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墙上，心跳仍未平复。
“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低声说道，“得罪我的代价，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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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我便命小贵子去请陈矩。昨夜之事太过蹊跷，李昭与那黑衣人密谋毒杀我，若不是陈矩及时出现，恐怕我们三人已被灭口。他身为内侍省都事，手中掌握着不少宫中密事，若能助我查清此案，胜算大增。
不多时，陈矩匆匆赶来，神色凝重。
“娘娘可有证据？”他低声问道。
我将那幅画的描述告诉他，并提到李昭的名字：“李文忠虽病重不出府门，但他的儿子却暗中勾结外人，意图毒杀于我。此事若不彻查，恐怕后患无穷。”
陈矩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老奴会设法调取李府进出记录，同时派人暗中盯住李昭的一举一动。”
我道：“还有一件事。失踪的小玉，她的衣物和那封信都指向马皇后，但我怀疑她只是幕后之人的棋子。真正的主谋，或许另有其人。”
陈矩眼神微变：“娘娘的意思是……还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我轻轻点头：“马皇后虽死，但她留下的势力并未彻底瓦解。如今有人借她的名义行事，目的只有一个——扳倒我。”
陈矩沉默片刻，低声道：“老奴明白了。娘娘放心，七日内，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稍安。然而，我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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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我亲自指挥调查。小贵子负责在宫中收集线索，小英则潜入东六宫，暗中打听小玉失踪前的行踪。与此同时，陈矩也从内侍省调来了宫门出入记录，果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这几日，小莲曾多次出入东六宫。”陈矩指着记录上的名字，“而且，每次都是深夜。”
我皱眉：“她为何要深夜外出？”
陈矩压低声音：“据老奴所知，她最近与几个宫女往来密切，其中一人名叫小翠，原是马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
我心中一动：“小翠？”
“正是。”陈矩点头，“此人性格阴沉，素来心机深沉，极可能知晓内情。”
我当即下令：“抓她问话。”
当夜，小翠被秘密带入偏殿。她一进门便跪倒在地，脸色苍白。
“娘娘饶命！”她连连叩首，“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若是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她颤抖了一下，终于开口：“是……是小莲让我做的。她说只要我把东西藏好，就能保住性命。”
“什么东西？”我追问。
“是一封密信。”小翠低声道，“还有……一张画像。”
我的心跳加快：“画像的内容是什么？”
“画的是娘娘，身穿凤袍，头戴九旒冕，身后站着刘伯温、徐达……还有……还有陈矩大人。”
我猛地站起身，看向陈矩。他神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看来，他们不仅想害我，还想牵连你。”我说。
陈矩微微颔首：“娘娘，此事不能再拖了。”
我点头：“明日，我要亲自面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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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换上朝服，带着所有证据前往御书房。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章，见我进来，抬眼看了我一眼。
“说吧。”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冷意。
我上前一步，呈上密信和画像：“陛下，请看这些证据。这些都是马皇后旧部所为，他们妄图陷害臣妾，甚至企图毒杀于我。”
朱元璋接过画像，眉头紧锁：“这画……是谁画的？”
“据臣妾调查，出自李昭之手。”我答道，“而那封密信，则是小莲亲手所写，意图挑拨陛下与太后的关系。”
朱元璋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一声：“马皇后已死，她的人竟还敢如此放肆。”
我趁势进言：“陛下，若不严惩凶手，恐怕后宫永无宁日。臣妾恳请陛下彻查此案，还臣妾一个清白。”
朱元璋目光幽深地看着我，许久才缓缓点头：“好，朕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内仍无结果，朕便亲自过问。”
我躬身行礼：“谢陛下恩典。”
离开御书房后，我立刻命人搜查小莲的住所。果然，在她房中找到了更多证据——包括与李昭往来的书信、以及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制造流言、如何嫁祸于我，甚至如何策划毒杀行动。
最令人震惊的是，计划书中提及了一个名字：李善长。
我心头一震。李善长，开国功臣，曾被誉为“萧何”，官至丞相，位极人臣。但他因胡惟庸案被处死，早已不在人世。可这份计划书上，赫然写着“由李善长旧部协助”。
难道，李善长当年并非孤身一人？
我立即召见陈矩：“你可曾听说过李善长旧部的传言？”
陈矩神色凝重：“确有其事。李善长生前在朝中广布党羽，即便在他死后，仍有部分亲信潜伏于朝堂之中。这些人一直伺机而动，等待翻身之日。”
我冷笑：“看来，这次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陈矩低声道：“娘娘，此事牵涉甚广，若要彻查，恐怕会引起朝廷震动。”
我目光坚定：“越是这样，越不能姑息。否则，将来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打着‘忠臣’的旗号，行篡权夺位之事。”
陈矩深深看了我一眼，终是点头：“老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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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我再次面见朱元璋，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朱元璋看完之后，脸色铁青。
“马皇后旧部，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他怒喝，“传朕旨意，将小莲斩首示众，李昭收监待审，其余涉案人员一并缉拿！”
我跪地行礼：“谢陛下圣明。”
朱元璋看着我，忽然道：“你可知道，为何朕一直信任你？”
我抬头：“请陛下指点。”
他淡淡一笑：“因为你不像她们，只想着争宠斗狠。你做事，有章法，有远见。朕需要的，是能辅佐朕治理后宫、安定江山的人，而不是只会哭诉受委屈的女人。”
我心头一暖，轻声道：“臣妾定不负陛下厚望。”
朱元璋挥了挥手：“下去吧。”
走出御书房，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一战，我赢了。但我也明白，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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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小英迎上来：“娘娘，小莲已经伏诛，李昭也被关押。那些曾经依附马皇后的人，现在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点头：“很好。”
小贵子却有些担忧：“可是娘娘，李善长旧部的事，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我望向窗外，晨曦洒落在琉璃瓦上，映出一片金光。
“不会这么简单。”我缓缓道，“他们蛰伏多年，不会甘心失败。这一次，只是他们的试探。”
小英紧张地问：“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我嘴角微扬，目光坚定：“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一阵风吹过，吹起窗边的帘幕，露出一角残破的绣帕——那上面，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一只盘旋的鹰。
我伸手拿起绣帕，轻轻摩挲着那道印记。
“鹰……”我低声呢喃。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一名宫女慌张跑来，“不好了，西角门那边……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