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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仓,圆觉寺。

时值初夏,紫阳花开得正盛,一团团、一簇簇,如佛前捧出的锦绣。雨后的山林,空气清冽,混杂着泥土与草木的芬芳。与九州的血火滔天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安详宁静的角落。

建长寺便坐落在这片宁静的深处。

锦衣卫千户陆远,此刻的法号是“道衍”,他已在寺门外静坐了三日。他没有再叩门,只是每日天明而来,日落而归,在寺前那棵古老的柏树下结跏趺坐,不言不语。

他知道,对付了庵景吾这样的禅宗大德,任何言语上的机巧都是班门弄斧。锦衣卫的侦讯手段、宫廷的权谋话术,在这里只会显得粗鄙不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展现一种态度——一种来自遥远大明,跨越山海的、求“法”的赤诚。

第三日黄昏,晚钟敲响,悠扬的钟声在山谷间回荡。寺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眉目清秀的小沙弥。

“师父请道衍师父入内一叙。”

陆远缓缓睁开眼,双腿的麻木感瞬间袭来,但他面色如常,缓缓起身,合十行礼,跟随小沙弥走进了这座闻名东瀛的禅宗祖庭。

穿过幽深的回廊,绕过枯山水的庭院,陆远被带到了一间素朴的禅房。房内空无一物,唯有墙上挂着一幅达摩祖师的画像,笔法雄浑,双目圆睁,仿佛在诘问每一个来者。

一位老僧背对着他,正专注地为一盆兰花浇水。他身形枯瘦,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浇灌的不是兰花,而是整个宇宙的生机。

“你不是来求‘顿悟’之法的。”老僧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如水,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你的呼吸里,有刀光剑影;你的静默里,有万马奔腾。说吧,大明的使者,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陆远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位真正“开了天眼”的高人。他索性不再伪装,对着老僧的背影深深一拜。

“晚辈陆远,大明皇帝陛下座下锦衣卫千户,参见了庵景吾禅师。”

老僧缓缓转过身来。他面容清癯,双目半开半阖,眼神却如古井深潭,不见其底。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看着陆远。

“锦衣卫……天子亲军,鹰犬爪牙。你们的手上,想必也沾了不少鲜血。”了庵景吾淡淡道,“佛门净地,不染俗尘。施主,你来错地方了。”

“禅师此言差矣。”陆远不卑不亢,朗声道,“佛法有金刚怒目,亦有菩萨低眉。当妖魔披上袈裟,窃据庙堂,以佛法之名,行阿修罗之事,陷万民于水火,此时的佛门,是该选择‘不染俗尘’,还是该‘降妖除魔’?”

了庵景吾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示意陆远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粗茶。

“一条经嗣?”他问。

“正是。”陆远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双手捧着,继续说道:“此人妖言惑众,称我大明天兵为‘恶鬼’,煽动信众以血肉之躯冲撞王师,谓之‘圣战’,死后可入极乐净土。如今九州大地,尸横遍野,流血漂橹。无辜的百姓,无知的信徒,他们念着佛号,却走向地狱。禅师,这难道就是您所说的‘佛法’吗?”

了庵景吾沉默了。他闭上眼睛,捻动着手中的念珠,每一颗都捻得极慢。

陆远继续施压:“一条经嗣,以‘护国佑佛’为名,实则行的是满足一己私欲的魔业。他让佛陀沾满血腥,让慈悲变成杀戮的借口。长此以往,东瀛之佛法,将不再是普度众生之法,而是祸乱天下的祸根!世人将不再信佛,只会畏佛,惧佛,最终弃佛!这,才是真正的‘灭法’之灾啊!”

“住口!”了庵景吾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直刺陆远,“你是大明的官,你所言所行,皆为大明之利。休要用我佛门大义,来包装你们的战事图谋!一条经嗣是魔,难道你们的铁蹄,就是佛吗?”

这声断喝,如晴天霹雳,震得禅房内的空气都为之嗡鸣。

陆远却稳稳地坐着,直视着禅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主皇上,并非要禅师助大明攻城略地。禅师乃方外之人,我主亦不求禅师卷入凡尘争斗。”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而凝重:“我主皇上所求,只是一句公道话!一句正本清源的‘正法’之言!”

