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悟空心知计划败露,大喊一声随之冲出,红孩儿跟鼍龙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
那灵感大王身着金甲金盔,早已驾起云头,喊道:“你们是什么妖物,竟敢坏我的香火!”
悟空道:“好妖精,若听过齐天大圣的名号,便趁早归降,还能饶你一命。”
灵感大王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种伎俩也想擒我,今日且放过你们,来日再找你们算账。”
“直接打啊老叔,你跟他废什么话呀!”
红孩儿大喝一声,一股三昧真火直接吐出,如焚天烈焰般扑向灵感大王,只是触碰刹那,金盔已被点燃。
灵感大王吓得浑身一颤,鬼叫一声便化作狂风钻入通天河内。
可就算在河内,三昧真火还在接着蔓延,就这么一会儿盔甲已经烧了半数,灵感大王只好运动法力震碎盔甲。
看着盔甲四散化作灰烬,灵感大王这才心有余悸般逃窜回宫。
悟空见他钻入河内,蹙眉道:“贤侄,这妖精想是个水里的,你那三昧真火能烧死他么?”
红孩儿摇摇头,“火只烧着了他的盔甲,怕是伤不了他性命。”
鼍龙自告奋勇道:“师兄,我擅水战,让我去擒他。”
悟空沉吟片刻,“不急,这妖精一时半会儿也逃不了,天色已晚,咱们明日再去擒他不迟。”
灵感大王庙。
许延正在逗陈关保玩,听了悟空等人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无妨,咱们明日先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去再做打算。”
夜更深,无月无星,连一点风都没有。
门忽然慢慢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
悟空瞬间睁开眸子,“什么人!”
“啊呀!”
一个老者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提着个灯笼。
老者不住地磕着头,“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陈关保见状高兴地跑了过去,嘴里喊道:“爹!”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亡魂皆冒,浑身抖成了筛糠,“我儿啊,你就放过爹吧,爹也是没办法呀!”
庙里的蜡烛仍在燃着,许延无奈站起身来,“施主,你儿子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老者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试探道:“关保?”
陈关保立马跑了过去,欢喜道:“爹,是这个长老赶跑了灵感大王,救了我跟妹妹,咱们带他们回家好不好。”
老者抱着陈关保,泪水流了一脸。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两人抱了一阵,老者这才放下陈关保,给许延行了一礼。
“老朽陈清,多谢长老救命之恩!”
许延微笑道:“不妨事,本来打算明日把小关保送回去的,不想今日你便来了。”
老者叹了口气,“村子里人把人送来的时候,都说见着了一群妖怪,我还以为我儿子已经……此番正是要来犬子收尸的。”
说到这儿,老者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许延被突然吵醒,脑子本就不清醒,有些困倦道:“时候不早了,老先生不如就在此暂住?”
老者这才意识到打搅了众人休息,赔礼道:“是老朽唐突了,家里马车不少,不如遣人去开来,也好送长老们去我家中暂住些时日,家中尚有一位兄长名为陈澄,还在为此烦恼。”
许延叹了口气,无奈道:“行吧行吧,我们有马车,那就走吧。”
原来外面已有不少家丁,都举着火把,正在前方引路,许延等人也收拾好东西坐上马车跟了过去。
许延本来计划就是直接去陈家庄的,谁知来迟了些,正巧赶上送子了,这下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自入了陈府,一秤金他爹陈澄又是喜极而泣,本想大摆筵席感谢许延等人,可天色又太晚,于是只好定在明日。
众人又闲聊一阵,将这灵感大王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这陈家庄共有百户人家,陈澄陈清两兄弟更是此处的大户人家,一个六十三岁,一个五十八岁,算是老来得子。
自打这灵感大王来了,就要他们每年供奉一对童男童女,还必须是庄上人家亲生的。
若供奉了,就保他们风调雨顺,若不供奉,便要降祸生灾。
而这妖怪厉害就厉害在这“灵感”二字,这些年留在此处,对庄上之事一清二楚,连所有童男童女的生辰八字都知晓,能辨真假,因此他们也实在无法从外面买一对童男童女来糊弄。
今年轮到陈澄陈清两兄弟家,没奈何,也只好交了出去,幸得许延等人救了回来。
说到这儿,两个老者又要下拜,许延只好将他们扶起,安抚一阵。
眼看夜色已极深,陈澄这才命人为众人分好客房,各自入屋歇息。
许延本也要入睡,可又有点尿急,只好先去上了个茅房。
这不出去还好,回来时却忽然有些找不着自己屋子是哪间了,只记得是亮着灯的,正巧面前这间就亮着灯。
怪也就怪陈家这客房,修的是一模一样,许延本能地认为这就是他的,于是理所当然地走了进去。
“你做什么!”
许延呆呆地看了片刻,然后默默地转过头去,因为面前的人居然是敖妤。
而且她正在换衣服准备歇息。
这时候一般人已经落荒而逃了,可许延很显然不是一般人,因此当然不会走。
非但不走,还在装傻。
没错,刚刚他是故意装的呆滞状,目的就是为了多看一会儿而且不用挨打。
“呃……换好了吗?”
敖妤的心跳的比往常快了一倍有余,羞怒道:“你还待着干嘛!”
许延转过身子,讪讪一笑:“那我走?”
“走啊!”
许延叹了口气,缓缓向外走去,即将出门时忽然又转过脸来,试探道:“真要我走?”
敖妤立马转头,不肯看他。
“赶紧走啊!”
“行吧。”
许延一脸失落地走了出去,还贴心地为她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敖妤立马又转过头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忽然又感到有些失落。
刚刚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
“真笨,让你走你就走啊,以前也没见这么蠢啊。”敖妤坐在床上嘟囔着,心里莫名一阵懊恼。
门忽然又开了,探进一个脑袋,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外头太冷了,我进来喝杯热茶不过分吧。”
“你……”
敖妤刚板起来的脸也有点难以维持,嘴角也有点压不住,下一秒似乎就要笑起来。
许延见状哪里还不明白,立马识趣地滚了进来。
“大半夜的你过来干嘛?”
敖妤正梳着秀发,三千青丝如瀑般垂下,未施粉黛却看着更胜几分,说不出的清纯淡雅,美的夺人心魄。
穿的又是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滑腻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是让人遐想连篇。
许延已看得呆了,竟有种莫名的恍惚感,敖妤偷偷瞥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一阵暗喜。
“看什么看,跟个呆子一样。”
许延这才缓过神来,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托着脑袋看着床上的敖妤,笑嘻嘻道:“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啦?”
敖妤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怕是不太合适吧。”
许延有些可怜道:“可外面那么冷,你忍心把我再赶出去?”
敖妤轻哼道:“你回你自己屋里不就好了。”
“我屋里冷,没姐姐这儿暖和。”
“我这儿又没比你屋里多了炭火,怎么就暖和了?”
“好姐姐不在的时候,连我的心都是冷的。”
敖妤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
“好姐姐你冷么?”
“我有什么冷的。”
许延笑嘻嘻道:“那正好,我钻你怀里也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