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国的强盛,惹得深山里的妖怪团伙眼红了,领头的黑山老妖开了个动员大会:“兄弟们,咱今晚就把那六个挂逼爆的装备抢了,回头直播带货,带你们奔小康!”
众小妖是一阵欢呼,只要能占了夜郎国,就追封黑山老妖为夜郎国王。
那天半夜,乌云跟泼了墨似的糊住月亮。
妖魔们张牙舞爪,施展出种种邪恶的法术,天空被黑暗笼罩,大地陷入恐惧。
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妖怪们举着狼牙棒刚要进村,只听“咣当”一声,老大抡着门板大的铁锹,劈开山石,碎石碴子崩了带头妖怪满脸:“此路不通,所有妖怪都给我滚犊子!”
老二吹着口哨从林子里钻出来,身后跟着百八十头红了眼的野牛和猎狗。
老三蹲在树杈上玩弹弓,专打妖怪脚底板儿。
老四支起口大锅熬黑暗料理,路过的小妖闻着味儿就窜稀腿软。
老五现拆了祠堂的门环,叮叮当当敲出堆锅碗瓢盆,给村民们当武器。
老六坐镇村口大槐树下,捧着茶壶指点江山:“东头厕所边上还猫着俩,老五你扔个夜壶过去!”
这场架打得那叫一个热闹,妖怪的狼牙棒和夜郎国的锄头镐把满天飞。
后来金老黑听彪哥讲这段时,叼着烟卷直乐:“要我说这就是神仙打架,搁现在怎么也得拍成六十集玄幻剧,保准比修仙爽文还带劲!”
最后六个儿子手挽手,心连心,一同施展了神秘而强大的祖传法术。
只见六个人跺脚拍胸脯,歃血为盟,把裤腰带系成死扣,对着月亮连干三碗鸡血酒。
忽听得天上“噼啪”炸响,六道闪电劈下来,大地颤抖不止,山石翻滚,河川变色,硬是在青石板上烙出个八阵图。
妖魔们被这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吓得绿毛爪子直哆嗦。黑山老妖当场尿了黄汤,拖着湿漉漉的尾巴,就往地缝里钻。
妖怪大军土崩瓦解,最终狼狈逃窜,不知所踪。
六个儿子凭借着各自的天赋和团结一心,最终击退了妖魔的进攻,保住了族人的安宁。
从此夜郎地界太平了上百年。
可这国运跟露水夫妻似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夜郎国说没就没了,连它的具体位置,都没能留下。
后人猜测,它可能就在现今西水一带。
毕竟,西水的许多传统习俗,都与夜郎国的传说息息相关,其中就包括“套头葬”。
当地人说,那些用于“套头葬”的铜釜里,藏着呼风唤雨、繁衍生息的神奇秘法。
而彪哥当年去水西倒斗,正是冲着这些铜釜去的。
然而,当他们挖进那个墓室时,彪哥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虽然当地一直流行土葬,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大型的墓室。
按照这个墓当时下葬的条件,那时候既没有充足的人力,也缺乏先进的工具和技术,要建造出这种规模和形制的墓室,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让人疑惑的是,该墓室虽然不大,却呈现出一种“天圆地方”的布局。
“邪了门了,这墓室差了年代!”彪哥后脖颈突然发凉。
墓室统共就棺材铺大,可抬头看穹顶,跟口倒扣的大锅似的,青砖缝里还嵌着北斗七星——这分明是中原皇陵的规制。
他拿手电筒照了照墙角,三合土里竟混着糯米浆,这手艺得是京城来的大匠人。
这种布局,与中原的文化更为贴近,而非当地的风格。
彪哥杵在墓室当间儿,皱眉深思,手电筒光柱跟醉汉似的乱晃,影子在墙上扭成麻花。
他用脚尖踢了踢青石板,溅起的灰,呛得金老黑直咳嗽。
“老黑,你瞅瞅这规制——”彪哥拿手电筒戳了戳穹顶,“正经八百的中原‘天圆地方’,跟咱们上次掏的宋墓跟一个模子刻的!”
金老黑闻言一哆嗦:“不能吧?夜郎国虽然强盛,可这穷乡僻壤毕竟不如中原发达,当年连个像样的瓦匠都没有...”话没说完,“当啷”一声,铲头撞上块青石板,震得虎口发麻。
彪哥蹲下来,指甲盖在石板上“刺啦”一划:“瞧见没?这青石跟小寡妇的胰子似的,滑不溜手。”
可水西地处丘陵地带,山石多以灰岩和砂岩为主,质地相对松软,颜色也偏浅。
而眼前的青石,质地坚硬,颜色深沉,明显与水西本地的石材不同。
他捻了捻指尖的灰,“水西这地界尽是石灰岩,一凿就掉渣。这石板——”说着掏出水壶浇上去,水珠子“唰”地聚成颗银豆子,“比老财主家的砚台还润!”
“莫不是从中原拉来的?“金老黑凑过来,鼻尖差点贴上石板,“好家伙!这砖缝儿细得插不进头发丝儿,真的手艺很高啊!”
石板之间的缝隙几乎难以察觉,拼接得严丝合缝,仿佛一整块巨石铺就而成。这种工艺水平,即便放在现代也令人叹为观止。
“别扯犊子了!”彪哥照着石板缝吐了口唾沫,“从中原往这蛮荒之地运石头?那得花多少银子,够买下半座紫禁城了!”
彪哥叉着腰在墓室当间儿转悠,手电筒光扫过四根顶梁柱,“啧啧”两声:“好家伙!这柱头雕的缠枝莲纹,跟白云观的老物件好像一个模子刻的!”
穹顶高耸,中央悬挂着一盏巨大的铜制吊灯,造型古朴而精美,虽然烛火早已熄灭,但仍能感受到它曾经的辉煌。
彪哥回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传闻——在古代,水西地区曾是一个重要的贸易节点,连接着南北的商路。
或许,这些青石是通过商路从远方运来的。
可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从外地运来这些材料建墓呢?
如果这些青石真的来自中土,那么这座墓室的主人,身份恐怕非同寻常。
墓室的正中央,放置的不是套头的尸体,而是杵着一口巨大的铜釜。
铜釜表面绿锈糊得跟长了癞疮似的,却挡不住它质朴古老的神秘气息。
彪哥屈指一弹,“铛”的回声震得耳膜生疼。
凑近了瞧,铜釜脖子那圈凸纹,精细得跟小寡妇绣花似的,两侧环耳上缠的辫索纹,活像大姑娘的麻花辫。环耳也粗壮有力,给人一种坚实稳固感。
“老黑!快看这虎头!”彪哥突然压低嗓门。
在腹颈部位,有四只威风凛凛的立虎,个个龇牙瞪眼,偏偏嘴角都往上翘,虎首探出釜口,相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