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灵泉中那突如其来的、几乎将他彻底冻毙的深蓝寒气!那绝非灵泉本身的力量!那刺骨的冰寒,那深入骨髓的侵蚀感,还有……昏迷前那惊鸿一瞥、在自己肩胛骨之间若隐若现的……**银白色诡异纹路**!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他立刻再次内视,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身体的每一寸角落,尤其是肩胛骨附近和经脉深处。然而,除了那簇新生的银色本源之火和经脉的裂痕,他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那深蓝的寒气仿佛从未出现过,那银白的纹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墨衍的心却沉了下去。
越是找不到,越是证明其隐藏之深,其诡异莫测!
那不是伤。
是毒?
还是……某种更可怕的、根植于他血脉或灵魂深处的……**隐患**?
一个冰冷的名词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冰魄噬心引**!一种传说中早已失传、阴毒至极的寒毒,发作时冰封血脉,侵蚀心脉,最终将人化为冰雕!其最可怕之处,便是潜伏期极长,平时毫无征兆,一旦被某种特定的力量(比如这蕴含磅礴生机的灵泉)激发,便会瞬间爆发,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会是它吗?
祁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如果真是冰魄噬心引……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尽快弄清楚!
就在这时,竹屋的门被轻轻推开。
夜枭莺端着一个由生命之树枝条天然编织而成的木碗走了进来,碗里盛着乳白色、散发着浓郁清香的泉水。她看到祁湛坐起身,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精神也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显然恢复了不少。看到祁湛凝重的脸色,她脸上的喜色褪去,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祁湛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担心。他摇了摇头,声音因为久未开口而有些沙哑:“无妨。恢复了很多。”他目光落在夜枭莺手中的木碗上,“这是?”
“生命之树清晨凝结的露水,混合了一点灵泉中心的泉水,感觉对恢复精神很有帮助。”夜枭莺将木碗递给他,在他床边坐下,目光仔细地打量着他,确认他确实状态好了很多,才松了口气,随即又心有余悸地道:“昨天……吓死我了。那泉水怎么会突然……”
“是我体内旧疾。”祁湛打断她,接过木碗,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微微一顿。他垂下眼帘,看着碗中清澈的液体,语气低沉,“被灵泉生机激发,意外爆发。无事了。”
“旧疾?”夜枭莺的眉头紧紧蹙起,“什么旧疾?很严重吗?还会不会……”她想起那恐怖的冰封景象,声音里充满了后怕。
“暂时压制住了。”祁湛不想多谈,转移话题,“你呢?精神力消耗过度,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