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那尊由“道”与“理”构成的概念化身，终于有了真正的动作。
祂抬起了“手”。
霎时间，一股远比先前更为恐怖的威压，自更高维度轰然降临！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气息压制。
而是一种终极的“否定”！
顾长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整个宇宙的根本法则所排斥、所抹除！
他的神魂在被大道遗忘，他的道心在被真理拒绝！
仿佛他整个人，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都只是一个不该出现的错误代码，正在被无情地清除。
也就在此刻，那道不含任何感情的意志，再次于他的神魂深处响起，宛如万古不移的铁律。
“异数，汝可知晓，汝不过是棋子。”
“汝身后之人，以汝为饵，欲钓浩劫之本源。”
“汝之挣扎，看似逆天，实则皆在棋盘之内，终将化为浩劫养料，为他人铺路。”
这番话，没有嘲讽，没有轻蔑。
有的，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到极致，足以让任何生灵道心崩溃的“事实”。
然而，顾长卿的回应，却是一声轻笑。
那笑声，在这片被大道威压冻结的死寂时空中，显得无比刺耳，无比狂妄。
“棋子？”
他没有回应，更没有辩驳。
他主动引动了自己那已然沾染上一丝不朽印记的本源，迎着那足以抹除一切的终极大道威压，悍然冲了上去！
以攻为守？
不。
是以身为炉，以道为火，以这无上道尊为药，炼自己的无上大丹！
他化自在法！
嗡！嗡！嗡！
刹那间，数道与顾长卿一模一样的身影，凭空浮现。
他们没有施展任何神通。
只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一步步走向那尊伟岸的道尊法则化身，主动迎向那足以湮灭古帝的“否定”之力。
这是何等疯狂的景象！
他们是在主动寻死！
是在用自己最本源的力量，对这至高无上的存在，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投资”！
【叮！宿主分身承受‘终极大道’法则冲击，触发亿万倍返还！】
【恭喜宿主获得：道尊级神通感悟《道陨》！】
【叮！宿主分身……】
【恭喜宿主获得：法则免疫碎片（道尊级）！】
【叮！……】
【恭喜宿主获得：终极大道本源（一缕）！】
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识海中疯狂刷屏！
那尊伟岸的道尊法则化身，其完美无瑕的概念之躯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
仿佛一台运转了亿万载，从未出错的精密天体仪器，其内部最核心的某个零件，出现了一丝无法理解的……磨损。
祂那足以碾碎一切的终极大道威压，在顾长卿持续的“自杀式投资”下，非但没有增强，反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掠走了一丝本源！
这……怎么可能？！
祂的意志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不解”的情绪。
祂无法理解！
祂无法解析！
为何这种飞蛾扑火般的愚蠢行为，非但没能将这异数抹除，反而让他的气息，在这股威压之下，节节攀升！
“收。”
顾长卿心念一动，所有分身瞬间合一。
他体内的古帝之力，在融合了海量的感悟与本源之后，已然发生了质变，散发着浓郁的道尊之韵，距离那个境界，只差临门一脚！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的嘲弄，直视着那尊陷入“逻辑悖论”的道尊化身。
“棋子？”
“你以为你是执棋者？”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森然。
“在我眼中，你连做我养料的资格，都得由我来定夺。”
轰！！！
此言一出，仿佛宇宙最根本的秩序被当面践踏！
那尊道尊的法则化身，漠然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其周身的终极大道之力，开始失控般地暴走！
祂被激怒了！
不是生灵的愤怒。
而是大道被挑衅，真理被羞辱后，最本源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