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莲女在枯树下的石墩子坐了坐,果真等到了王胖丫。
王胖丫一扭头看到是徐莲女,惊讶地问:
“你咋在这?”
徐莲女也不跟她拐弯抹角,
“你确定要和杨峥这么继续纠缠下去?你忘了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听进去了啊,你说摸两下也是占便宜啊。”王胖丫有些心虚说。
徐莲女:“……”
“我那是玩笑话,你别拿我的话当幌子,我问你,你天天和杨峥这么纠缠,以后不嫁人了?”
王胖丫的脸一板,恼了,
“你这人你!你管天管地,还管起我来了?我就喜欢他咋了嘛?”
徐莲女就知道她不会只是想摸两把占便宜那么简单,于是提醒道:
“他可说了不会入赘给你。”
“那他是不了解我,时间长了他就喜欢上我了,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相处的多好,他现在都喊我胖丫呢,跟我说很多话!”
王胖丫喜滋滋的,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防备地看向徐莲女,
“你嫉妒我吗是?你后悔了?想把杨哥哥要回去?你想得美,杨峥已经是我们村的了!”
王胖丫气哼哼地走了,没再给徐莲女好脸色看。
徐莲女无语,飞蛾想扑火,她拦不住,就像前世没人能拦住她一样。
随便她吧。
……
买完了猪肉,徐丰收和王屠子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回去了。
车上驮了三扇猪,两扇是徐家的,一扇是杨家的,这是相当的阔气了。
“怎么样,炕能烧热吧?”徐莲女问杨盛欢。
杨盛欢颔首,“能啊,屋里可热乎了。我知道黑岭的冬天冷,我没想到这么冷。”
她都穿成这样了,一层层裹得跟熊一样,手还冻得冰凉。
她挺佩服古人的智慧,原来古代人都会烧炕和烧火炉子了,
“这才哪到哪?炉子里勤添着点柴火,不能让火苗歇了。”徐丰收也说。
几人随便闲聊着,徐丰收看到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仔细一看,是狗是狼?
是狼!
只见一头硕大的灰毛野狼正冷冷地盯着徐莲女一伙人,那绿色的狼眼之中闪着贪婪幽光。
徐丰收低喝了声,
“看那,一头落单的狼,应该是豕脚村里杀猪的血腥味引来的,这畜生不敢去村里,跟上咱们了。”
徐丰收回头看了眼车上的三扇猪肉,确实惹眼了些,狼就是被这猪肉吸引来的。
杨盛欢瞳孔骤然紧缩,还真是狼。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看到狼,不是动物园里饲养的那种,是真的野狼,会吃人的!
“那……那怎么办?”她一时间慌了阵脚。
徐莲女按着她的手以作安慰,
“没事儿,大白天的,咱们又坐着马车,它不敢过来,阿爹,你快把它撵走吧。”
徐徐丰收应了声,弯腰捞起地上的一个石块,用力朝着野狼的方向砸去,同时怒喝一声,
因为徐丰收的熊皮袄子远远看着很像熊,野狼被吓住,果真夹着尾巴逃跑了,它一步三回头,似乎很不甘心。
杨盛欢看徐莲女这习以为常的样子,心有余悸地问:
“野兽经常会下山吗?”
“昂!”
徐莲女点头,“今年很少,因为今年是丰年,山里的食物够吃它们就很少下山,以往年景不好的时候,山里的野兽也饿肚子,
就总是会下山吃家禽,还会伤人,豕脚村里遭了好几拨了,有野熊,老虎,还有狼群、野猪群什么的。所以他们都用石头盖养猪场,就是为了防野兽。”
像他们山下的老百姓,看见野兽是经常的事情,不像杨盛欢这么一惊一乍的。
杨盛欢大惊失色,“啊?那……那岂不是很危险?”
“没关系的,野兽怕火,而且我们这的屋子和院墙都盖的很结实,有门挡着,不用怕。”徐莲女安慰道。
杨盛欢哦了一声,“这样啊。”
徐丰收将马车赶得更快了些,
“我们尽快回去吧,这头狼只是来探路的,它在这,说明群狼离这不远。杨姑娘不用太害怕,平时野兽不轻易下山的,也就今天豕脚村里杀的猪太多,血腥气太重了,才将那些个东西招下山。”
“那豕脚村那边岂不是会去更多的狼?”杨盛欢又问了。
“你看见他们村外面燃火把了没?村外面隔一段儿放个火把,就是为了防野兽,我们世世代代住在山底下,还能没有对付野兽的法子?”
徐丰收的语气稀疏平常。
杨盛欢想起来了,是有火把来着,原来豕脚村早有防备。
“我第一次见识,真是开了眼了,多谢村长解惑。”
回到熊岭村里,先送杨盛欢和她的猪肉回家,杨盛欢挽留徐莲女和徐丰收,
“莲儿,徐村长,你们晌午在我家吃吧,我给你炖红烧肉吃。”
“不了,回去还有事儿。”徐丰收婉拒。
“什么是红烧肉啊?”
徐莲女没听说过。
“反正是很好吃的东西。”杨盛欢笑盈盈道。
徐莲女也不假客气,“那好啊。”
徐莲女是高高兴兴地留下了,徐丰收笑着交代了句早点回家,就驾着马车走了。
徐莲女的到来自然是受到了杨二叔杨二婶的热情招待,现在没有野果子了,只有干果。
徐莲女磕着干果,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堆木头块,她好奇地问:
“那是什么?你们家把木头砍这么小烧啊?”
这时候杨盛欢做饭去了,杨二婶打下手,屋里只有一个给她端茶送水的杨星移,
杨星移看了眼,说:
“那不是柴火,是一种消遣时间的牌。”
徐莲女放下手里的干果走过去一看,一个个被削的四四方方的木头块,略微有点长,摸在手里不剌手,可见是用砂纸打磨过小刺。
每个木头块上都有很奇怪的符号。
徐莲女拿起一个问杨星移,“牌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杨星移看向徐莲女那充满求知的眼神,接过木头块,说:
“这是幺鸡,反正就是……怎么说呢?”
杨星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是玩的,消遣时间的木头牌。”
徐莲女听到‘玩’这个字,就有兴趣了,“那你教教我呗,这堆木头块是怎么玩的?堆高高啊?”
杨星移突然都逗笑了,“不是堆高高,算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