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赵王和王妃冯瑶瑶带着玲珑郡主突然到访,这让萧离有些措手不及。
玲珑郡主进了将军府小眼睛就四处看,像是在找人。
萧离马上让红妆把小晴儿带来,昨晚萧离可是看见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小晴儿见到玲珑郡主自然也是很高兴。而两岁大的玲珑郡主拉着晴儿的手,“晴儿姐姐,你说你家里有嘎嘎香的冰糖葫芦,玲珑想吃。”
晴儿把目光看向萧离。“大混蛋,我玲珑妹妹想吃嘎嘎香的冰糖葫芦。”
赵王和王妃诧异地看着晴儿,然后又看向萧离。
红妆醒悟过来,斥责晴儿。“晴儿不可胡言,怎么和将军说话呢?”
萧离阻拦住红妆,向赵王和王妃说道:“童言无忌。”
萧离蹲下身来对玲珑郡主说道:“小郡主先与晴儿玩儿,我这就去拿嘎嘎香的冰糖葫芦给郡主吃。”
萧离站起身来向赵王和王妃抱了抱拳,转身去冰窖里取糖葫芦。
萧离拿着两大把糖葫芦回来,先是给了玲珑郡主和晴儿每人两串。
晴儿笑逐颜开地接过来。“谢谢大混蛋。”
两岁大的玲珑郡主从萧离手里接过来糖葫芦,也学着晴儿的样子说道:“谢谢大混蛋。”
赵王和王妃均汗。“额……”
萧离忙道:“大王与王妃不用在意,童言无忌。”
赵王无奈地摇摇头。
萧离取出两串冰糖递给大王和王妃:“大王,王妃也来尝尝。”
赵王有些迟疑,不过看到王妃冯瑶瑶伸手接过去一串,自己也只有接过来。
萧离又拿起一串糖葫芦递给随大王和王妃同来的小太监。小太监吓得连忙摆手“萧上将军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奴怎可与大王和王妃一起同食?”
萧离笑道:“诶,没看见吗?今天大王和王妃都是身穿便服,赶紧拿着。”
那个小太监仍然摆手拒绝。
王妃冯瑶瑶咬了一口冰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赞道:“好吃。”又对那个小太监说道:“既然是萧上将军请你吃,你就拿着吧!”
那个小太监闻言这才接过来。连圈作揖“谢大王,谢王妃,谢萧上将军。”然后走开几步,背过身去吃。
而玲珑郡主和晴儿早就幸福的眼睛眯成两个月牙。
赵王咬了一口,也是赞道:“此物确实是好吃,加上摘星楼里那些美食,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萧离拱手道:“我的大王啊!您太看得起萧离了,萧离哪有这个本事想出如此之多的美食。”
赵王和王妃都是诧异地看向萧离。
萧离又说道:“难道大王与王妃认为《天工开物》上面所记载的,全是一些奇思妙想的器械吗?”
赵王问道:“难道那些美食与这个都是《天工开物》上面所记载之物?”
萧离煞有介事地答道:“这个自然,据恩师鲁先生说,《天工开物》这本奇书上面所记载的奇思妙想,包罗万象,先生甚至认为有些东西根本造不出来。”
赵王。“哦!竟然还有造不出来之物?”
萧离答道:“据恩师说,《天工开物》上记载有一种叫作汽车的车,不用人畜拉着就能自行行走。还有一种能载人在天上飞的飞机。像这样的东西数不胜数,但是就连恩师也很难理解。”你丫的,要是白虎起来这些,老子七天七夜都不带重样的。
赵王叹道:“人力终有穷时,神阙大陆浩瀚无边。有许多奇异难解之事也实属正常。”
吃过糖葫芦的赵王用手帕擦了擦手,对萧离说道:“此番孤王与王妃来此,一是玲珑哭闹着要来你府上吃冰糖葫芦。二是送你通关腰牌。这第三就是,昨晚你说的兵法谋略篇。不知现在你整理出来多少。”
萧离忙回答:“其实臣一时之间也是找不出一个头绪来,只整理出来一篇,并且还有待完善。臣这就取来呈予大王过目。”
萧离找来自己前天晚上所写的兵法篇,交给赵王。
赵王接过来看过之后,说道:“此书你要尽快整理出来,并且不得交予其他人翻阅。”
萧离拱手。“还请大王放心,就算萧离再过愚钝,这点还是懂的。”
赵王再无他事,小太监交给萧离一块通关腰牌。赵王带着王妃和玲珑郡主离开萧离的将军府。
灯下的萧离正在写着兵法谋略篇,红妆在一旁给萧离研墨。
红妆想不到萧离竟然真的要来了通关腰牌,有了这块通关腰牌,就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赵国。
就在萧离把通关腰牌放在自己手里的那一瞬间,她才相信萧离是真的要放她们母女离开赵国。并且还知道出城归来的小白已经为自己母女备好车马,明日清晨便可离开。
红妆停下研墨的手,安静地看着萧离专注的样子。
许久之后萧离用笔再去蘸墨时,发觉砚池已干。萧离抬头看了看红妆,红妆正望着自己出神。
然后放下毛笔,对红妆说道:“夜已深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回去休息吧!”
