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马车内,关押的是怀王府侧妃姬荏苒,属下赶到时,姬荏苒已被虐待致死。”雁鹰淡漠的说罢!
主仆几人闻言!顿感惊诧与愤然。
“表小姐她……她敢卖了怀王府的侧妃?她……她是疯了吗?”春葭不不可置信的讶异半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这还不算什么?那位买主还是秦朝的卫尉,便是云飞雪口中的门主,此人生性暴戾,重色好赌,见姬荏苒美貌,将之凌辱虐待而死。”雁鹰说罢!本就淡漠清冷的眸色,闪过一丝不忍。
“无耻,竟敢在我大蜀凌辱我蜀国女子,……都怪我,是我发现的太晚,才发生这样的悲剧。”妊卿卿自责不已,气郁于心。
“郡主!您不必自责,那姬荏苒也是她自己作恶多端,她有如此报应也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果。”馥儿忙上前宽慰道。
妊卿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姬荏苒品行不端,屡次陷害本郡主,那也只能是本郡主欺负,凭他一个敌国王八蛋也配。”
“雁鹰,你可有查清此人来我大蜀有何目的?”妊卿卿心有怀疑的问道。
雁鹰摇了摇头:“还未曾查到。”
妊卿卿思忖片刻!:“云飞雪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将怀王侧妃卖给那人,足以说明,她已然与敌国勾结,那他们所谋划的,又是什么呢?”
“叛国???”雁鹰思忖片刻,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自古以来!与敌国合谋的卖国贼,除了叛国,别无其他。”馥儿可以笃定的说罢!眸中愤然更甚。
而几人的分析,也彻底让妊卿卿警觉,多了几分提防:“雁鹰,这些日子便由你好好盯着蘅芜苑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云飞雪。”
“是!”
“对了,姬荏苒的尸首你可有带回来?”
雁鹰给予肯定的颔首,只道:“属下放在了鸿胪神谙,等候郡主你如何处置。”
“很好,将之安葬了吧!这笔账,日后清算。”妊卿卿那清冷的眸光闪出一丝杀气,带着几分凌厉。
雁鹰应是一声,匆匆办差而去。
也就是这时,妊卿卿对云飞雪有了几分疑虑。
“春儿!”
“郡主,您有何吩咐?”
妊卿卿摆了摆手,春儿会意,立时附耳而去,片刻,春儿便退避了下去。
此刻坐立难安的云飞雪,好不容易等回来了花欲,却见她狼狈不堪,全身血渍,衣衫褴褛,好似是讨饭回来的。
“花欲!这是怎么一回事?”云飞雪慌了,心中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花欲在见到云飞雪的那一刻,心里的紧绷之感才忽然松懈下来,将所有憋屈通通倾洒而下,委屈的跪在云飞雪脚下,抱着她嚎啕大哭。
“怎么了?花欲,你说话啊?”云飞雪一时心急,火急火燎的心情令她烦躁不安。
花欲哽咽片刻!忙止住眼泪,说道:“大小姐,那个人是畜生,是畜生,奴婢将苒侧妃送去后,那人见了苒侧妃一身的伤,很是不满,不但不给银子,还……还凌辱了奴婢,呜呜呜呜!”花欲悲痛至极,一想到自己失身给一个中年油腻大叔,心里就忍不住频频作呕,难受至极。
“什么?他……他竟敢欺辱我的人。”云飞雪气的是怒火中烧,但终究是无所作为,只得宽慰花欲道:“花欲,你放心,此仇,本小姐定会为你报,你放心,别怕。”
“可是……可是,奴婢害怕,因为,苒侧妃侍寝的当夜便死在了婚床上,是被那人虐待致死的,奴婢吓的想逃,可是,可是……呜呜呜呜呜呜,那人说,大小姐您给他送的是残花败柳,便是看不起他,辱没了他,令他的尊严受到了奇耻大辱,便……便凌辱了奴婢。”花欲哽咽着说罢!又将袖中的信笺递交给了云飞雪查阅。
“那人说,大小姐您对他不敬,随意敷衍,拿一个残花败柳戏耍他,故而命奴婢将此信笺交付给你,若您不按信中所说照办,便,便杀进国相府,将您所做的一切都抖落出来。”花欲哽咽着说罢!
云飞雪立时被气的七窍生烟,愤怒值爆表:“放肆,他敢,无耻腌臜,无耻之尤……。”
此刻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云飞雪,气的是怒火滔天咬牙切齿,仰天怒喝!
