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护卫,竟无一不是化灵境高手。
寒属性的真气席卷开来,湖面瞬间冻住了一大片,几个艄夫划的船太慢,就被当场冻住。
更有十余名过路的行人,本来就在那西门曲左右附近,只是一刹那间,便成了一座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凝在了原地。
皇甫兄妹,周韵,以及张君阳皆尽色变,没想到一个世家弟子,竟然只是一言不合,便在人群中动手,殃及平民,根本无所忌惮!
这是何等嚣张,何等凶残?
皇甫明杰脾气再好,这时也忍不了了,从扁舟上一跃而起,同时间漫天水雾氤氲,扑向那十名护卫。
“水漫无华!”
皇甫云裳双手如玉蝶翻飞,打出与之人设完全不符的如山气势。
“一念昆仑万仞山!”
周韵也出手了。
虽然最近皇甫明杰与她的差距越来越小,但她终究仍是除了张君阳之外,这一代的第一人。
“西门曲,你实在太过分了,九连环冰灵爪!”
一瞬间,九条冰霜巨爪出现在空中,嘎嘎作响,向那几名护卫劈面抓下。
但是,他们几个终究都不是化灵境巅峰!
最强的周韵,也不过五层而已。
皇甫明杰的水系最吃亏。
本身寒系就克水系,何况这里还是一下子是个化灵境巅峰的寒系高手!
水漫无华刚施展开来,漫天水珠便统统被冻结在空中。犹如粒粒珍珠钻石,放出璀璨光华,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皇甫明杰只觉得全身寒气入体,刺骨般冰凉,手脚僵硬,别说挥刀,连逆水刃都快握不住了!
皇甫云裳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的真气还未振出,便觉得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那种巨大无比的冻感,犹如千刀万剐一般在皮肤上刮动,痛得她瞬时间缩成了一团。
周韵好一点。
倒不是因为她修为最高,而是西门曲本来不想伤她。
但见他也对自己出手,西门曲是真怒了。
“周韵,就连你也要与我作对?!”他面上肌肉不住抽动,怒吼着下令,“给我把她拿下!”
众护卫齐齐应声,向着周韵便围拢过去。
他们落在湖面上,踩出的不是水花,而是冰簇。
所过之处,全都被冻结!
“够了!”张君阳怒叱一声。
他终于起身,抬脚走出船体。
那几个护卫不屑地扭头扫他一眼,目光中的轻蔑根本毫不掩饰。
在他们眼里,张君阳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然而,一触及张君阳的目光,几人顿时身子一颤。
就像被一簇凶猛的火舌,狠狠地灼了一下似的。
而且是在眼睛里。
气温开始回暖,靠得最近的那名护卫下意识地揉眼,并且一脚踩破了冻结的冰面。
张君阳的火焰涌出双目,化成烈焰萦绕全身,整个人融入火中,仿佛是在噼啪燃烧。
他一抬手,轰地一声,湖水涌起巨浪,十道火光竟然从水中破水而出,带着滋滋青烟,卷起巨浪,并撞向那些护卫。
护卫们猝不及防地被撞向天空,全身衣服都刹那点着,在短短数秒间,便被焚成了灰烬。
“鼠辈敢尔!”
张君阳凌空踱步,挡在了众人身前,全身烈焰缠身,犹如火神降世一般。
他两臂张开,四周的气温迅速恢复正常,几个船夫蹲在了船上瑟瑟发抖。
而那几个路人,更是瘫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来。
余寒未消啊。
张君阳冷冷地看着西门曲,咬牙怒道:“西门世家好大的威风,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昨日不过初见,只是一言不合,便要取我们性命,是何道理?”
不等对方回话,他又用手一指那几个被冻伤冻倒的行人艄夫道:“他们与此事更无关系,若要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为何要伤及无辜,难道人命与你,真如草芥一般嘛?”
西门曲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你有病啊?”
“这些人不过一介平民,蝼蚁一般的东西,死便死了,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咯,又怎样呢?你以为你是谁,如此多管闲事?嘁……我们西门家做事,就是这样。”
这时那几个护卫也已经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西门曲身旁。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破烂焦黑,极为狼狈。
西门曲见手下给自己丢了脸,也很是恼怒,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怒道:“一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还要本公子亲自出手!”
说着话,他便抬脚跃上半空,与张君阳遥遥对立,面露狞笑道:“在中州,居然敢与我西门家为敌,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这时周韵也奋力纵身上前,张臂拦在张君阳身前道:“表兄,你别胡闹了,这完全是个误会!我与这几位朋友是偶然在这里遇到的,你不要为难他们!”
“放屁!”西门曲勃然大怒,“你以为我傻子吗?周韵,我西门曲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屡次拒绝我,哼,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敢碰老子看上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
说着,他全身寒气萦绕,双眸竟然已呈现晶体状,冰光浮现。
周韵咬着牙低声向张君阳道:“你快走,我拦着他,他暂时还不会伤我。”
但肩膀上一暖,竟有一只大手轻轻将她扶住,推到一边。
张君阳沉声道:“不必了周姑娘,我杨某虽然不才,但还不至于要一个女人为我舍命。”
西门曲见此妒意狂涌,愈发暴怒,抬手蕴出一道寒光,周围气温再度急剧下降。
“快走,他是元婴境三层,你绝非对手!”
周韵还想要劝,张君阳却突然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西门曲面前。
“西门曲,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西门曲见了那东西脸孔顿时一抽,全身暴绽的寒气瞬间敛去。
没错,正是那块人王府的玉牌!
西门曲开始吞唾沫,脸上先是尴尬,随后变得仓惶,最后竟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颤抖的嘴角甚至非常艰难地扬起,似乎是在竭尽全力地,向张君阳作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你……你真是……是人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