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构树不要成本,但是砍伐回来,砍枝扒皮,还有做成白棉纸繁杂的工序,都是要大量的人工成本在里面。
褚清宁知道,把白棉纸做出来不是最难的,卖出去换成银子才是最难的事情。
书斋掌柜,也是一位喜爱好纸、好墨之人,看着白净软滑的白棉纸,还是忍不住拿出了六两银子买了三刀,算是给褚清宁的白棉纸开张了。
庆元镇本就是个小镇,有银子读书人不多。
所以,镇上的书斋仅此一家。
来过后,褚清宁也不做他想了,想要把白棉纸换成银子还是要走出去才行。
从书斋出来,褚清宁想去看一下素贞,两人赶着马车行驶在庆元镇东街上,褚清宁却总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
她挑开车帘去查看时,却没有任何发现。
越想,褚清宁越觉得不对劲。
“媳妇,我们今天从石溪村出来,就带着尾巴来的。”孟林小声的对褚清宁道。
“你早就发现了?”
“嗯。”
褚清宁知道是石溪村跟来的,反倒是不担心了她和孟林说道:“我们别去看素贞了,去一下吴家兄弟家吧!”
“好。”
吴娇娇跟在马车后面,一路跟着马车跑到了庆元镇。
好在 ,吴娇娇听村里在孟家做工的人说了,褚清宁今天要去书斋卖白棉纸。
要不然,她两条腿真的赶不上马车。
吴娇娇在出了石溪村不远,就被马车给甩在了后面。
一路上她提着裙子拼命的跑,实在跑不动就改成快走。
一双绣花鞋都磨破了,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一路追赶,把吴娇娇累的只想骂娘。
好不容易刚走到书斋的门口,想要歇一会喘口气,褚清宁和孟林又出书斋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吴娇娇一路辛苦追到这里,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于是她在褚清宁马车后面偷偷的跟着。
好在,大街上马车走的不快,她也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
褚清宁和孟林赶车来了西街的小巷里,吴娇娇来了精神。
鱼庄现在生意向着石锅鸡倾斜,鱼的销量要少了很多。
褚清宁和孟林到了吴家时,吴家人正在院子里晾晒从河里打上来的小鱼,把它们收拾干净晒成鱼干,也能卖上几个铜板。
一家人热情和小夫妻两人寒暄了几句,吴大请着两人进了堂屋落座。
吴大、吴二媳妇,魏氏和邹氏给两人上了茶水。
吴大从褚清宁成婚后,对她改成了称呼:“夫人,鱼庄石锅鸡卖的好,这是好事!要不然,我们兄弟打不到鱼,总惭愧着耽误了你们赚银子。”
褚清宁很是欣慰,吴大他们一家人没有别的想法,她就放心了。
“鱼庄里的鱼每天还是要供应,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少点,等他们吃石锅鸡的新鲜劲过了,鱼还是卖的少不了。”褚清宁道。
吴二接话头说道:“这样正好,春日里正是鱼产卵的时候,让他们在水里养一养秋日里河里的鱼还能多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年前那段时间。
兄弟俩能捕到符合鱼庄要用大小的鱼,有时一天只有五六条。
鱼庄经常只能经营做半天,就要关门歇业。
他们兄弟俩着急的不行,有时还会到同行那里去买上几条回来送去。
可河里就这么多鱼,总有捕不到的时候。
如今,他们可以歇上两天了。
褚清宁在吴家堂屋里坐着,外面的吴娇娇也没有闲着。他在吴家的邻居家,打听着吴家和褚清宁的关系。
“大娘,这家人家是干什么的,怎么家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呀!”吴娇娇明知故问。
五十多岁,身穿藏蓝色粗布袄子,头上带着块灰色头巾的大娘眼红的说着。
“姑娘,吴家兄弟是河上打鱼的,以前一年到头只能混个温饱,去年过完年不知道怎么攀上了一位富婆,那马车八成就是那富婆的!”
“富婆?”吴娇娇若有所思。
“可不是,就是褚家鱼庄一个小丫头。哎呀!还是吴家兄弟有本事,能把人家小丫头的银子哄到手。”
巷子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大娘家和吴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西街的小巷子里,大家伙一直都穷的差不多。
谁曾想,穷好好的吴家突然富了起来,这就让人很不舒服了。
私下里,小巷子里的邻居都说,吴家兄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褚家鱼庄的女东家给迷的神魂颠倒,才会把这么好的生意给他们家做。
吴娇娇脑子开始胡思乱想:“大娘,你是说褚家鱼庄的女东家和吴家兄弟有一腿?”
“嘘,我可没有说这话是你说的。”大娘眯着眼小心的看着周围,又说道。
“不过呀!这事八九不离十,要不是兄弟两个,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了大力,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轮到他们家。”
“还有呀。”大娘把吴娇娇拉近,说起了去年吴家兄弟出事被候老大抓走的事情。
“听说呀,褚家鱼庄的女东家花了很多银子,用了很多手段才把吴家两兄救回来。要是没有关系怎么可能会为他们冒这个险。”
吴家和鱼庄合作后,小巷子里的邻居肉眼可见,他们们家发了财。
买了新鱼船不说,家里还置办一处小宅子,说是两兄弟要分开住。
平时,吴家的生活也好的很,三五不时的就能闻到他们家里飘出来的肉香。
吴娇娇震惊过后,转而对大娘的话,产生了质疑。
褚清宁真要和吴家兄弟有染,她怎么可能会带着孟林过来。
还是说,她带着孟林过来是想给自己打掩护,怕吴家的两位媳妇怀疑?
大娘的话有鼻子有眼,说的跟真的一样。
吴娇娇的脑子从对褚清宁的憎恨,变成了鄙夷。
她和褚冬生暗中往来,天天都坐立难安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给发现了去。
没有想到,褚清宁更炸裂,她能同时跟三个男人一起,还有两个有妇之夫。
吴娇娇眼角微眯,村里人要是知道了,这样的褚清宁还有觉得,她和褚冬生的事情有辱门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