当她重新将目光落到花欲身上时,她已然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尤其是她身上那醒目可怖的伤势,看的叫人心疼。
“好花欲,这次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样,你先去梳洗梳洗,一会儿我来给你处理伤势可好?”
花欲抹了抹泪微微颔首,随即一瘸一拐狼狈的去了自己卧房,默默梳洗着一身的脏污,也默默忍受着这种身心受创的奇耻大辱……。
翌日
早朝
“陛下,秦国实在是欺人太甚,趁我大蜀安抚民心之际,竟然举兵来犯,实在张狂,不将我大蜀放在眼里。”治粟内史愤然道。
“还请陛下速速派兵,将厚颜无耻的劣国宵小赶出我大蜀边境。”左政史更是愤然。
“陛下,此次秦国来势汹汹,恐早有万全之计,近千万人马实在难以抵挡,加之我朝善战的罪臣姬扶光已经被伏诛,怀王被幽禁,实在无可用之将出战退敌,依老臣看,不若早些决议让福康帝姬与秦国世子联姻,以解当下之困。”妊如风一贯是软骨头的本性,毫无傲骨可言,只要能用女人解决的事情,绝不会靠实力征服。
妊如风话落!左政史无治粟内史纷纷将鄙夷的眸光投向了贪生怕死的妊如风,呵呵!斯文败类四个字便是形容他这样的人吧!
“国相大人,你也不用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我泱泱大蜀,要实力有实力,何惧一个才爬起来百年的弹丸小国,你这般藐视我大蜀国威,又是为那般?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通敌叛国了呢!”左政史鄙夷的冷嗤着妊如风。
妊如风气结,赶忙为自己智辩:“左政史慎言,本相也是为了我大蜀千万百姓,若两国交战,必殃及百姓,他们又何其无辜,自古以来,战争无情,夺走了多少儿郎性命,实在不值当,难道,左政史不觉得,能用一个女子换来一国安稳,百年不战的盟约,很划算吗?”妊如风话落!
更加引起了大部分官宦的鄙夷与愤怒。
“敢情和亲的不是你国相大人的女儿,自然说的不痛不痒,用一个女子换一国太平,那是懦者所为,我大蜀实力强悍,不屑用女子固国。”治粟内史冷嗤道。
气得妊如风哑然失色,暗骂这些莽夫蠢货蠢货,毫无见识与远见,不长脑子,一个女人换一国太平,是多划算的事情啊!为何非要两国交战带来伤亡换取太平呢!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多此一举吗?愚蠢。
丛帝看了这么久的戏,终于开口,向治粟内史询问意见道:“那,依仙爱卿你所看,该派何人领军退敌啊?”
当然,丛帝的意思自然是想逼出那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祖宗,谁让他大半天不表态,还等着求他不成?
孤这是在给你机会建功立业你不清楚吗?非站在一旁跟个木头桩子看戏的客官似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啊!
不过,丛帝也问到了点子上,正中治粟内史的下怀,他也正有将怀王捞出来的意思,既然丛帝这么问了,那么他就要趁机举荐怀王,这样,怀王能得到重用不说,还能手握兵权,再战雄风,重振旗鼓,夺回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可谁知道,治粟内史心中窃喜的刚要脱口而出,便被杜万通给截胡了。
“父皇,儿臣愿亲自领兵征讨敌国,将敌军逐出我大蜀边境,还我大蜀安宁。”杜万通上前铿锵有力的自荐道。
丛帝见之!立时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哼!臭小子,孤若不逼你一把,你还以为做老子的会低声下气请你出征。
此时,整个政殿哗然一片,旁的官宦还没怎么样呢!治粟内史倒是急了:“陛下,不可啊!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实在不宜亲自出征,战场无情,难免伤亡,再则,太子殿下毫无经验可言,不善于征战沙场,再有,就算陛下准允了太子殿下出征讨伐秦国,只怕咱们的龙虎军也不会臣服于太子殿下,不若……!”
“治粟内史!你逾矩了,正是因为太子殿下乃我大蜀储君,所以才更要鼓舞将士,亲自出战讨伐敌国,方能以慰民心,安国之根基,如今,怀王已是罪臣,你不必捞了,捞出来也是个通敌叛国之辈……。”左政史毫不客气的怒怼后,气得治粟内史想跳脚。
“你……,左政史,你忒张狂了,陛下面前,你怎敢辱没皇家王孙……。”治粟内史气的脸红脖子粗,一时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