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凯瑞亚的王子
烛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躺在无边无际的系统空间里，周围漂浮着无数零食和甜点。作为编号777的咸鱼系统，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永远这样躺平下去，不用工作，不用绑定宿主，每天只需要吃吃喝喝。
\"777！\"主系统的怒吼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你又偷懒！\"
烛翻了个身，用尾巴捂住耳朵：\"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睡你个头！\"主系统直接降下一道闪电，劈得烛跳了起来，\"要么立刻绑定一个宿主去做任务，要么就永远别回来了！\"
烛的狐狸耳朵耷拉下来。他知道这次主系统是认真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懒洋洋地打开世界选择界面：\"随便选一个吧...反正完成任务就行...\"
他的爪子漫不经心地在现代地球的选项上点了一下。随便选个人类，随便给个任务，然后他就可以继续当咸鱼了。完美！
然而就在他准备传送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空间乱流席卷而来。烛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卷入了时空漩涡，等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漂浮在提瓦特世界的上空。
\"搞什么啊...\"烛懊恼地甩了甩尾巴，\"这下回不去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随便找个宿主吧。烛漫无目的地在提瓦特上空飘荡，突然，星落湖方向传来一声巨响。他好奇地飘过去，正好看到一个金发少年被陨石冲击波击中，缓缓沉入水中。
\"就他吧。\"烛无所谓地想。反正只是完成任务，宿主是死是活、是美是丑都与他无关。
他潜入水中，准备给这个倒霉的人类绑定系统。水中的光线折射出奇异的色彩，金发少年的长发如同阳光般在水中散开，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随时会睁开那双...
烛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等等，这个人类...长得是不是太好看了点？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狐狸爪子轻轻碰触少年的脸颊。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还带着微微的温度。烛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尾巴不自觉地摇了起来。
\"我...我可以给他最好的任务！\"烛突然改变了主意，之前的懒散一扫而空，\"万人迷！团宠！对，就这样！\"
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系统面板，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正在给这个人类加上各种buff——美貌max、气质max、信息素max...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超额配置了。
\"算了...\"烛看着水中昏迷的少年，不自觉地用爪子梳理对方的金发，\"反正...他值得最好的。\"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感，烛启动了世界传送。他小心地将少年送到一个安全的洞穴，然后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靠近...
\"我叫烛...\"他小声对昏迷的少年说，\"但你可以叫我777...\"
烛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保持着人形，将空紧紧搂在怀里。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怀中人的金发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原来...是梦啊...\"烛轻声呢喃，注视着空安静的睡颜。梦中的悸动感依然清晰，让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
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似乎感受到了不适。烛连忙松开一些，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变回小狐狸形态，蜷缩在空的胸膛上继续假寐。
没过多久，空醒了过来。他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即注意到胸口毛茸茸的重量。低头一看，昨晚那个胆大包天的狐耳男子已经变回了小狐狸，正睡得香甜。
\"哼。\"空一把拎起小狐狸的后颈，在777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将它甩向墙壁。
\"吱——！\"小狐狸发出一声惨叫，在撞墙前勉强调整姿势，四爪着地。它委屈巴巴地看向空，金色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
空不为所动，径直走向浴室。冰凉的水流冲刷过身体，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昨晚的事情在脑海中回放——迪卢克的道歉、777的变身、那个令人窒息的拥抱...
\"该死的系统...\"空咬牙切齿地搓洗着后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777的桃子信息素。最让他恼火的是，自己居然在那个Alpha的怀里睡着了！
洗漱完毕，空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发现派蒙已经醒了，正在安慰缩在墙角抽泣的小狐狸。
\"空！\"派蒙飞过来，\"你怎么能这样对小狐狸！它多可怜啊！\"
空看着那只\"可怜\"的小狐狸——它正偷偷从爪子缝隙里观察自己的反应，尾巴还一摇一摆的，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装，继续装。\"空抱起双臂。
777见装可怜无效，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蹭着空的脚踝，发出讨好的呼噜声。
空终究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小狐狸：\"下不为例。\"
小狐狸立刻欢快地摇起尾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派蒙好奇地歪着头：\"空，你好像能听懂小狐狸说话？\"
\"这个...\"空一时语塞。
777适时地在他脑海中提醒：「告诉她这是你们之间的特殊感应就好~」
\"我们...有种特殊的感应。\"空硬着头皮解释，\"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派蒙恍然大悟：\"就像我和空之间一样！\"她开心地转了个圈，\"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空整理好披风，确保自己的信息素被完全掩盖：\"冒险家协会。接任务。\"
