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骂得狗血淋头，又听到要罚他扫厕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又是愤怒又是屈辱，却又不敢当众顶撞易中海，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我服……”
其实，昨天王主任离开四合院后，就直接找到了易中海，把许大茂两口子吵架以及许大茂挤兑方卫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并指示易中海开个全院大会，点名批评一下许大茂，给他提个醒，也算是给新来的方卫国一个交代。
易中海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在惩罚措施上，他又额外给许大茂加了一条——打扫公共厕所。
这倒不是王主任的意思，而是易中海自己的决定。
在他看来，许大茂这小子，油嘴滑舌，不务正业，还总是在外面拈花惹草，根本就不是个靠谱的人，完全不在他未来的养老候选人名单里。
易中海心里，早就为自己的养老问题盘算好了两个人选。
第一个，自然是他的徒弟贾东旭。
易中海本指望着贾东旭能给他养老送终。
只可惜，贾东旭这小子，工作上不求上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身体又差，三天两头闹毛病，指望他养老，希望实在是有些渺茫。
所以，易中海又物色了第二个备选目标，何雨柱。
何雨柱虽然性格有些憨直，甚至可以说是傻乎乎的，但胜在为人还算实在，没什么坏心眼，而且厨艺好，能挣钱。
更重要的是，何雨柱家里就他和他妹妹何雨水两个人，没什么养老负担。
在易中海看来，何雨柱这样的人，最好糊弄，也最容易掌控，将来给自己养老，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易中海瞅着台上意气风发的方卫国，再看看台下灰头土脸的许大茂，心里那杆秤早就偏了。
原先他还琢磨着让傻柱给自己养老，可越琢磨越觉得这小子不着调。
傻柱那长相，瞅着是挺老成的，可那性子，跟个半大小子似的，一点儿没定性。
脾气又冲又爆，三天两头就跟人撸袖子干仗，惹下的祸事，哪回不是他易中海出面给擦屁股？
他真担心自己还没老到需要人伺候那一天，就先被傻柱这混小子给气死了。
所以啊，这养老对象，得另寻高明。
说来也巧，这新来的方卫国，简直就是老天爷送到他跟前儿的绝佳人选。
易中海早就旁敲侧击地从街道王主任那里，把方卫国的底细打探了个七七八八。
退伍军人，身体底子好，那可比病病歪歪、三天两头哼唧的贾东旭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履历光辉，大学生，轧钢厂的采购员，这前途，那是肉眼可见的光明，贾东旭和傻柱这两个不成器的，拍马也赶不上。
更要紧的是，这方卫国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将来养老，那是一点儿拖累都没有。
美中不足的是，这方卫国跟自个儿非亲非故的，想让他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养老，总得找个由头，慢慢处着不是？
易中海可不想错过了方卫国这棵养老的好苗子。
他打定了主意，得主动出击，先试探试探，示个好。
正好赶上今天这全院大会，他索性就借着这个由头，明着捧方卫国，暗着踩许大茂。
他可听说了，方卫国跟许大茂在乡下就有过节。
所以啊，他才在会上那么不留情面地罚许大茂扫一个星期的厕所，也算是给方卫国出了一口气，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全院大会一散，各家各户的人都回了屋。
贾张氏饿着肚子，却没急着上炕睡觉。她贼眉鼠眼地凑到儿媳妇秦淮茹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淮茹啊，我问你，那个新来的方卫国，是不是你们那儿的老乡啊？”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含糊地应道：“嗯，算是一个公社的。”
她可不敢说得太近乎，心里有鬼，生怕这老虔婆疑心她跟方卫国有什么私情。
贾张氏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又追问道：“那住得远不远？是不是一个村的？”
“隔壁村的。”秦淮茹小声答道。
“哎哟！那不就是邻村嘛！”贾张氏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几分埋怨的神色。
“我说淮茹啊，既然是这么近的老乡，人家新搬来的，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也不知道过去关照关照？去看看人家家里有啥活计，帮着干干嘛！”
一旁的贾东旭听了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娘这抠门算计的性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平时只有占人家便宜的份儿，哪有主动推着自家漂亮儿媳妇去给个未婚小伙子帮忙干活的道理？
贾张氏见儿子那副不开窍的模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可听说了，那方卫国，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都没了。这光棍汉子，手头肯定宽裕着呢！不像咱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们爷几个都饿了好几天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是拐弯抹角地让秦淮茹去借粮呢！
贾东旭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心悦诚服的谄媚笑容，冲着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妈，还是您老人家高明！这方卫国，可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大肥羊’嘛！”
秦淮茹听着婆婆和丈夫这一唱一和，心里是又气又急。
她知道，找方卫国借粮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
方卫国那个人，精明着呢，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而且，她也怕婆婆是借着这个由头，试探她跟方卫国的关系。
她连忙找借口推脱道：“妈，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吧？要不，等明天白天再说？”
“呸！不方便什么！”贾张氏眼睛一瞪，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咱们家可没那么多穷讲究！让你去借粮，又不是让你去跟他上床！赶紧去！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她又狠狠地剜了一眼贾东旭，“还有你！别跟着瞎掺和！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