…跑了…房东…能不…急吗？…刚才…那…大动静…肯定是…钉子…发脾气了…”
老头说着说着，头一歪，鼾声响起，彻底醉死过去。
林闲却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地脉！租金！锚！钉子！
房东收的不是房租，是地脉的“租金”？！
咸鱼…是房东插在地脉节点上的“定海神钉”？用来稳定地气（灵气？），方便他收租？！
所以咸鱼沉睡蜕变，地脉不稳，各种诡异提前复苏、爆发？所以房东才说“大的麻烦”要来了？因为他的“摇钱树”（地脉）要倒了？！
那咸鱼之前无意识爆发的脉冲…是“钉子”在松动时的震颤？它吸收情绪能量、在沉睡中释放惰性脉冲…是不是在…本能地试图“稳固”自身？或者说…在给自己“充电”，以维持“钉子”的功能？
林闲越想越觉得这个荒诞的猜想…可能无比接近真相！他下意识地看向存放咸鱼的实验室方向，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黑木鱼挂坠。这挂坠…是房东给“钉子”饲养员的…专用工具？用来维护和…必要时“敲打”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