“他一条经嗣能说,禅师您为何不能说?他能将杀戮扭曲为功德,禅师您为何不能点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真意?他能用虚妄的极乐世界蛊惑人心,禅师您为何不能揭示‘贪嗔痴’三毒才是轮回苦海的根源?”

“这无关大明,也无关东瀛。这只关乎佛法本身!关乎黑白是非!关乎一个修行者的良知!”

陆远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地上,俯身叩首。

“晚辈今日,非以大明使者身份,而是以一个见证了人间惨剧的凡夫俗子身份,恳请禅师出山,辨明正邪,为这片土地上的生灵,留下一线真正的佛光!”

禅房内,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了庵景吾的目光从陆远身上移开,望向窗外。雨已经停了,一缕夕阳的余晖穿过云层,照在庭院的青苔上,泛起金色的光芒。一只蜗牛,正背着重重的壳,缓慢而坚定地,在湿漉漉的石灯笼上爬行。

许久,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幅达摩画像前,凝视良久。

“备笔墨。”他头也不回地对门外的小沙弥吩咐道。

陆远知道,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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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之声,震动关东

七日后,镰仓建长寺,钟鼓齐鸣。

一封以了庵景吾禅师个人名义发出的法帖,送到了关东地区所有临济宗、曹洞宗寺院住持的案头。法帖言辞恳切,邀诸位同道前来建长寺,共商“佛法之未来”。

关东诸寺的住持们怀着疑虑与敬畏来到了建长寺。了庵景吾禅师隐修多年,德高望重,他突然召集众人,必有大事发生。

在建长寺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了庵景吾身披金襴袈裟,手持九环锡杖,升上法座。他并未讲经,也未论禅,而是直接将一封从九州传来的、由一个逃难僧人记录的血书,展示给众人看。

那上面,用血字歪歪扭扭地记录了“圣战”之下的惨状——父食子肉,僧侣挥刀,寺院被改成兵营,佛像被熔铸成铁炮。

“诸位同道,”了庵景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如洪钟大吕,“佛法东传数百年,何曾有过如此景象?”

“一条经嗣,窃公卿之位,以佛之名,煽动无知者行杀戮之事,此非护法,此乃‘害佛’!其所言‘圣战’,非通往极乐之桥,实为引众生入无间地狱之门!”

“贫僧今日,在此立誓。”他高举锡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所有人心中一颤。

“凡以杀生为业,以战争为名,扭曲佛法,蛊惑人心者,皆为‘佛敌’!皆为‘魔法’!我辈佛子,当遵佛陀教诲,持‘不杀生’之戒,行‘慈悲喜舍’之道。自今日起,我关东禅门,将共组‘正法莲盟’,刊印经文,巡回讲法,遍告天下信众,何为正,何为邪!”

“一条经嗣之流,乃附佛法之体,行邪魔之道的‘天魔波旬’!我等与之,势不两立!”

一番话,掷地有声,正气凛然。在场的住持们,有的面露惊骇,有的低头沉思,但更多的人,眼中燃起了久违的光。他们中许多人早就对京都的狂热氛围心怀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禅宗泰斗了庵景吾振臂一呼,无疑是为他们竖起了一面可以依靠的旗帜。

一场针对一条经嗣的“宗教战争”,由佛门内部,正式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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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之策,暗流涌动

就在了庵景吾于镰仓举起“正法”大旗的同时,另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朱棣的亲自部署下,正悄然笼罩京都。

这张网,由无数根看不见的线织成——收买的商人、落魄的武士、底层的流民,甚至是一些对一条经嗣心怀不满的低级僧侣和公卿侍从。

很快,各种“秘闻”开始在京都的街头巷尾流传。

在鸭川河边的酒肆里,一个刚从堺港回来的商人醉醺醺地对同伴抱怨:“这世道真是疯了!朝廷让我们捐出所有家财去打仗,可我上个月才亲眼见到,一条经嗣大人府上,从大明走私来的上等丝绸,一船一船地往里运!”

