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段烧菜馆是口碑老店,菜码大,口味重,平价,颇受当地人的欢迎。
晚上饭口,店里人来人往。
林小禾小心翼翼地护住挎包,生怕被人撞倒。
同时,她还要护住两位老人家,担心他们被人撞倒。
203包房,一个头发花白,五官端正,腰背笔直的老人,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这一幕,微微点点头。
“老陈!”
“老刘!哈哈哈,你身子骨还很俊朗啊。”房间里的老人和刘教授紧紧拥抱到一起。
寒暄几句后,刘教授为双方做了介绍:“老陈,她就是我的得意门生林小禾。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我心里,她跟我亲闺女一样。”
“小禾,这是你陈伯父,是我最铁的兄弟。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
林小禾乖乖弯腰问好:“陈伯父好。”
老陈斜睨一眼刘教授,这老刘!
刘教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一行人全部落座。
老陈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男人。刘教授招呼他们坐下,他们执意不肯,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老陈身后。
刘教授瞬间就懂了,不再勉强他们。
这顿饭主要目的是老陈和刘教授叙旧,顺带见一见林小禾。
林小禾要去的岗位是食堂后勤,不涉及采购,不涉及主厨,更不是什么保密岗位。
只要林小禾硬性条件过关,人品没瑕疵,背景清白,就不会有问题。
饭桌上,两个老头子聊得热火朝天。
两个年轻男人负责伺候局,林小禾啥也不用干,只需要默默吃饭。
她左手放在桌子的下面,伸进挎包里,轻柔地抚摸小陶瓷瓶。
脑海里的涟漪顺着林小禾的手指头,流入到种子里。
卡擦卡擦。
种子加速破壳。
林小禾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姨妈笑。
吃饭吃的差不多了,林小禾接收到刘教授的眼神,便知道他们是有私密话要谈:“老师,陈伯伯,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慢慢上,不急。”
林小禾……
人情世故这一块,刘教授和她一样,都是菜鸟。
正好,她去想办法整点水,浇灌豆豆。
203房的门被关上,两个年轻男人一左一右,守着房门。
刘教授左眼皮直跳,忐忑道:“老陈,你这是干嘛?”
老陈深深地瞅一眼刘教授,语气莫名道:“老刘,你这个学生不对劲啊。”
刘教授和师娘的身体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胡说什么?老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呀。”
这两人的异样,实在是太明显了。
老陈板着脸,颇有气势道:“我那是什么地方?不仅是军校,更有很多秘密研究项目!如果出点啥事,影响可是很大的。你让我来把关,不就是因为你也吃不准吗?!”
“老刘,我理解你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但你也要为小亮想想。他们夫妻俩现在可正在紧要关头,即将再往上走一走。你们当父母的,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孩子后腿吧?”
刘教授的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他握住老陈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老陈,我也不想瞒你。小禾这孩子,可能是因为脑子曾经受过伤,醒过来后,精神状态有点不对。”
老陈拿出纸斤,递给老刘夫妻俩:“怎么个不对法?”
刘教授:“天气这么冷,她就像不知道冷暖似的,还穿着半截袖。”
师娘反驳:“那是因为孩子年轻,火力旺。”
刘教授又继续道:“现在是啥季节呀?!怎么能种豌豆呢?咱们又不是北方地区,可以春播。”
师娘不满:“那又怎么了?冷了就包暖棚,热了就开空调,反正都能种出来。更何况孩子躺了那么久,记错一点点专业知识,这不是情有可原吗?”
刘教授哭唧唧:“提起现在的国际形势,她张口闭口就是让国家去统一蓝星。”
师娘张口就反驳:“这叫爱国,你懂吗?!小禾只是激进了那么一点点。”
老陈呵呵:“行了,你们两口子少在这里唱双簧。前面说了一大堆,重点在最后一条吧。”
刘教授咳咳两声,眼神飘忽:“我们俩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老陈翻个大白眼:“你们两口子的那点子心眼,全用在这件事上了。就那最后一条,也不算什么大事。”
身为军人,他就喜欢这样有血性,有志气的年轻人。
有老陈这话,刘教授算是彻底放下心:“我就说,我们家小禾是个好孩子,能有什么问题?”
老陈嘴巴动了动。
刚才,测试仪器有轻微的波动。
可是,这种事情属于国家的机密,而且项目刚开始进行,许多测试数据并不准确。
老陈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老刘两口子,便决定坐观其变。
把林小禾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看着,想来也出不了乱子。
“先说好,试用期是不包吃不包住的,我们还需要对林小禾进行观察。”
“行,行!你跟我家小禾多接触接触,你就知道了,这孩子可好了!聪明伶俐,乖巧孝顺。”刘教授敬老陈一杯。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刘教授解决心头大事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什么话都往外蹦。
“小禾命苦啊,摊上那么一家人。像我们搞农学的,有几个赚大钱?其他的学生各有去处,就小禾命途坎坷。不把她安排好,我死了都不能闭眼。”
“你是不知道,那天小禾说的那番话,把我们老两口吓得够呛,一整宿没睡着。既怕小禾走了岔路,又担心给国家添麻烦。”
“我都担心她是不是得了臆想症,说什么南天门计划,鸾鸟航天平台,有鼻子有眼,连参数都说出来了。后来我上网一顿查,啥也没有!”
“这孩子糊弄我呢。”
扑通。
老陈手里握着的酒杯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他死死地盯着刘教授,声音发涩,不自主地发颤:“南天门计划,除了鸾鸟,还有啥?”
刘教授趴在桌子上,没注意到老陈的异样,还在那儿掰着手指头数。
“承影战术机甲,跨星球突击的轨道空降尖兵。”
“玄女空天战机……”
老陈蹭一下站起来,看向门口的两人:“快!向上级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