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艺展示结束,便进入了紧张刺激的评分环节。
一名小厮抱着一个箱子在所有客人之中穿梭,客人们把自己觉得才艺最好的姑娘名字写在竹片上投入箱子中。
孙员外毫不犹豫地写下了梦璃的名字,还特意在名字旁边画了个显眼的记号,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到他对梦璃的支持。
在等待统计结果的过程中,台下的议论声愈发嘈杂。
有公子哥在炫耀自己与梦璃曾有过的短暂交谈,言语间满是得意;也有人在分析哪位姑娘更有可能夺冠,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孙员外坐在贵宾席上,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时不时地看向那装着竹片的箱子,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期待。
终于,统计结束。
老鸨迈着轻快的步伐再次走上台,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名字的宣纸,故意停顿了片刻,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开始宣布结果:
“经过各位贵客的投票,本次花魁大赛的第三名是——如烟姑娘!”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如烟姑娘满脸惊喜,起身向众人行礼致谢,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上台领奖。
“获得第二名的是,玉容姑娘!”
玉容姑娘激动得眼眶泛红,她优雅地走上台,接过象征荣誉的锦盒,向台下的观众深深鞠躬。
此时,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鸨身上,孙员外更是紧张得手心出汗。
老鸨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布:“本次花魁大赛的魁首是——梦璃姑娘!”
瞬间,整个春满楼沸腾起来,欢呼声、掌声震耳欲聋。
孙员外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
紧接着进入竞价环节,老鸨笑意盈盈地说道:“梦璃姑娘今夜的陪伴权,起价一千两银子!”
孙员外迫不及待地举起牌子,大声喊道:“两千两!”洪亮的声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然而,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不甘示弱,迅速加价:“三千两!”
孙员外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悦,咬咬牙再次举牌:“四千两!”
其他在场的公子、老爷们也都纷纷参与其中。
可惜,他们都不如孙员外舍得花钱。
最后孙员外以一万两银子的高价获得了梦里姑娘一晚的陪伴。
这一夜,孙员外满心欢喜,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迫不及待地跟着老鸨前往梦璃的房间。
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烛光摇曳,梦璃静静地坐在床边,身姿绰约,美得如同画中人。
孙员外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地靠近梦璃,刚想开口,却被梦璃抬手打断。
梦璃轻声说道:“孙员外,如此厚爱,小女子感激不尽。不过,在这良宵,我想为您再弹奏一曲,聊表心意。”
孙员外忙不迭地点头,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梦璃身上移开。
梦璃款步走到琴前,缓缓坐下,轻轻拨动琴弦。
琴声悠扬,起初如潺潺流水,诉说着温柔与宁静,可渐渐的,曲调变得低沉压抑,似有万千哀怨。
孙员外听得有些发愣,正想询问,梦璃突然停下弹奏,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
“孙员外,实不相瞒,我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有诸多无奈。这春满楼,看似繁华,却是我的牢笼。”
梦璃声音哽咽,向孙员外倾诉起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本是书香门第之女,家道中落才被迫流落青楼,一心渴望脱离苦海 。
孙员外听着,心中泛起一丝怜惜,拍着胸脯保证道:“梦璃姑娘放心,只要你愿意,我明日便为你赎身,接你回府,定不会让你再受苦。”
梦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孙员外,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听闻孙府规矩森严,我一个青楼女子贸然进府,怕是会惹来诸多麻烦。”
孙员外却满不在乎,大手一挥:“有我在,谁敢说半个不字!我那十几个小妾,我自会镇住她们。你只管安心进府,以后吃香喝辣,享尽荣华。”
梦璃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盈盈下拜:“若真能如此,梦璃愿为孙员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这一夜,两人相谈甚欢,孙员外沉浸在温柔乡无法自拔。
翌日清晨,当孙员外看到元帕上那一抹鲜红时,心中更加欣喜。
当即就把梦璃搂在怀里承诺,一会儿就给她赎身,抬她进门。
可梦璃却迟迟没有说话,反而听到了她隐隐啜泣之声。
孙员外心生疑惑,便伸手托起梦璃的下巴。
入目便是美人垂泪,看的孙员外万分心疼。
孙员外心疼地问道:“梦璃,你这是为何?马上你就能脱离苦海,往后跟着我享清福了。”
梦璃抽抽噎噎,哽咽着说:“员外有所不知,昨日我收到家中来信,我祖父病重垂危,他如今孤苦伶仃,身边无人照料,我实在放心不下。”说着,泪水又簌簌地落下来。
孙员外听后,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但看着梦璃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实在狠不下心来责备。
他思量片刻,开口道:“这有何难,待我为你赎了身,便派人把你祖父接来,安置在府中,找最好的郎中为他医治,你也能在身边尽孝,岂不两全其美?”
梦璃却缓缓摇了摇头:“员外的恩情,梦璃没齿难忘。
只是我祖父一生清高,最是看重名节,他若知道我在青楼卖艺,如今又要进孙府为妾,怕是宁愿一死,也不愿受这屈辱。”
孙员外在地上转了几圈,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这梦璃已经是他的人了,自然不能再让她在春满楼里接客了。
可她又不愿为妾,估计外室她也是不愿做的。
这可难住他了!
正发愁间,孙员外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他对梦璃说道:“梦璃姑娘,我有个主意。
我在城外有处庄子,环境清幽,平日里鲜有人去。
我把你安置在那里,再派几个得力的仆人伺候着。
对外就说你是我故交之女,因家中变故,暂住在我庄子上养病。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