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废墟之上,素裙女子周身萦绕的九彩莲华虚影愈发耀眼,她莲步轻移,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金色道纹。李逍遥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识海中关于赵灵儿的记忆与眼前女子重叠,混沌剑气竟在她威压下自行收敛。
“跪下。”女子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剑圣喉头滚动,试图调动残存灵力抵抗,却发现周身经脉如同被无形枷锁束缚,膝盖重重砸在满地碎石上。他望着女子袖口若隐若现的女娲族徽,瞳孔骤缩:“你...你是女娲族圣使!”
“圣使?不过是天道的刽子手罢了。”女子冷笑,抬手间,悬浮的蜀山残垣化作锁链缠绕剑圣,“三百年前,你们诱骗逍遥子进入锁妖塔;百年前,又设计害死酒剑仙。如今为了修补天道漏洞,竟妄图将李逍遥炼成无情剑胎?”锁链骤然收紧,剑圣护体罡气寸寸崩裂,“说!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剑圣咳着血沫大笑:“告诉你又如何?自上古起,蜀山便与天道定下契约!每百年献祭一位天纵奇才,用他们的执念填补天道裂缝......哈哈,李逍遥身怀女娲残魂与混沌剑意,本就是最完美的祭品!”
“原来如此。”女子眼中寒芒大盛,莲华虚影化作九柄光剑,“我守护女娲族千年,见过太多为了所谓‘天道’牺牲他人的伪善者。今日,便从你开始清算!”光剑瞬间穿透剑圣四肢百骸,将其钉在破碎的太极图上。这位不可一世的蜀山掌门,此刻如待宰羔羊般发出凄厉惨叫。
李逍遥突然感觉识海震颤,无数尘封记忆如潮水涌来。他看到素裙女子在女娲神殿抚琴,看到她为了守护族人与天道使者血战,更看到千年前,她在时空乱流中拼尽全力救下一缕残魂——那缕残魂,正是赵灵儿消散前最后的意识。
“住手!”李逍遥想要阻止,却被女子周身迸发的气浪震退。只见她指尖凝聚出璀璨剑光,直取剑圣眉心:“天道不公,我便斩了这天道;契约不仁,我便毁了这契约!”剑光闪过,剑圣的身体如烟花般爆开,化作无数符文融入虚空。
然而,这看似痛快的复仇却引发了更恐怖的连锁反应。剑圣消亡的瞬间,蜀山地底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无数道黑色裂痕从太极图蔓延开来。女子脸色骤变:“不好!他的身体早已被炼成天道锚点,死亡会引发次元崩塌!”
“快走!”李小龙强撑着站起身,金色符文在周身凝聚成传送阵。但女子却摇了摇头,素裙无风自动,周身绽放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来不及了。李逍遥,带着我的力量去寻找真正的天道核心。记住,你从来不是棋子,而是破局之人。”
她双手结印,九彩莲华虚影化作巨大屏障包裹三人。李逍遥看着女子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熟悉:“你...你是灵儿!”
“是,也不是。”女子含泪微笑,“我是灵儿消散前,将残魂与女娲族圣使力量融合的存在。答应我,别再被仇恨蒙蔽双眼......”话音未落,整个次元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女子的身影彻底化作流光,融入李逍遥眉心。
“不!”李逍遥嘶吼着伸出手,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紧接着,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传来,蜀山废墟连同整个次元在眼前扭曲、坍塌。混沌的旋涡中,他最后看到的,是杨疯子和李小龙被光芒包裹的身影,以及虚空中浮现的神秘符文——那是通往天道核心的指引。
当一切重归寂静,李逍遥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他握紧断剑,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眼中的迷茫渐渐化作坚定。既然天道如此不公,那他便要踏碎这虚伪的秩序,为所有冤死之人讨回公道。而这场与天道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