红妆坐在那里没有动,踌躇半晌最后下定决心,忽然伸出手握住萧离的手。“将军,之前红妆一直误会将军,红妆心里很是愧疚。”
萧离笑了笑,“我听到一种说法。说人与人交往的过程,就是相互了解和探知对方底线的过程。看来通过此次邯郸之行,你也不是没有收获。”说完把手抽出来。
红妆又说道:“这一年多以来,红妆虽然没有与将军真正地相处几日,却也能感觉到将军是一位正人君子。不过红妆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还请将军告知。”
萧离知道明日对方将要离开,或许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便说道:“问吧,萧离一定如实相告。”
“红妆已然知道将军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更不是好色之人。但是红妆不解,为何当日将军要带红妆与晴儿离开燕国?”
萧离看了看红妆,直言道:“因为那日我突然发现二王子的母亲想要杀你和晴儿,我看你和晴儿比较可怜,就心生不忍,打算救下你母女。”
红妆“啊”了一声?接着问道:“将军又怎会得知徐妃想要杀我和晴儿,平日里红妆对徐妃都是毕恭毕敬,她又为何要杀我们母女?”
“至于我是如何得知那个徐妃要杀你们母女,我不想说。我只问你,是不是徐妃有一个女儿比晴儿小?”
“徐妃是有一个女儿,比晴儿小一岁。”
“当日雪燕动用禁器,失去了一百多年的寿元,玉女门不会要一个没有未来的弟子,需要有人接替,我不知道这是为何。而下一个接替雪燕的人就是晴儿,徐妃不想晴儿进玉女门,想让自己的女儿去。所以才有了杀你们母女的念头。”
“据说,燕国王室与玉女门有过承诺,王室每一代长女,都要进玉女门。”
“原来如此。”
“红妆知道将军不会欺骗与我。只是想不到外表和善的徐妃,竟然会如此恶毒。”
“以后你也不用再怕她了。因为我已经让雪燕回到燕国之后,就杀了这个徐妃。”
“雪燕怎么会听将军的?”
“因为雪燕也想杀她。”萧离自然是不会告诉红妆,雪燕已经立下天道誓言。
“红妆应该如何报答将军对我母女救命之恩?”红妆很是感激的看着萧离。
“有些东西选择遗忘是最好的办法。”
接下来是双方的沉默。
“将军,此生我们可有再见之日?”说着又一次伸出手,握着萧离的手。
萧离闻言笑了。“现在燕赵两国已经是兄弟之邦。难道你还想着萧离带着人打到燕都蓟城吗?”
红妆闻言神色也是一暗。许久之后抬起头。“将军对红妆母女的恩情无以为报,就让红妆伺候将军一晚吧。”
萧离想了想,然后看着红妆很认真地说道:“若我们真这么做了,那与当初大家认为的还有什么不同?”
红妆反驳道:“当然有所不同,当初大家认为的是将军强迫红妆,而此时的红妆是自愿的。”
萧离摇头道:“结果还不是一样。”
红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萧离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此时看到的萧离,不是你当初以为的萧离,更不是你现在以为的萧离。”萧离反抓住红妆的手握了握,然后抽出来,拍了拍红妆的手背。
萧离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看着红妆。
红妆见萧离如此不得不起身来到门口,现在那里不肯再往前迈步,停了片刻却突然回身抱住萧离。“萧离。”头紧紧地贴在萧离的胸膛,眼泪再也止不住。这是她第一次直呼萧离的名字。
萧离被红妆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是一愣,不过也是静静站在那里,任由红装抱着自己。
“萧离,为什么不让红妆早些遇到你,为什么?”
