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如烟的香消玉殒,柳家之事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再无悬念。
陈羽出手干脆利落,简而言之就是,
一把抓住,直接炼化。
现场血腥无比,甚至连远方秦局长,张灵两人的身上都沾上了血气。
而见大局已定,
张灵当即动身赶回平城联邦,向联邦第一委员当面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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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市联邦,第一委员办公室。
邱委员在办公室中坐立难安,
他原想着让陈羽暂避郑山河的锋芒,所以特意让秦局长通知孟少轩前去拦截。
谁成想陈羽竟如此一意孤行。
“这孩子,糊涂啊......”
叹息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内久久回荡。
天骄之战,旁人不可插手,这是大夏铁律。
邱委员身为联邦第一委员,自然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违反律法,
而江北是名门学府,郑山河还是江北的活历史,这等存在来到平成,便是降维打击式的存在。
除了他,整个平城就没人能敌的过郑山河。
“邱委员,你何不隐去身形,暗中帮陈羽一把?”
沙发上,一位老者悠悠开口道。
郎佑凌,平城市的人政常委会主任,在邱委员还是三阶武者时,他便官至平成高层,排第九位,
如今到了养老退休部门,退居二线,说话自然少了几分顾忌。
“老领导.....”邱委员长叹一口气,
“那郑山河的实力不凡,即便是我也要三招才能击败他,哪怕我隐去身形,这三招也足以让有心之人发现是我出的手......”
话未说完,郎佑凌便摆手打断:
“别说那没用的,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头顶的这盏乌纱帽。”
这一针见血的话语,让邱委员沉默良久,
陈羽确是平城千年难得一见的天骄,可他邱某人也是如履薄冰才走到今日高位。
让孟少轩拦下陈羽,已是他做的最大努力,
若要他亲自出手,那便是在赌他的毕生仕途。
“老领导.....”他目扫过郎佑凌斑白的鬓角,低声道:
“您当年若不是为保那天骄硬撼铁律,又怎会不到四十岁便退居二线?”
“这么说,你是吸取了老夫的教训,便选择明哲保身?”郎佑凌苍老的面容脸上,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失望。
“老领导,我尽力了。”
“你放屁!”郎佑凌猛的拍案而起,眼中精光爆射,“你管派个人拦一拦就叫尽力了?!”
“暂避锋芒?说的好听,你倒不如说是让陈羽跪着认输!”
闻言,邱委员再次沉默,郎佑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我明白你的顾虑,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赌上毕生仕途,在谁的眼里都不值当,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说着,他话锋一转,
“但你可曾想过,像陈羽这样的天骄,咱们平城这辈子能出几个?”
“你今日帮他或许会丢了官位,但倘若陈羽未来真成了体修大能,我平城何止蓬荜生辉?!”
“今日你邱明远输一局,来日我平城赢千年!”
郎佑凌的话语掷地有声,
在他眼里,陈羽堪称千年难遇的妖孽之才,清北武道大学倾尽资源培养的高材生,在青阳秘境连斩三位五阶九重强者的存在。
这等战绩即便是放在五阶武者身上,都足以震动一方,更遑成陈羽的实力只有四阶三重?
既然清北打破了陈羽进阶风险极大的魔咒,那他们凭什么不敢去赌陈羽的未来?!
“我输....平城赢。”
“是啊.....”郎佑凌手指轻叩茶盏,“当年一直有人问我,问我为了一个天骄,抛弃自己的仕途后不后悔。”
“我一直说不后悔。”
“但其实我在说谎。”
“我后悔了,很后悔。”
郎佑凌苦笑道:
“若我当年舍了这顶乌纱帽,那孩子又怎会被逼上九州战场,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
“若当年我再坚持一分,我平城何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田地?!”
“若我当年再狠一些,那孩子如今就应该活着!”
“明远......”郎佑凌抬眸看向邱委员,眸中有说不出的伤感,
“你如履薄冰的目的就是为了向上爬,但你可曾想过,就算真爬上去了又如何?”
“官至一方,你该享受的都已经享受过了,是时候做些让人民记住你的事情了。”
这世界上有坏人,但绝对存在好人,
初入联邦时,邱明远怀揣着一颗振兴平城之心。
可官场如染缸,浸得久了初心也就变了。
变的满口官话,谨小慎微,明哲保身。
到头来却忘了,他来联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邱委员仿若被当头棒喝,
“老领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郎佑凌须发皆张,声震屋瓦:
“保下陈羽,便是保下一位绝代天骄。”
“保下陈羽,便是保下平城的未来。”
“保下陈羽,便是保下你我当年赤子初心!”
三声断喝,
震得茶盏中水波荡漾,
水波中,倒映着郎佑凌眼中灼灼之光,
他恍若看到三十年前,那个站在联邦旗帜下,立誓重振平城的少年——邱明远!
“老领导,我去了。”
郎佑凌点头道:
“那郑山河是江北活着的武道丰碑,同阶武者在他面前能撑百招都算好汉。”
“其S武道神通「九岳镇狱」配合武技「地脉律动」,爆发之力足以摧山断岳。”
“距离战斗打响已经过去了很久,陈羽能撑到现在未败都是天大的造化,你速速赶去,再晚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邱委员点头回应,正要马不停蹄的赶赴赶场之际,
“砰——!”
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张灵浑身浴血,踉跄闯入。
见状,
邱委员瞳孔骤缩,思绪瞬间凝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陈羽难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