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深秋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猩红之中,梧桐树的枯叶宛如被鲜血浸透,铺满街巷。王承宗握着玄机子临终前的半块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玉佩边缘的纹路与记忆中机关迷城的暗纹逐渐重合,而黑衣人口中“天工坊”的线索,却如同坠入迷雾般难寻踪迹。
就在此时,秦淮河畔突然出现离奇命案。受害者皆是生辰八字属“破军”之人,他们的尸体被摆成奇异的星象阵型,胸口被剜出碗口大的空洞,心脏不翼而飞,周围还残留着南洋巫蛊的银白丝线。王承宗蹲在尸体旁,发现死者瞳孔中残留着诡异的金色符文——正是徐承业工坊中那些邪药的炼制标记。
“这些人都是破军命格。”神秘黑衣人突然现身,他始终蒙着面,声音低沉沙哑,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徐承业在筹备一场惊天血祭,破军属凶星,主杀伐动荡,以一百零八名破军命格之人的心脏为引,就能强行开启传说中的藏宝之地。”
王承宗猛地抓住黑衣人的衣袖:“杨洪一现在何处?他身上的龙血与尸蛊王...”黑衣人沉默片刻,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指向城北废弃的铸剑坊:“血祭仪式就在那里,那孩子恐怕已被当成祭品的关键一环。”
铸剑坊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王承宗和黑衣人悄悄潜入。巨大的青铜鼎中翻滚着墨绿色的液体,鼎身刻满狰狞的饕餮纹,每只饕餮口中都衔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鼎的四周插着一百零八根石柱,石柱上绑着昏迷的人,他们的胸口都被画上了金色符文。
“来得正好。”徐承业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身着华丽的祭服,头戴镶嵌着人骨的冠冕,怀中抱着不停挣扎的杨洪一。孩子颈后的朱砂痣已经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赤蛇,双眼布满血丝,皮肤下隐约可见龙形纹路在游走,“玄机子没告诉你吧?杨洪一不仅是尸蛊王的容器,更是开启藏宝之地的‘钥匙’。”
王承宗怒目而视:“你疯了!用一百零八人血祭,会遭天谴的!”徐承业癫狂大笑,手中突然甩出一条锁链,链头是尖锐的骨钩:“天谴?当年我徐家满门被玄机子害死,谁来管什么天谴!只要得到藏宝之地的秘密,我就能掌控天下!”
战斗一触即发。黑衣人冲向徐承业,手中长剑与锁链碰撞出耀眼的火花。王承宗则冲向石柱,试图解救被囚禁的人。然而,当他斩断第一根石柱的锁链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救下的人突然双眼翻白,皮肤迅速干瘪,化作一具干尸,胸口的金色符文竟飞到青铜鼎上,组成了完整的星图。
“没用的!”徐承业一边与黑衣人缠斗,一边狞笑着,“这些人从被抓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死人了!他们的魂魄早就被炼成了开启阵法的引子!”王承宗心中大骇,转头看向杨洪一,只见孩子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飘向青铜鼎,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
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突然摘下了面具。王承宗震惊地发现,那竟是一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黑衣人一边挥剑挡住徐承业的攻击,一边喊道,“我们王家世代守护着开启藏宝之地的秘密,而杨洪一的龙血,必须与我们王家血脉结合,才能避免酿成大祸!”
王承宗还来不及反应,徐承业突然抛出一把黑色粉末。粉末在空中化作无数蛊虫,扑向众人。黑衣人迅速掏出一个瓷瓶,洒出白色药粉,蛊虫纷纷坠地而亡。但这短暂的间隙,徐承业已经将杨洪一放入青铜鼎中。
“启动血祭!”徐承业高举双手,疯狂大喊。一百零八根石柱同时发出耀眼的金光,青铜鼎中的液体开始沸腾,杨洪一的身体在液体中若隐若现,痛苦地挣扎着。王承宗心急如焚,他突然想起玄机子留下的玉佩,将玉佩嵌入鼎身的凹槽中。
奇迹发生了,玉佩与鼎身产生共鸣,发出强烈的光芒。但这光芒不仅没有阻止血祭,反而让阵法的力量更加强大。徐承业癫狂地大笑:“蠢货!玉佩本就是启动阵法的关键道具之一!当年先帝故意将玉佩分散,就是为了等待今日!”
就在血祭即将完成之际,王承宗的兄长突然冲向青铜鼎,将自己的手掌按在鼎壁上。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与杨洪一的龙血产生了奇妙的呼应。“承宗,用你的气血!”兄长喊道,“我们王家血脉与龙血结合,或许能逆转阵法!”
王承宗咬牙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入鼎中。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沸腾的液体开始平息,杨洪一的痛苦也逐渐减轻。徐承业见状,彻底疯狂,他冲向王承宗,却被黑衣人拦住。两人展开殊死搏斗,最终,黑衣人一剑刺穿了徐承业的心脏。
然而,血祭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青铜鼎突然炸裂,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金陵城。王承宗在光芒中看到了令人震惊的画面——所谓的藏宝之地,竟是一个巨大的活人炼蛊场,而当年的先帝,为了追求长生不老,才策划了这一切。
当光芒消散,杨洪一虚弱地躺在地上,颈后的赤蛇印记已经消失。王承宗抱起孩子,与兄长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虽然暂时阻止了徐承业的阴谋,但更大的秘密和危机,正隐藏在那神秘的藏宝之地中,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而他们王家的命运,也将与杨洪一紧紧相连,在这乱世中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