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莺被两人(灵)的反应彻底噎住,只好把后半句“挺好的”咽回肚子里,老老实实跟在祁湛身后,像只做错了事的小鹌鹑。
狱看着两人(主要是夜枭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混沌星云流转的入口处,紧绷的小身体才猛地松懈下来,软软地瘫坐回坑里。他长长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万钧重担。小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异色双瞳望着入口的方向,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太可怕了……比混沌初开时的法则风暴还可怕……”他喃喃自语,小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幸好没告诉她……” 他再次坚定了将这个惊天大秘密(以及守护自己脆弱耳朵)进行到底的决心。
**药园之外。**
脱离了那片“魔音”笼罩之地,祁湛的脚步才略微放缓,但依旧比平时快上许多。夜风微凉,吹拂着他额前几缕微乱的发丝,也似乎吹散了一些残留在耳畔的“余音”。
夜枭莺小跑着跟上,偷偷觑着他的侧脸。月色下,他紧抿的薄唇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还是她的错觉?
“那个……祁湛?”夜枭莺鼓起勇气,小声开口。
祁湛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询问意味的“嗯?”
“我……我唱的……”夜枭莺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毕竟那两缕道韵的效果太真实了,让她对自己的“天赋”产生了那么一丝微妙的……错觉?
她话没说完,就见祁湛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倏然转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在月色下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地钉在夜枭莺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空洞绝望,只剩下一种极其清晰、极其强烈的警告和……**不容置疑的禁止**!
“夜枭莺。”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的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寒冰,“从今往后——”
“不许唱歌。”
“想都别想。”
“……”夜枭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仿佛发布终极禁令般的严厉气势震住了,小嘴微张,彻底哑然。她看着祁湛那双写满“你敢唱我就敢把你嘴缝上”的眼睛,终于、彻底、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她唱歌,可能真的……要命。**
**至少,要别人的命(或器灵命)。**
她默默地、无比乖巧地、用力地点了点头。为了自己的小命(主要是怕被祁湛灭口),也为了世界(药园)的和平,这个“天赋”,还是永久封印比较好。
祁湛看到她终于识相地点头,眼底那丝紧绷的厉色才微微敛去,仿佛终于解决了一个比冰魄噬心引还要棘手的巨大隐患。他转过身,继续前行,背影在月色下似乎……**轻松了那么一丝丝**?
夜枭莺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识海里那两缕精纯的混沌道韵依旧散发着诱人的光辉,提醒着她刚才“成功”的代价。她小小地、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