在祗园的茶屋中,一位说书人抚着醒木,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新编故事”《公卿现形记》:“话说那位被誉为‘活菩萨’的一条大人,他号召大家节衣缩食,自己却在府邸深处,夜夜笙歌,用黄金铸成的碗喝酒,用美玉雕成的筷子吃饭……据说,连他洗脚的水,都得是混了兰花花瓣的晨露!”

最致命的,是一批粗糙但极具冲击力的木版画。这些画被悄悄贴在各个寺庙的布告栏和市场的墙壁上。一幅画上,一条经嗣肥头大耳,左拥右抱,面前是山珍海味;而画的背景,是无数瘦骨嶙峋的百姓,在战火中哭嚎。另一幅画,则描绘了一条经嗣与几位大名在密室中瓜分地图,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标题是——《“圣战”的真相》。

这些传言和图画,就像病毒一样,迅速扩散。它们简单、粗暴,却直击人心。百姓们或许看不懂深奥的佛经辩论,但他们看得懂肥肉与饿殍的对比。

一条经嗣那被刻意神化、光芒万丈的形象,第一次出现了污点与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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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一角,初现松动

博多湾,明军大营。

丘福兴奋地拿着一份情报冲进帅帐:“殿下,成了!成了!我们抓获的一批俘虏,昨晚在营里为了‘一条经嗣是不是骗子’这事儿自己打起来了!还有,筑前国的一个豪族,本来答应给一条经嗣送去五百兵员,现在托人传信说,要等镰仓的‘正法’和京都的‘邪法’辩个明白再说!”

朱棣的脸上,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丝真正的笑容。他看向身旁的姚广孝:“道衍,你的‘釜底抽薪’之计,火候到了。”

姚广孝微微一笑:“殿下,这只是开始。人心的堤坝,一旦有了一道裂缝,离决堤也就不远了。一条经嗣现在是两面受敌,后院起火。他越是想捂住,火烧得越旺;越是想辩解,越是描摹不清。”

正如姚广孝所料,京都的一条经嗣府邸,此刻已是怒火冲天。

“废物!一群废物!”

一条经嗣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精美的瓷器四分五裂。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悲悯,脸色铁青,双目赤红。

“了庵景吾!这个老不死的秃驴!隐居了二十年,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跟我作对!还有那些贱民!他们竟敢怀疑我?竟敢编排我?”

一名心腹谋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明军的手段太阴毒了!他们不动刀枪,却招招致命。了庵景吾在关东另立山头,分裂了我们的法统根基;市井流言则在动摇我们的人心根基。再这样下去,不等明军打过来,我们内部就要先乱了!”

一条经嗣在房中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乱?我偏要让他们乱上加乱!”他冷笑道,“他们不是说我生活腐化吗?好!明日起,我便搬出府邸,住进最破旧的寺庙,每日只食一餐,与苦行僧同住!我要让全天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为国分忧!”

“他们不是说我蒙蔽天皇吗?我明日就请天皇陛下下诏,将了庵景吾斥为‘佛贼’,说他已被明寇收买,是祸乱佛法的国贼!下令所有寺院,胆敢附逆者,一律视为叛国,僧众尽诛!”

“他们不是要诛我的心吗?我就要用更严酷的手段,来统一所有人的心!凡是传播流言者、质疑‘圣战’者,格杀勿论!我要用血,来洗清这些污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护国’大义面前,任何怀疑都是罪!”

一场更高层次的心理与舆论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而在博多大营,朱棣听完了锦衣卫关于一条经嗣应对之策的密报,非但没有担忧,反而笑了起来。

他对姚广孝说:“你看,他急了。一个人一旦开始用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离暴露真面目也就不远了。”

“他越是表现得像个圣人,我们就越要让他做不成圣人。他越是想用杀戮来统一思想,我们就越要用仁政来争取人心。”朱棣的目光投向地图,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帝王智慧。

“传令下去,我们的戏,也该演到下一幕了。”

棋盘已经布下,双方棋手都已就位。一场决定东瀛命运、不见血光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最精彩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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