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石云天回到根据地后,他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找到了杨学增和李九。
他将在日军驻地听到的一切,以及“穿山甲”的代号详细汇报。
杨学增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穿山甲’?看来这个内鬼隐藏得极深,我们必须立刻展开调查,绝不能让他继续危害革命事业!”
李九也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石云天这次冒险潜入,获取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功不可没。”
“但现在日军肯定已经加强戒备,短期内我们不能再轻易行动,接下来,我们要从内部仔细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石云天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想笑。
杨学增看到他的表情:“你笑什么?”
石云天忍住笑:“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有点好笑的画面。”
杨学增皱了皱眉:“什么画面?”
石云天便把在鬼子那干的“好事”说了一遍。
李九也是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哈!云天,你这一招真是够损的!”
杨学增也是露出笑容:“嗯,干得漂亮!让这些小鬼子也尝尝拉肚子的滋味!”
李九笑完,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这个‘穿山甲’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杨学增点头:“没错,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出这个内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石云天坚定地说:“不管这个‘穿山甲’藏得多深,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
然而,就在众人商议如何展开调查时,又一个坏消息传来。
根据地的一份重要作战计划不翼而飞,而这份计划只有少数几位干部知晓。
这意味着,“穿山甲”很可能还在伺机而动,并且随时可能再次给革命队伍带来重大损失。
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内鬼排查行动,在根据地悄然展开……
夜幕降临,杨学增、李九和石云天等人在指挥部里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李九皱着眉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引出这个内鬼?”
杨学增沉思片刻:“我们需要制造一些假象,让这个内鬼放松警惕,主动露出马脚。”
石云天分析道:“能够接触到重要作战计划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干部。”
李九点点头:“没错,能够不被发现这么久,这个内鬼一定很谨慎,也很狡猾。”
根据地指挥部内,煤油灯的火苗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将杨学增、李九和石云天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投下一片斑驳。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从接触机密文件的干部入手,通过编造一份假的作战计划,设下诱饵,等待“穿山甲”上钩。
“这份假计划标注为绝密,只透露给副团级以上干部,并且放出风声,说这是突破日军防线的关键。”杨学增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几个无关紧要的地点,眼神锐利如鹰,“只要内鬼按捺不住,我们就能顺藤摸瓜。”
石云天点头,却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他想起在日军驻地时看到的那些行色匆匆的士兵,还有川岛健太提到“计划顺利推进”时那阴鸷的表情,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只能将这份疑虑压在心底。
接下来的几天,根据地表面上风平浪静,干部们在得知假计划后,反应各异。
有的皱着眉头仔细研究,有的则表现得漠不关心,这些反应都被暗中观察的侦察员一一记录下来。
然而,就在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干部身上时,炊事班内却有一个可疑的身影正漫不经心的烧着火。
他看似在认真烧火,实则眼神飘忽,不时偷偷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人正是炊事班的魏保罗,他总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魏保罗看似木讷,实则心思细腻,他一直悄悄观察着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自己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藏在灶台下的柴火里。
做完这一切,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烧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另一边,杨学增和李九正带领着侦察员们紧张地排查着每一个可疑对象。
深夜的根据地,蛙鸣混着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杨学增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将收集来的干部反应记录摊在桌上——作战参谋张平反复询问计划细节,后勤主任王有德却连文件都没打开,这些反常举动像迷雾中的影子,难以拼凑出完整轮廓。
“会不会是我们方向错了?”石云天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缴获的日军袖章,“川岛健太说‘计划顺利推进’,如果内鬼只盯着假情报,日军那边不该毫无动静。”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侦察员跌跌撞撞冲进来:“连长!日军今晚突袭了东边的粮库,储备的三分之二粮食被烧!”
李九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应声碎裂:“不可能!假计划里标注的是西边防线,日军怎么会直奔粮库?”
烛光在他愤怒的脸上跳跃,映得众人神色如临大敌。
杨学增盯着墙上的地图,指尖顺着粮库到驻地的路线缓缓移动,突然僵在某处——那条隐秘的运粮小道,三天前他只向炊事班交代过临时改道。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紧迫的任务打断。
“立刻组织人手抢修防御工事!”杨学增抓起军帽扣在头上,“云天带小队去粮库附近侦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命令下达的瞬间,炊事班方向飘来一阵饭菜香气,魏保罗挑着空水桶从众人身边经过,憨厚地咧嘴一笑:“长官们忙完了记得吃饭,今晚上有热乎的小米粥。”
石云天望着魏保罗远去的背影,总觉得那笑容里藏着一丝不自然。
但此刻容不得他细想,带着队员冲进夜色。
夜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石云天心头却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耳边只有风声和脚步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