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月还以为他的父亲跟自己爸爸一样,工作很忙,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姜逐风没有理会小满月的话,一直低着头。
直到小满月想着吃饭的时间差不多,就拉着他去吃饭。
姜逐风和小满月到家里,饭菜刚端上桌,安以南招呼他们洗手吃饭。
今天的饭菜有土豆,蒜泥茄子,还有红烧排骨。排骨烧得软糯脱骨,小满月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姜逐风也不免多吃了几个。家里的厨师,没有一个厨艺像安以南这样好到这种程度。
安以南见到姜逐风今天多吃了点菜,心情不错地想着,看样子他不是厌食症,再想想他说自己有些过敏,本来还想明天给她们两个人订牛奶,结果只能给小满月一个人订。
她将这件事告诉姜逐风。
姜逐风说:“没关系,我对牛奶过敏。”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话不知不觉中变多了起来。
反观小满月知道每天要喝牛奶,难受地皱眉。之前她在家属院喝过半年的牛奶,都快喝吐了,后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妈妈才没有继续给她订购牛奶。
现在妈妈又记得给她订牛奶,小满月委屈地说:“妈妈,我不想喝牛奶。”
“喝牛奶很健康。”
见小满月还是很痛苦,安以南开口说:“明天我用牛奶做奶茶给你喝。”
一听奶茶,小满月瞬间激动起来。
姜逐风疑惑地问:“奶茶?”
“你真没见识。奶茶就是茶叶和牛奶倒在锅里一起煮,舀起来后,再加上我妈妈手搓的糯米丸子和珍珠,味道可是一绝。”
之前小满月喝过几次,由于安以南没什么时间,奶茶也不是经常有。
姜逐风知道奶茶是这样的做法,有点好奇。
安以南笑着说:“明天我做奶茶,但是你要跟妈妈保证,喝牛奶的时候绝对不能倒掉。”
小满月心虚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家人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碗筷和饭桌的卫生都交给他们,安以南去房间看望团团和圆圆。
团团和圆圆已经醒了过来,一个趴在床头傻笑,一个在尝试站起来。
安以南立马冲过去,抱住趴在床头的团团,生怕他掉下去。
再看圆圆扶着墙要站起来,安以南想要去阻拦,结果圆圆扶着墙居然真的站起来,还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
那一瞬间,安以南惊讶地叫出声,“圆圆?”
圆圆笑嘻嘻地望着她。
安以南又惊又喜,“圆圆?”
圆圆一个劲笑着,还试图走到安以南面前,结果没站稳,一个趔趄,就要倒在床上,还好安以南手速快,扶住了圆圆。
圆圆还在继续笑。
安以南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团团则是激动得想窝在她怀里。
两个孩子都很粘人,安以南跟他们玩了一个小时,等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人,想必她们已经去上学或者去单位。
安以南去院子里将黑豆它们的碗拿到水龙头下,清洗一番。
忙活差不多后,安以南躺在院子里藤椅,悠哉游哉地享受阳光的沐浴。
不知不觉中,她躺在藤椅上睡了过去。风暖洋洋,树叶摇曳在半空中,黑狗它们蜷缩在狗窝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咕噜”声。
安以南醒来后,伸了懒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点半,天气这么好,晒鞋子去。
她将家里的鞋子全都拿出来,摆在墙角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这时候张大娘来串门,见她在晒鞋子,主动地帮她。
安以南担心她腰不好,就让她别动,坐着就行。
张大娘也不推托,坐在板凳上说起隔壁胡同的热闹事。
“钟芬不是生病了,两个儿子一直不愿意照顾,她气得不行,这几天身体刚好转,就说房子不给老大。老大就在那边闹,可是钟芬不管,居然将自己两间房子租给外地人。一间十块钱,两间房,租给了一个父亲带着两娃的家庭。”
安以南默默听着,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也许,能赚一笔钱。况且钟芬家有三个房间,一个堂屋和厨房。
“老大一瞧就不干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联合老二一家上门来闹,谁知道钟芬租给的是退伍当兵的人,而且他的腿是瘸的,一身气势还挺唬人,虽然没你家的吓人,但是王建华他们都不太敢真动手。”
“瘸腿的残疾军人?”
安以南忽然想到上辈子,唯一一次结婚就是在家里的撮合下,嫁给了瘸腿的残疾军人。
张大娘说:“对,她们一家子还真奇怪,他有两个小孩,特别有主见,特别是女孩,张口就问附近百货商店在哪,然后又向我打听附近的邻居。瞧着怪聪明,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可能是孩子没有母亲早熟。”
安以南晾晒完鞋子,笑着说:“看样子钟芬家以后多了两个小孩,热闹不少,对了那个男人退伍转业,在哪个单位接收?”
“他好像分配到第三书店里当图书管理员,负责记录借书等工作。”
安以南听闻,想到印象里那个男人是在纺织厂当后勤主任,虽然平时因为瘸腿遭受他人冷眼,但是面上没有人敢说他。
也正是因为这点,家人们就想撮合她。
他瘸腿干不了活,还有两个孩子算什么,人家好歹也是当官的,你别不知好歹。
在家人极力劝说下,安以南还是嫁过去。
结果第二年,厂里效益不好,外加新来的一位领导想要自家亲戚当主任,于是男人被辞退。
那几年,男人因为瘸腿很难找工作,还处处遭人白眼。
家里两个孩子还在上学,每个月生活费也不是一笔小开销。
安以南就开始摆摊养活一家人。
后来的男人病逝,养子养女长大,不需要她提供生活费后,一个个开始嫌弃她,甚至背地里说她各种不好。
安以南当时已经患病,不想计较下去。
可是每次安以南一回想上辈子的点点滴滴,心里像是有绳结死死拧着,松不开、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