萧离心里感叹,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说得明白,命运这东西就是如此。
红妆轻轻哭泣着说道:“求萧离你告诉红妆,若是日后红妆心有想念,又当如何可解?”
萧离叹了口气,许久拍了拍红妆的后背方道:“那就藏在心里面,别让人找到,偷偷想着就好。这样想着想着,这辈子就过去了。”
红妆闻言把萧离抱得更紧,哭得更甚,并且哭出声响。
萧离也用双臂抱着红妆,他知道是自己这张虚伪的面具,让这个没有接触过太多男人的女人,掉进了感情的旋涡。其实直到现在,萧离都一直极力控制着自己心里那些不安分的想法。
哭泣中的红妆突然抬起头,看着萧离。鼓起勇气说道:“萧离,今晚要了我吧?不,应该说今晚萧离就给红妆吧!萧离,今晚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给红妆吧!”
萧离极力压制着自己那些躁动,在红妆耳边轻轻说道:“红妆,别让萧离犯不应该犯的错误。”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红妆的脊背。
红妆突然抱住萧离的头大胆的吻向萧离,萧离惊愕,不过却也没有拒绝。
红妆喘息着。“给我吧萧离。”由于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红妆早就感觉到了萧离下边那硬邦邦诚实的身体。
萧离却轻轻把红妆推开,“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红妆静静地看着萧离很久,却也笑了,腮边挂着泪珠,眼里噙着泪花地笑。“红妆这辈子记住了有个君子叫作萧离,同时他还是一个大傻瓜。”
萧离也笑了,向红妆微微躬身一礼。
红妆也裣衽回礼。“萧离,夜深了,休息吧!红妆告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萧离关上门。紧接着萧离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火都烧到哪里了?还装个毛线正人君子啊!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真想现在就跑出去,把红妆这个尤物拽回来按到床上,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萧离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下去。似乎在这想法被压了下去。
突然一股神识笼罩过来。“想不到你真的能忍得住。”雪燕的声音在萧离的耳边响起。
萧离没好气地说道:“滚,别来惹老子。小心老子拿你来泄火。”
“你如果愿意,你知道这是可以的,天道誓言不容我反抗你。”雪燕的声音在萧离大脑中响起。
“那是你太爱惜你的命,若不然天道拿你没有办法。”
“她明天就要走了,老早就想来看看你们能不能控制住不偷吃。可是公孙敖这个天杀的,磨磨唧唧的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好不容易把他哄睡,就马上过来,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只是看到她离开。”
“那你的主人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如果你早来一会儿,一定会把已经睡着了的公孙敖弄醒,让他再折腾你一次。”
“真的?我不信?刚才看她从你房中出来,我就看了她的想法。她心里想的都是你,并且还一直说你是这个神阙大陆上最正直的人。”
“你们武皇都这么无耻又无聊吗?”
“不瞒你,若是以前自然不会对你们之间的那点男女破事感兴趣。不过自从跟了公孙敖这个天杀的之后,没来由的就好奇你和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就叫作食髓知味,懂不?你应该感谢我,让你尝到了男女之间的乐趣。”
“嗯,那就要谢谢你这个好主人了。不过对了,主人你还是处男吧?最近雪燕在公孙敖这个天杀的那里学到了不少花式。主人想不想尝试一下,顺便让雪燕帮你把童身破了。”雪燕说完咯咯而笑。
萧离哼了哼,“要说起来公孙敖也算本事,竟然能让你这个曾经高傲的孔雀,变得这么轻佻和放荡。”
“雪燕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雪燕既然跟了公孙敖这个天杀的,自然会从一而终。能让雪燕宽衣解带的男人除了他也只有你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对雪燕有兴趣,毕竟雪燕失去太多寿元,想要恢复以前的容貌很难。雪燕剩下来的寿元不足五十年,五十年之内若不能突破更高的境界,根本不可能恢复容貌。”
萧离知道恢复寿元很难,而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更是难上加难。“若有一天我找到了可以恢复寿元的方法,或者神奇之物。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恢复寿元。”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没有天道誓言,那雪燕也愿意为你宽衣解带。”
“有些人刚刚说完从一而终,然后就要宽衣解带,女人啊!真是善变。”
“你不是女人,当然不会懂得女人对于自己容貌的看重。”
“别和老子磨叽了,明天你就要滚回燕国了,或许此生再也不见。好好待公孙敖,他能为了异姓兄弟姐妹而去刺王杀驾,是个重情义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多,珍惜他吧!”
