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彪哥不停忙碌,金老黑想起来,有年开春,他们曾摸进“大黑包”里去寻宝,也遭遇过为数不多的失败经历。
据传大黑包的地下堡垒中,曾经是鬼子的活人实验室,里面还藏着北京人的头盖骨和九螭御阴匣。
当他们通过一个防空洞,进入大黑包,找到了通向鬼子实验室的地下通道,可没走多远,地宫深处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本以为是耗子,谁知火把一晃,整条地道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嵌着鬼火似的磷光,再仔细一看,数不清的沙蜥倒悬在穹顶,鳞甲泛着淬毒匕首的寒芒。
这些本该在戈壁独居的毒物,竟在北方鬼子地宫里扎了窝。
估计是鬼子当年做毒气实验时,留下的产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些毒物适应了地宫的环境,并且在此繁衍生息。
地宫深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那是毒物身上散发的气息与死亡气息交织的味道。
灯光照过去,便能看见,无数双幽绿的小眼睛闪烁,好像在黑暗中,隐藏着无数伺机而动的恶魔。
有个年轻的伙计,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贸然往地宫更深处走了几步。
瞬间,只听他发出一声惨叫,一条沙蜥从墙壁缝隙中闪电般窜出,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伙计挣扎着想跑,却发现双腿迅速麻痹,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周围的沙蜥被这动静刺激,纷纷躁动起来,朝着众人扑来。
彪哥却大喊道:“都别慌乱,听我的吩咐!”说着,他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特制的匕首,刀刃上涂抹着能克制毒物的药粉。
其他伙计们也纷纷掏出武器,背靠着背,围成一个圈,随时准备战斗。
沙蜥的嘴里不时喷射出毒液,毒液溅到墙壁上,嘶嘶灼穿青砖,冒出白烟。
那白烟弥漫开来,呛得人无法呼吸,眼睛泪水直流,什么都看不清。
最要命的是沙蜥动作快如闪电,身上的鳞片犹如打磨锋利的刀片,黑影掠过就能在人身上撕开血口子。
当时众人一片混乱,彪哥的暴喝混着兄弟们的惨叫,在阴森的地宫里不停回荡。
情况万分危急,彪哥当机立断,掏出五枚沾着童子眉血的乾隆通宝,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东南角狠狠嵌去。
同时,他匆忙拿起朱砂笔,想要画出一道符咒,试图镇住这群疯狂的毒物。
可这些野兽不是鬼怪,符箓法宝倒不如加特林和冲锋枪管用。
众人只能且战且退,两个兄弟还被拖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只留下一声声绝望的惨叫,让人胆寒。
当时还是愣头青的金老黑,被吓得脸色惨白,但他记得清楚,为了摆脱这些如影随形的毒物,彪哥强压恐惧,带领众人布置一个威力巨大的阵法,绝地反击,把大黑包炸塌了半边,这才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
想起这些,金老黑不由叹了口气,提醒彪哥,“九里惊魂阵?!这玩意儿,可太烧棺材本了啊!”
“还不是你提醒了我,在这里,用九里惊魂阵,正合适。”彪哥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又提醒你了?”金老黑一脸茫然。
彪哥斜眼瞧他:“咋啦,刚才不还嚷嚷着‘一了百了’?又怂了?”
“我怂啥,只是…那法阵威力太大了,别把我们的裤衩子再燎了,”金老黑连连摇头,觉得此法行不通,“而且就算布置法阵,也没有足够的家伙事儿!”
九里惊魂阵,需取九极星位,以天地为盘,布九方灵枢。
每处阵眼,须镇以千年蕴化的通灵秘宝,才能施展开来。
而且这些法器皆非凡俗之物,每一个都拥有着惊人的灵力,才能增加阵法威力。
或用霹雳堂的雷火钉,或用昆仑雪魄凝成的冰髓,或是东海归墟孕养的龙纹珏,唯有如此,方能平衡阵法。
凡此种种法器或是秘宝,皆要历经三灾九劫,方得圆满。
因为这些器物或精炼百年,或深藏地脉千载,早已与山川同息,稍一催动,便引得草木低伏,溪涧倒悬。
当最后一道阵枢归位,法阵布成之时,方圆九里生出异象。
原本浮动的山岚忽如凝固的纱幔,林间穿梭的晨光骤然汇聚成束,天穹如被无形巨手撕开豁口,铅云翻涌如沸,其间游走着青紫色的雷蛟。
当每道霹雳炸响,都似盘古挥斧劈开鸿蒙,震得山岩簌簌剥落。
最奇诡处在于,这般毁天灭地的威势竟能敛如春雾。
阵中之人,只能见到四野茫茫,明明雷霆在耳畔炸裂,却寻不到半分灵力痕迹。
曾有被困阵法之人,以窥天镜照之,镜中唯见九条螭龙虚悬,每条螭龙都在虚实之间吞吐着混沌之气。
这正是阵法臻至的微妙之处,阴阳轮转已成本能,杀机尽藏于造化之中。
可一旦阵法启动阵法,紫电化作千柄裂空刃,所过之处焦土生烟,瞬间就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敌人彻底击溃。
甚至在万不得已、陷入绝境的生死关头之下,这些布置在阵眼的法器,可以选择玉石俱焚的自爆杀敌 其威力堪称毁天灭地。
九里惊魂阵能在无形之中将敌人悄无声息地困住,并予以致命的击杀,让敌人在毫无防备之下,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连神魂都被烙上了阎罗的朱笔,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可布阵需要九件上等的法器,咱们到哪里找去?”金老黑问道。
“正统的九件套咱没有,可咱们不是还剩几个小雷子吗。”彪哥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你忘了沙蜥那次,咱们也是用的m14代替法器,效果不也挺好吗?”
彪哥所说的m14地雷,是一种仅能在小范围内产生爆炸的地雷。在攻击敌人时,因其爆炸范围相对较小,还不至于误伤到自己,确实颇为实用。
金老黑依旧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犹豫:“彪哥,这能行吗?m14地雷可没有法器那么精准可控啊,万一操作不当,再伤到我们自己,可就不好了。”金老黑有些担忧。
“刚才就跟你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彪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九里惊魂阵要是玩脱了,咱哥俩儿大不了跟阎王爷搓麻将去!“
其实金老黑对彪哥,那是绝对的百分之百信任。
可他还是摸着腰间五鬼运财囊,直嘬牙花子:“彪哥,您老上次把捆尸索改造成自拍杆,非要我在乱葬岗直播撞煞,吓得我痔疮犯了三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