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宁独自一人,走在去庆元镇的夜路上。
朗月高悬,照亮了山间的小路。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宛如泼墨的水墨画。
春风轻轻掠过,带来丝丝凉意,也唤醒了山林万物。
望着眼前的美景,褚清宁心里却没有半点惧意。
感觉整个世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行走在这天地间。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褚清宁自言自语的说着。
来到这里这么久,褚清宁第一次有了这个念头。
她穿越到这里,原主去了哪?
徐大龙又去了哪?
褚清宁觉得,不可能会这么巧,褚秋月和前世妈妈长的一样。
年前,徐大龙过来目的,便是为了确认褚秋月的身份。
徐大龙偷看褚秋月的事情,给褚清宁也提了醒。
和褚秋月一起睡觉的时候,褚清宁留意过。
褚秋月腰间,确实有一块胎记。
但是,与妈妈腰间胎记是否一样,褚清宁不记得了。
刘燕死的时候,褚清宁才九岁。
对于,一些细节上的事情,褚清宁有些记不清了。
如果褚秋月真的是刘燕。
褚清宁在想前世的爷爷奶奶,死后会不会也穿越过来了。
毕竟,爷爷奶奶去世比妈妈晚几年。
走在路上,褚清宁胡思乱想着,到了庆元镇把事情办好。
雇了辆马车,悄无声的又回了石溪村。
她的离开,没有引起褚秋月的怀疑。
褚清宁在院里踮着脚,瞧着孟家院里。
房间里没有灯光,大概孟林上山还没有回来。
和褚秋月打了声招呼,褚清宁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
麦穗爷帮忙,寻来了两辆牛车。
三辆牛车一起,来到木匠大牛家院门前。
褚清宁进院:“大牛叔,我们来拉打好的家具了。”
“宁丫头,你们来了,那些都是你们家的,拉吧。”大牛指着院里东边放着的家具说道。
褚清宁张罗外面的人进来。
一大家里人都来了,褚山川、褚安锦、孟林、虎子。
家里男人全部出动,帮着搬家具。
很快家具在牛车上绑好,浩浩荡荡朝着庆元镇上走去......
褚清宁走在后面,她要回家拿重要的东西。
与他们分开后,褚清宁朝家里走着。
经过素贞家院门口时,听到生哥阿奶在院子里大声辱骂着。
“不要脸的婊子,没男人活不成是不?”
“还要不要脸面了,生哥他爹死了才多久,你就守不住了。”
“守不住,就给我赶紧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竟然和公爹眉来眼去,真是下贱的烂货。”
“娘,我什么时候和公爹眉来眼去了,明明是他......”素贞低沉绝望的声音传来。
“啪——”一声狠厉的巴掌声。
随后,素贞哭着跑了出来。
正好和门口的褚清宁遇上。
两人相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素贞绝望的跑开。
她刚好些的身体,被生哥阿奶折磨的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素贞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担心自己看不到生哥长大成人。
褚清宁瞧着素贞走远,脚步继续往家里走。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生哥阿奶是说,素贞和公爹有染?
不可能吧!
素贞才二十岁左右,想要男人也不可能会饥渴至此呀!
褚清宁为听到的话惊骇着,无论如何,不相信素贞能做出这种事情。
素贞自己名声不要,还有孩子呢!
想到,素贞以前打过孟林的主意。
眼下自己和孟林定了亲,她一定很失望吧!
心中掀起一丝涟漪,褚清宁同情着素贞的遭遇。
素贞真是命苦,刚嫁过来男人死了不说,还生下遗腹子。
要是没有生哥,她可以找个人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眼下这般,褚清宁猜测素贞不另嫁他人,是舍不得生哥吧!
心里想着,人便到了家。
拿上昨晚,孟林在山上抓到的两只野公鸡。
褚清宁快步朝村口走去,三辆牛车和一行人还在等着她。
交了城门税,牛车行驶到到鱼庄不远处。
“大姐,前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围着。”锦哥扶着牛车上的家具,好奇打量着前面。
看来,昨晚她放的东西被人围观了,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褚清宁瞧着牛车上野公鸡。
对不起了,今要拿你们来去邪气。
“咯咯咯......”公鸡咯咯的叫着,完全听不懂。
它会死的,这么壮烈!
“他们来了。”人群中有人发现,褚清宁他们的牛车。
一个个探究的目光,往牛车上瞧着。
“褚家鱼庄,好生奇怪,这又弄的啥呀!”人群中有人问着。
“牛车上,是床和柜子,这都看不懂了?”身边的人不耐烦的解释着。
“让让,麻烦各位都让一让。”褚山川客气的在前面开路。
人群让出一条道来,牛车很快来到鱼庄铺子前。
“这是啥?”
褚山川瞧着门口,两个半人多高的石头貔貅。
它们摆放的位置,正好在三间铺面的前面。
他从没有见过,更不知道是何物。
“你们家自己摆的,你都不知道是啥?”站在貔貅边研究的男人,不解的问。
被围观的人接茬。
“对呀,你不是鱼庄大厨师吗,你也不认得这石疙瘩是啥?”
“我见过官府门口放石狮子,从没有见过,铺子门口放这玩意的!”
几个围观的人议论着,是啥,半天没个定论。
“哎,我说褚大厨,快找个知道的人过来,说道说道,这到底是个啥玩意?”有人对着褚山川道。
褚山川被堵的够呛,他哪里知道这是啥玩意,没了瞧热闹的心思。
走到褚清宁的面前:“宁丫头,这东西不知道谁放的,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我们开鱼庄。”
褚清宁面容浅笑,瞧着鱼庄前的人越来越多。
是时候,驱邪气了。
这个驱邪,是驱庆元镇和人们心中的邪气。
长久以来,鱼庄几个东家发生不好的经历,和买卖经营不善。
都怨在铺面的上头,应该说铺子是背锅的。
是给人们的无知,和面对失败时,所找的替罪羊。
褚山川急了:“宁丫头,你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人,都朝着褚清宁瞧着,等着她解惑。
褚清宁抬头望着日头正南,已然到了时辰。
“锦哥,去拿把刀来。”褚清宁说道。
“拿刀,怎么要拿刀呀!”
“拿刀干啥呀!”
“哎呀,都别说了。光天化日之下,她一个小丫头还能杀人不成。”
面对人群中的议论,有人不耐烦了。
褚清宁把一切瞧在眼里,在小舅舅耳边低语着。
从褚山川的表情,便可看出他眸中的震惊。
“好,小舅舅按你说的做。”
褚山川磨了磨刀,等着褚清宁接下来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