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宗用五术研制解药,同时布置阵法封锁邪术蔓延
明末清初,扬州城被“九幽瘟疫咒”的阴云笼罩,大街小巷横陈着肿胀发紫的尸体,腐臭气息混着焚烧艾草的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玄清观内,王承宗跪在三清像前,望着案上摆满的骷髅瓶与蛊虫罐,指节捏得发白。师父玄机子前日为压制瘟疫魔气,强行施展“玄清护城诀”,如今气若游丝地躺在竹榻上,胸前大片紫斑正顺着经络蔓延。
“承宗,你自幼研习山、医、命、相、卜五术……”玄机子突然抓住徒弟手腕,浑浊的眼珠里迸出最后一丝精光,“用‘五毒归元阵’,以毒攻毒!”话音未落,喉头涌上黑血,手重重垂落在地。王承宗颤抖着合上师父双眼,额角青筋暴起——三日前徐承业临死前狂笑的模样在脑海中炸开:“想破我‘九幽瘟疫咒’?除非集齐五毒圣物,以活人炼药!”
深夜的扬州城宛如鬼蜮,王承宗背着竹篓穿行在乱葬岗。月光被阴云吞噬,腐尸堆里突然传来婴儿啼哭。他瞳孔骤缩,抄起腰间银针掷向声源,却见黑影一闪,竟是只浑身溃烂的野狗叼着襁褓。“慢着!”王承宗扯开衣襟,露出布满药疤的胸膛,野狗嗅到艾草与雄黄的气息,呜咽着放下婴孩。怀中的孩子额头爬满蛛网般的紫纹,正是瘟疫初期症状。
王承宗咬破指尖,将一滴心头血滴在孩子眉心,紫纹竟诡异地褪去些许。他猛然想起师父遗言,扯开野狗颈间皮毛,赫然发现一枚刻着“五毒圣物现世,九幽血咒可破”的铜片。原来徐承业虽死,却早设下连环毒计——所谓圣物,竟是以沾染瘟疫的活物为引!
破晓时分,王承宗抱着孩子冲进药王谷。谷中瘴气凝结成骷髅形状,七叶断肠草在岩壁上泛着幽蓝荧光。他将孩子安置在石洞内,取出随身携带的罗盘。“乾三连,坤六断……”指尖在卦象上飞速游走,突然停在“蛊”卦,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谷中最深处的毒龙潭。
潭水漆黑如墨,水面漂浮着数百具中毒而亡的采药人尸体。王承宗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潭中。水下竟藏着一座千年古墓,石门上刻着:“医毒同源,相生相克。取毒需以命相抵。”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石门缝隙,门缓缓开启,棺椁内躺着的赫然是位身着苗疆服饰的女子,手中紧攥着五毒圣物之一——赤血蜈。
就在王承宗触碰蜈虫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原来三百年前,苗疆圣女为镇压九幽魔窟,以自身为祭炼出五毒圣物,却遭叛徒盗走蜈虫,导致封印松动。如今徐承业不过是被幕后黑手操控的棋子!
与此同时,扬州城的瘟疫突然加剧。天机翁在城楼上望着北方天空,那里飘来大片黑雾,形如张牙舞爪的恶鬼。“不好!有人在城外布置‘九幽镇魂阵’,想将整座城炼成尸山血海!”天机翁颤抖着展开泛黄的古籍,“唯有在城郭四角布下‘五行封魔阵’,方能拖延时间。”
王承宗带着赤血蜈赶回扬州时,城门已聚集数千被瘟疫感染的百姓。他们双目通红,皮肤溃烂,正疯狂撞击城门。王承宗将蜈虫放入药鼎,取出珍藏的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又割破手腕放血。“以我血肉为引,以五毒为药!”药鼎中升起五彩光芒,却在即将成丹时突然炸裂。
“哈哈哈哈!”空中回荡着徐承业的笑声,“王承宗,你以为我真死了?这具尸体不过是替身!”黑雾中浮现出徐承业扭曲的脸,他手中握着三清玉珏,周身缠绕着无数瘟疫之虫,“五毒圣物缺一不可,你永远也炼不出解药!”
王承宗望着怀中逐渐失去生机的孩子,突然想起师父曾说:“医道至臻,是为仁心。”他将孩子轻轻放在地上,取出罗盘开始推演。“坎为水,离为火,震为雷,兑为泽……”他以自己为阵眼,用银针在周身穴位刺入,竟硬生生以血肉之躯摆出“四象困魔阵”。
徐承业见状,疯狂催动邪术。黑雾化作巨蟒扑向王承宗,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被吸入阵中。王承宗口鼻渗血,仍咬牙坚持:“还有最后一味药——我的命!”他掏出怀中的青铜药杵,将赤血蜈与自身精血一同捣碎,药鼎中终于升起璀璨金光。
此时,天机翁带着弟子们在城郭四角完成“五行封魔阵”。五色光芒冲天而起,与王承宗手中的解药遥相呼应。徐承业发出凄厉惨叫,黑雾开始消散。王承宗将解药撒向空中,化作甘霖滋润扬州城。瘟疫之虫纷纷坠地,百姓身上的紫斑也逐渐消退。
当阳光重新照耀扬州城时,人们在废墟中找到昏迷的王承宗。他周身经脉尽断,却仍紧握着半块刻有“医毒双绝”的玉佩。后来,扬州百姓在瘦西湖畔立起双碑,一座刻着玄机子的生平,另一座则记载着王承宗以命换城的壮举。而那五毒圣物,被重新封印在药王谷深处,守护着这片历经劫难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