走出旅馆，蒙德的晨光温柔地笼罩着城市。空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感到一丝久违的自由。虽然这个世界充满荒谬的规则，但至少现在，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777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小鼻子不停地嗅来嗅去。
「别动。」空在脑海中警告它，「我知道你在闻什么。」
小狐狸委屈地「吱」了一声：「宿主的味道太好闻了嘛...现在闻不到了好可惜...」
空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系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冒险家协会的柜台前，凯瑟琳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迎接每一位冒险者。当空走到柜台前时，这位omega接待员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专业态度。
\"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凯瑟琳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空刚要开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他可能需要某种证件才能接任务。
\"我想接一些委托。\"他谨慎地说，\"需要...证件吗？\"
凯瑟琳点点头：\"是的，需要登记您的身份信息。\"
空正不知所措，777突然从他怀里钻出来，小爪子扒拉着他的背包：「在里面！快拿出来！」
空疑惑地打开背包，果然发现一个陌生的皮质证件夹。他取出里面的证件递给凯瑟琳，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差点惊叫出声。
姓名：空
性别：omega
信息素：未知
年龄：18岁
国籍：凯瑞亚
身份：凯瑞亚王子
\"凯瑞亚...王子？\"空瞪大眼睛，用意识与777交流，「这是什么鬼设定？！」
777得意地甩着尾巴：「我精心设计的身份哦~在这个世界，凯瑞亚没有灭亡，你和荧都是王室成员。荧公主正在凯瑞亚处理公务，而你则喜欢四处游历~」
空的心脏砰砰直跳。在这个世界...荧还和他在一起？他们没有分开？没有经历那场痛苦的离别？
他几乎立刻就想动身前往凯瑞亚，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先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找到回去的方法。
凯瑟琳查看证件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再次打量空，目光在那头耀眼的金发和精致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
\"王子殿下...\"她小声嘀咕，随即意识到失礼，赶紧咳嗽一声，\"抱歉。这是您的任务清单。\"
她递来几张羊皮纸，上面列着几个简单的委托：清理三个丘丘人营地、处理史莱姆聚集问题、收集蒲公英种子。
空注意到凯瑟琳在交接证件时，手指微微发抖。当她看到国籍栏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看来\"凯瑞亚王子\"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相当不一般。
派蒙好奇地凑过来：\"空，上面写了什么呀？\"她看不懂文字，只能靠空转述。
空简单解释了任务内容，小心地收好证件。他有很多问题想问777，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离开冒险家协会后，空终于忍不住质问怀中的小狐狸：\"凯瑞亚王子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历史和原来的不一样？\"
777舒服地窝在他臂弯里：「这个世界没有五百年前的那场灾难，凯瑞亚依然是强大的国度。你和荧从小在王宫长大，但你天性热爱自由，经常溜出来冒险~」
空的眼眶微微发热。虽然知道这只是虚假的设定，但想到能和荧一起长大，不用经历分离...这种可能性让他心头涌起一阵酸涩的温暖。
\"那荧她...\"
「她很安全，」777轻声说，「等完成几个任务，我们可以去凯瑞亚看她。」
空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他看向手中的任务清单，决定先完成最简单的蒲公英种子收集。
派蒙飞在前面，兴奋地左顾右盼：\"蒲公英！派蒙知道哪里有好多蒲公英！就在城门外！\"
空跟着派蒙向城门走去，777突然在他脑海中提醒：「小心，有Alpha靠近。」
空立刻警觉起来，果然看到几个西风骑士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昨晚那个让他难堪的骑兵队长——凯亚。
\"哟，这不是我们不安分的小omega吗？\"凯亚笑眯眯地打招呼，冰蓝色的眸子在空身上扫过，\"昨晚睡得可好？\"
那股霜雪与薄荷的信息素再次袭来，虽然比昨晚收敛了许多，依然让空感到一阵不适。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抱紧了怀中的小狐狸。
\"很好，谢谢关心。\"空冷淡地回答，准备绕开他们。
凯亚却横跨一步拦住去路：\"这么着急去哪儿啊？\"他的目光落在空手中的任务单上，眉毛高高挑起，\"冒险家协会的委托？一个omega？\"
周围的骑士们发出低声的议论。空感到脸颊发热，既因为愤怒也因为被当众质疑的羞辱。
\"omega怎么了？\"派蒙气呼呼地挡在空前面，\"空很厉害的！\"
凯亚轻笑一声，突然俯身靠近空：\"小王子，你知道外面的魔物可不会因为你是omega就手下留情。\"他的声音压低，带着Alpha特有的压迫感，\"特别是...像你这样甜美的omega。\"
空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在这股Alpha信息素下退缩。777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似乎随时准备变身保护宿主。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骑兵队长，你很闲吗？\"
迪卢克·莱艮芬德不知何时出现在街道尽头，暗红色的大衣在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凯亚和那群骑士，最后落在空身上时，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凯亚直起身，笑容不变：\"哎呀，酒庄老板也来凑热闹？\"
迪卢克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径直走到空面前：\"任务？\"
空愣了一下，点点头。
\"我正好要出城巡视葡萄园。\"迪卢克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顺路。\"
空明白这是在给他解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昨晚还看不起omega的迪卢克今天会伸出援手，但他确实需要这个机会。
\"谢谢。\"空轻声说，跟着迪卢克向城门走去。
凯亚在身后吹了声口哨：\"真是感人的一幕啊~\"他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小心别被红酒味熏晕了，小王子~\"
空没有回头，但他能感觉到凯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城门在身后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