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孟林穿了一身干净青色常服,来到褚家吃饭。
此时,褚安锦赶着马车,带着褚山川和虎子,也从庆元镇回来了。
他们进出着,帮着褚秋月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堂屋里饭桌上。
褚孟两家人,只少了一个孟狸。
褚秋月却觉得,少了不少助力。
因为,孟狸在家时候,她就像多了一个闺女。
褚清宁忙着挣钱养家,孟狸便像贴心小棉袄一样,整天的跟着她。
无论是做饭,还是做针线活。
身边都有孟狸的影子,她总是怕自己做的不够好,问东问西。
晚上,两家六口人。
褚秋月炒了个肉片烧萝卜自己腌的咸菜,还有一大锅蘑菇野菜汤,焖了一锅掺着小米的白米饭。
家里日子好了,手里有了银子。
褚秋月总记得,她从前过的那些苦日子,肚子里没食,苦熬到天亮的感觉。
两家人就她一个长辈,褚秋月的心思更大了些。
饭桌上,锦哥和虎子抢着肉吃。
他们抢肉并不是全部自个吃,而是怕对方多吃,别人吃不到了。
他们抢到碗里的肉,还不忘给甜丫头、褚清宁分着吃。
褚秋月看着锦哥抢来,放在她碗里的肉片,眉眼舒展的笑着.....
笑容漫延着每一个人,连空气中都带着幸福的甜蜜。
孟林瞧着褚清宁太瘦了,17岁的年纪身高也不矮。
看上去只有九十多斤重,孟林总是想让褚清宁多吃些。
碗里虎子夹过来的肉,孟林放入了褚清宁的碗里。
“锦哥,你们俩天天在鱼庄,小舅舅是不是不给你们吃饭,咋回来,两个人像饿狼似的?”
褚清宁端着碗,瞧着孟林夹过来的肉说道。
“.......大姐,我俩习惯了,感觉只有这样,才有家的感觉。”褚安锦解释着。
褚安锦现在和虎子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
他们两个一起工作,一起回家,一起吃饭。
甚至,有时候还一起睡觉。
两个小伙子玩的好,一家人都看在眼里。
褚清宁又怎么忍心真怪他们。
村里的孩子,本就生活的艰难。
从小到大,衣食住行上,都严重缺乏。
能够平安长大,已经不易。
只要,他们在外人面前,明事理,懂进退。
褚清宁不会在家里,要求太多。
家本来就是让人,做回自己完全放松的地方。
要是,在家还让他们鞠着,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一家人,有说有笑吃完饭,褚秋月去歇着。
褚安锦和虎子,回房学读书、写字,这是褚清宁交给他们的活。
想要懂的更多,篼大的字,不识可不行。
一桌子碗筷,褚清宁在收拾。
孟林不忍褚清宁一个人洗碗,过来帮忙。
“怎么,你想偷懒?”褚清宁厉声质问。
“不是,我帮着你洗好碗,就去学认字。”
孟林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
真是后悔,他去山周郡时,给褚清宁带回来的三本书籍。
原本想着,褚清宁聪明好学。
在山周郡,从书斋经过时,让书童给随便拿了三本书籍。
没想到,书童拿的竟然是《三字经》《千字文》《曾广贤文》
认字,董礼、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占齐了。
褚清宁也在装作做样的学,不会、不懂的,她说去找来福酒楼的杨掌事问,在回来教他们。
两人洗好碗筷,孟林来到锦哥的房间学认字。
褚清宁拿着毛笔,在油灯下练字。
她认真的样子,孟林都怀疑她读书多年。
直到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走到褚清宁身边去瞧。
褚清宁拿笔的姿势怪异,麻纸上的字,东倒西歪,大小不一。
好像每一笔,都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干啥,你想练字?”褚清宁发现了孟林的打量。
“这个字我不认得。”孟林指着千字文上的“欢”字。
“喜欢的“欢”字。”褚清宁看了一眼,给孟林解惑。
“哦!”孟林在褚请宁身边坐下,想要离她近些。
男人的那点小心思,褚清宁如何看不出。
孟林在褚清宁看来,心思单纯不藏心机,不似他人油腔滑调,阿谀奉承。
和孟林在一起,褚清宁倒是很安心。
静静地学着毛笔字,坐在边上的孟林,慢慢却没有了认字的心思。
男人的眸光从麻纸上,已经移到褚清宁的清秀的脸颊上。
心里有种悸动,想要把面前的人儿,揽入怀中。
此生,他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妻。
还是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女人。
孟林的前半生都是苦难,褚清宁像是老天爷的馈赠。
命运真的有补偿吗?
如果真的有补偿,孟林想说,我完全接受,只要余生都是她在侧足矣。
两人的婚事,褚秋月和孟林商量过了,今年过年前。
这段时间,孟林会精心把两人的小家建好,还有家具打齐全。
这些都要银子,孟林想着他在山里种的东西,应该可以收上来卖了换银子了。
晚上要去山上设陷阱,学了一会字便拿着弓箭上山了。
褚清宁有点担心他的安全,让黑妞和孟狸一起去。
没想到,黑妞是个记仇的,还在记着孟林说褪毛杀狗吃肉的事情。
褚清宁叫了它几声,黑妞都没有动静,窝在狗窝里仰着头,装作听不见。
褚清宁挠挠头,场面有点尴尬!
没有想到,疾风走过来蹭着孟林的大腿。
“疾风,你想跟着去?”褚清宁吃惊的问。
长出一些茸角疾风,点着头便朝着院门外走去。
疾风是一只马鹿呀!
它跟着上山能干什么?
褚清宁,虽然不解。
但是,疾风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不是。
目送着一人一鹿消失在夜色里,褚清宁才返回了屋。
见到她娘的屋里,油灯还亮着,褚清宁走了进去......
褚秋月坐在床上做着针线。
“娘,晚上光线太暗,仔细伤着眼睛。”
“给虎子做的衣裳,还有几针就能收针了。”
褚秋月给大闺女展示着,她的针线活。
“娘的手艺真好,针脚比铺子里买的衣裳都细。”
褚清宁之前买回来的衣裳,褚秋月瞧着便是针脚太大,穿不了太久,才想着自己做。
只是,家里孩子多,每人一身下来,褚秋月都要做好久。
她还惦记着给大闺女做嫁衣,所以晚上才赶着做衣裳。
褚秋月望着外头一眼:“孟林是不是又走了?”
“嗯。”
“我怎么感觉不对呀!孟林为什么总在晚上上山。”
这事在褚秋月心里,疑惑很久了,她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来。
“有什么.......不对吗?”话到一半,褚清宁也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