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家二小姐,你可知无证据攀蔑郡主乃是何等的大罪?”得到丛帝示意的国安嬷嬷忙上前冷眸肃目的向妊浅浅说罢!
妊浅浅瞬间打了一激灵,贤贵妃不由得暗骂:蠢货,没用的东西,三言两语便被吓的六神无主,毫无对策。
“来人,妊家二小姐诬陷郡主,攀蔑家中亲姊妹,本该数罪并罚,但陛下念在国相鞠躬尽瘁,故而只罚其禁足月余,以示惩戒。”国安嬷嬷说罢!妊浅浅立时瘫倒在地,任凭两个老嬷嬷冲进来将她带了下去。
“爱妃,今日你受了委屈,也受了惊,快些起来,待到孤查明真相,定为你主持公断。”丛帝伸出手,将诚惶诚恐的贤贵妃搀扶起身,
自打丛帝踏进凤梧宫以来,她都不曾感受到君王的一丝怜爱,哪怕是平日里的温和之色她都未曾感受道,这会儿,丛帝忽然来的温柔,倒让她心中悸动,一时感觉幸福备至,无限温暖。
或许,这就是帝王之爱吧!哪怕一点点,都能让人觉得来之不易珍惜至极,所以在皇家,帝王的一点点施舍,便是万般恩宠,足以感动。
“多谢陛下。”贤贵妃的动容之色溢于言表,就等丛帝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爱抚。
可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了丛帝对妊卿卿的嘱咐:“小丫头,你今日也受惊了,归府时,命人熬些安神茶喝下。”
“多谢陛下关怀,臣女这便告退。”妊卿卿知趣的福礼退避后,先去了华阳宫拜见??虢夫人,再回的国相府。
只是,当妊卿卿前脚刚踏进国相府大门,妊如风后脚便冲了过来给了妊卿卿一耳光。
“郡主!”雁鹰一急,忙上前搀扶住险些趔趄的失态的妊卿卿,狠厉的瞪着冷眸,就要向妊如风动粗。
妊卿卿担心雁鹰暴露身份,忙紧紧拽住他的手腕,给予示意。
“国相大人,您怎么可以打郡主呢!”飞奔而来迎接妊卿卿的春葭,正好瞧见妊如风狠狠给了妊卿卿一巴掌,一时心急,忙飞奔而去,挡在妊卿卿跟前。
“孽障!”妊如风狠厉的向着妊卿卿厉喝一声!尤其是妊卿卿被众人保护的模样,心中更加来气。
“不知女儿今日又做错了何事?令父亲这般生气。”妊卿卿顶着一张红肿的面颊,冷目肃然的质问。
妊如风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问,你这等不睦姊妹,欺辱幼妹的孽障,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将你溺毙在池子里。”话落!
妊卿卿立时明白过来,想是妊浅浅被宫里的嬷嬷送回来时,自觉丢人丢到家,无颜陈述事实,便祸水东引,在妊如风面前一顿添油加醋的诬告了她一顿,以至于妊如风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打于她。
“原来如此!想是女儿没有猜错,二妹妹回来时,向父亲说了不少无稽之谈吧!”
“哼!你休要扯上你二妹妹,若你是个好的,旁人又怎能诬陷了你去,你不睦姊妹,肆意妄为,令你二妹妹在陛下面前失仪失态,险些触怒龙颜,害你二妹妹被禁足,这世间,哪有你这般做姐姐的?如此坑害你二妹妹。”妊如风面露震怒之色,是非不分指责妊卿卿害妊浅浅禁足。
妊卿卿不由得冷嗤一笑:“人人都说有娘的孩子是块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呵!如今,纵使没娘的孩子再无辜,也是有罪之身,该死。”
“你……!孽障,胡言乱语,还敢不服,来人,取家法来。”妊如风气急败坏,就要动用家法责打妊卿卿。
可就在这时,妊老太太听闻消息匆匆赶来,泪眼婆娑、老泪纵横的怒喝一句:“你敢,你若敢动卿丫头一根手指头,老婆子我与你拼命。”
“阿母?”妊如风忽然瞥见妊老太太杵着拐棍急匆匆而来,带着怒气,颤抖着手指着他的脑门呵斥!
