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子话音未落，我已起身。
“雁门关急报？”我皱眉，“说。”
他神色凝重：“北境蒙古军调动频繁，似有大军集结迹象。另有密探回报，敌营中发现一队身着大明锦衣之人，疑为内应。”
我心头一震。
果然，这并非一场孤立的叛乱，而是内外勾结的阴谋。
我沉声道：“传陈矩，立刻彻查京城所有与北境往来的商队、驿站、官员往来记录。凡涉及边疆事务者，一律严密监视。”
小贵子领命而去。
我站在窗前，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晨曦，心中却如压了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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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仍在继续。
一名名宫女被押入殿中，有人痛哭求饶，有人咬牙不语。
我坐在主位上，目光冷淡，手中握着那封密信。
“北境之人已准备妥当……”
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是蒙古细作？还是朝堂上的某人？
我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带小娇。”我开口。
不多时，她被拖了进来，满身血污，脸色苍白，脚步踉跄。
她抬起头，眼神依旧充满仇恨。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淡淡道。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赢吗？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自以为聪明，到头来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我眯起眼：“你说什么？”
她嘴角溢出一丝血，声音嘶哑：“你以为马皇后真的是幕后之人？你以为她是想杀你？不……她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目标，是你背后的那个人。”
我心头一紧。
“谁？”我问。
她却闭上眼，不再言语。
我挥手示意，两名锦衣卫上前，将她按在地上。
“杖责五十。”我冷冷下令。
鞭声响起，惨叫回荡在殿堂之中。
我看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仍不肯低头。
“你到底是谁的人？”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吐出一口血沫，低声道：“你不该活着……你根本不该存在……”
我心中一寒。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
她知道我的身份？
不等我再问，她猛地挣扎起来，一头撞向身旁的柱子。
砰！
鲜血飞溅，她当场气绝身亡。
我愣在原地，心跳剧烈。
她临死前的眼神，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仿佛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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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把她尸体拖出去，挂在宫门前示众。”我下令。
陈矩点头：“是。”
我转身对小英道：“去查她的身世，从她进宫那天开始，每一个接触过她的人，都要查清楚。”
小英迟疑片刻，低声道：“娘娘，她已经死了，何必再折腾？”
我冷冷道：“因为她知道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小英沉默了一下，终是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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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妃仍跪在殿中，神色惶恐。
“娘娘……”她小心翼翼开口，“臣妾愿协助调查，只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先回去，若有需要，我会派人请你。”
她松了口气，连连叩首：“谢娘娘宽恕。”
我摆手：“退下吧。”
她起身，低着头退出殿外。
我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她今日来得太巧了。
恰在我最混乱之时出现，主动请罪，表现得极为顺从。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
她是否也牵涉其中？
又或者，她是在试探我？
我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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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我独自一人坐在寝殿中。
烛火摇曳，映照着桌上的密信。
我一遍遍翻阅，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小贵子冲了进来，神色惊慌，“宫门外有一封加急密信，说是从雁门关送来的！”
我接过信，拆开一看。
信中内容简短，却让我心神俱震：
＞ “娘娘，蒙古大军已至雁门关外二十里，徐达将军请求增援。另有一事紧急——敌营中发现一名自称‘皇妃亲信’之人，手持令牌，欲潜入京城。请娘娘速查后宫出入人员，以防奸细混入。”
我攥紧信纸，指节发白。
“快！”我厉声道，“调锦衣卫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另外，立即彻查近三日所有进出宫门的太监、宫女、太医、工匠，一个都不能放过！”
小贵子立刻领命而去。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中思绪纷乱。
这场叛乱还未结束，更大的风暴已经在逼近。
而我，必须提前布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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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陈矩求见。”宫女禀报。
我睁开眼：“让他进来。”
陈矩走进来，神色严肃：“娘娘，属下已查明，这几日唯一出入宫门的可疑之人，是一名负责运送药材的太医。”
“太医？”我皱眉，“哪个宫的？”
“原本隶属东六宫，半月前被调往御药房，专司配制娘娘所用补药。”
我心头一跳。
补药？
那不是每日由我亲自服用的吗？
“他现在何处？”我问。
“已被锦衣卫控制，正在刑部大牢候审。”
我沉声道：“立刻提审。”
陈矩拱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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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那名太医被押了进来。
他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神情镇定，看不出丝毫慌张。
我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姓赵，名德安，奉旨调任御药房已有十余日。”
“你可知罪？”我问。
他微微一笑：“娘娘若要问罪，不妨直说。”
我冷笑：“你胆子不小。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你在御药中做了手脚，是不是？”
他神色不变：“娘娘此言何意？微臣所配之药，皆经太医院审核，从未出过差错。”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敌营名单上？”我将手中的情报甩在他面前，“雁门关传来的消息说，敌军中有人持你的令牌，自称是我身边之人。”
他终于变了脸色。
但他仍旧保持镇定：“娘娘，微臣冤枉。微臣从未踏出京城一步，更不可能与敌军勾结。”
我静静地看着他：“你若肯招供，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他沉默片刻，忽而笑了：“娘娘，您真的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叛乱案吗？”
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他轻轻叹息：“娘娘，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若您执意追查，恐怕……连您都无法善终。”
我心头一震。
这句话，与小娇临死前的话如出一辙。
他们都知道些什么？
我正要追问，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紧接着，一名锦衣卫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娘娘，不好了！那名太医……他服毒自尽了！”
我猛地站起身，怒喝：“怎么可能？！”
那名太医倒在血泊中，嘴角流出黑血，气息已绝。
我死死盯着他的尸体，心中一片冰冷。
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怕我说出什么？
还是……他知道的太多，不能让我说出来？
我缓缓坐下，手指紧紧捏住座椅扶手。
“把尸体送去刑部，彻底查验。”我低声命令，“我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或者……有没有被威胁的痕迹。”
“是。”
陈矩躬身退下。
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叛乱。
这是一场针对我的战争。
而我，已经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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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小英悄悄走了进来。
“娘娘……”她轻声道，“奴婢刚刚收到消息，雁门关那边，又有新的战报到了。”
我抬头：“说。”
她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开口：“敌军中……出现了一面旗帜，上面写着……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