“我珍惜他有何用?等他突破武皇之境,谁敢保证他不会舍我而去?所以说,留住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也要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增加寿元。而要突破更高的境界还要仰仗主人你的秘境,只有在主人的秘境里修炼,才有机会。”
“呵呵,原来一直在打老子秘境的主意。”
雪燕反驳道:“也不是打主人秘境的主意。虽然有天道誓言的约束力在,但是雪燕对你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些农耕器具,行军打仗的器械,还有行军作战的方式,可不是任谁都能做得来。”
萧离不再搭理雪燕,而是瞬间进入《煅天菉》玉简,然后进入萧杀平原。
当萧离从修炼状态退出来时,距离那个悬空的黑点更近了。但是依旧看不清,萧离压制着血管里血液的奔腾,一步步跨向那个黑点。就在这时萧离忽然感觉自己突破了,已经达到武王四阶。萧离终于再也撑不下去,虽然有刚刚突破境界加成,但是他没有走上几十步便原地盘膝而坐。
公主河渡口。
八月初晴的雨,带着几分凉薄的秋意。檐前滴落那些点点滴滴,恰如离人泪。
萧离让飞虎军负责护送红妆母女走水路。所乘坐的大船,正是当初赵王带领群臣去将军堰的楼船。这样沿着公主河顺流而下,一是比陆路快,二是免除车马颠簸之苦,三还可以欣赏沿途风景。
由于公孙敖的原因,杨诺等人也均来送行。大家一壶浊酒,共同在渡口长廊下举杯。
小晴儿坐在萧离的膝盖上,看着大人们正在进行自己不懂的别离。
雪燕,公孙敖以及杨诺等人。知道自己等人在场,或许萧离与红妆有些话不方便说,所以纷纷离开长廊。
红妆见大家都离开,便伸手去拉萧离的手,萧离也伸出手握着红妆的手,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人默默对视着,久久不语。萧离突然心中生出丝丝不舍之情,因为萧离知道有些别离其实就是永别。
红装紧紧握住萧离的手,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放手,许就是永别。
萧离用大拇指不停地摩挲着红装细嫩的手背,萧离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或给人机会道别。
登上楼船已经许久的雪燕隔空说道:“若是不舍留下便是了,何必如此扭捏。”
六猴走到长廊之外停下。抱拳说道:“将军……”
红妆低头把脸贴在两个人的双手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萧离用手指摩挲着红妆的脸,轻声道:“所有人都看着呢。”
红妆过了一刻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萧离,虽然红妆名义上是回燕国探亲,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今日一别可能再见无期。人人都说你是诗神,红妆也看过你写的诗。不如今天就送给红妆一首诗吧!”
许久之后,不忍放开红妆另一只手的萧离,看着这满眼雨后初秋,忽然想起柳永的《雨霖铃》。
红妆研墨,萧离执笔。把柳永的《雨霖铃》稍加改动,挥笔而就。
寒蝉凄切,长天向晚,骤雨初歇。长廊举杯无绪,留恋处,楼船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萧离看着自己篡改过的《雨霖铃》,感觉自己这是在给红妆留情,祸害了对方一辈子。所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红妆见状马上拾起。
萧离也没有阻拦红妆,而是又在写了一首现代诗,郑愁予的《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萧离写完之后叠起来,交到红妆手里。“诗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如同人一样。”说完向红妆微微躬身施礼。
红妆凑近萧离。轻声说道:“红妆只希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萧离心里的二十四桥明月夜,桥边那一簇簇开得正艳的红药,会有一株是为红妆而生。”豆大的泪珠从红妆脸颊滑落。然后几步一回头,走上楼船。
楼船已经离开渡口。站在船楼之尾的红妆牵着晴儿的手,看着那个站在渡口前,越来越远的身影。红妆笑了,含泪地微笑。
萧离站在渡头看着楼船上的红妆和晴儿,心里也是思绪万千。随着楼船渐行渐远,最后模糊了视线。
萧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与红妆不过是两颗不同轨迹的流星,这一年来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不过是两颗流星刹那间的交汇罢了。至于此时此刻的千头万绪只因这场别离,而有些别离就是用来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