一旁的奴仆赶紧福礼问安,想要去取家法的小厮亦不敢妄动了。
任是身为国相的妊如风,都只得忍气吞声,向妊老太太点头问安:“母亲,您怎么来了?”
“你,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你不心疼你三弟的死,居然还敢在府中动用家法责打自己的亲女儿,试问,卿丫头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难不成,唯有浅丫头与云丫头是你女儿,卿丫头是你捡来的?”妊老太太悲痛欲绝,老泪纵横,看着她那红肿的眼睛便知,因为妊如云的死,她老人家哭晕过多回,久久不能释怀。
而再次听到祖母提及被害死的三叔父,妊卿卿再也绷不住,哽咽的落下泪来。
妊如风懵了,一脸疑惑与震惊,难以置信:“母亲,你说什么?三弟怎么了?您在说什么呀?”
“孽障,孽障啊!你,你连你三弟之死都不知情,你还口口声声说卿丫头不睦姊妹,不敬兄长,那你呢?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妊老太太悲痛欲绝,险些再次哭背过气去。
“母亲,母亲,您折煞儿子了,儿子知错,儿子知错。”当着满院子的奴仆下人,妊如风忙做出一副孝感天地的态度来。
“你既然知错,便赶紧上书政殿,求陛下查明真相,还你三弟清白,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你三弟自来老实,怎么可能刺杀贵妃娘娘……。”
“什么?刺杀贵妃娘娘???三弟?”妊如风再次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妊老太太,他望着自己的母亲痛心疾首,哽咽的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思忖片刻!忽又将目光定格在才从宫里回来的妊卿卿,投以再三确认的质问。
妊卿卿不由得暗自冷笑:呵!妊如风啊妊如风,你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自己亲弟弟的生死都不知情,只知道维护恶事做尽的两个毒蝎。
“阿父还不知道呢吧!今日三叔父混入后宫,企图刺杀贵妃娘娘,幸而陛下赶来及时,贵妃娘娘急中生智,一刀要了三叔父的性命。”妊卿卿那悲愤的话落!
在场所有人都惊诧的怔愣住。
“什么?你说什么?贵妃娘娘杀了你三叔父?”妊老太太显得尤为激动,模样甚是悲痛决绝,她不可置信的拉着妊卿卿再三确认。
妊卿卿只得老实的给与肯定颔首:“三叔父一心求死,知晓刺杀贵妃娘娘是何罪,害怕牵连妊家,便故意激怒皇宫里的侍卫,令贵妃娘娘情急之下自卫,重伤三叔父。”妊卿卿说着违心的话,尽量不让妊老太太过于悲痛。
既然妊老太太先妊如风一步知晓三叔父之死,那么透露消息给妊老太太的便是蘅芜苑那位。
而妊如风至始至终都不知三叔父之死,恐怕也是妊浅浅刻意隐瞒,为的便是不让妊如风因三叔父之死分心而忘记责难她。
呵!妊浅浅,你这个黑心肠的,亏得三叔父生前待你如亲女一般呵护,你便是这般报答他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三叔父怎么可能会刺杀你贵妃姑母呢?”妊老太太又气又急,只怕这其中另有蹊跷,背后构陷。
“祖母,此事说来话长,我扶您回古春堂细细道来。”妊卿卿担心祖母一时难以接受撑不住,故而哄劝着妊老太太回屋歇息。
可偏偏妊老太太认定了此事另有隐情,绝对不是单纯的刺杀,想必是受人指使:“不,我要面圣,我要面见陛下,为你三叔父查明真相,还他清白。”妊老太太说动就动,硬撑着一把老骨头就要入宫面圣。
好在妊卿卿眼疾手快,直接将妊老太太打晕……。
“老夫人……!”傅嬷嬷忙搀扶住妊老太太,一脸担忧。
“嬷嬷,扶祖母回去休息,好好照顾祖母。”妊卿卿千丁玲万嘱咐,就怕傅嬷嬷分心让祖母出个意外。
傅嬷嬷连连答应,招了招手,命几个丫头一同将妊老太太搀扶回了古春堂。
就在妊如风难以接受事实,打算进宫面圣询问情况时,国安嬷嬷便带着皇家才可配用的金丝楠木棺椁以及丛帝的圣旨而来……。
而妊如云,就静静的躺在棺椁中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