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拜的酒香还未散尽,华英雄擦拭着赤红长剑,不经意瞥向一旁切菜的李小龙,剑眉微挑:“一介厨子,也敢在剑道对决旁晃悠?”这话如火星坠入火药桶,正专注将星际鱿鱼切成均匀薄片的李小龙陡然停手,菜刀在案板上剁出一道半寸深的裂痕。
逍遥子刚要开口打圆场,却见李小龙解下沾满油渍的围裙,露出小臂上遒劲如虬龙的肌肉线条:“小子,你很嚣张。”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在场所有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逍遥子都不敢在我面前嚣张,你倒是第一个。”
华英雄霍然起身,周身剑意暴涨,赤红长剑尚未出鞘,剑鞘上的龙纹已吞吐着火光:“厨子也想挑战剑道?”聂风下意识握住雪饮狂刀,步惊云握紧断剑残片,无名则悄悄将二胡横在胸前——他们见过逍遥子与华英雄的惊天之战,此刻只觉一场更恐怖的风暴即将来临。
“剑道?”李小龙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怜悯,“你执剑在手,却不知武之真意。”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消失,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华英雄面前。华英雄仓促间挥出一道剑气,却见李小龙屈指一弹,指尖迸发的气劲竟将赤色剑气生生震散!
逍遥子瞳孔骤缩,猛地拍案而起:“小心!他这是......”
可惜提醒已晚。李小龙的拳头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砸来,华英雄举剑格挡,却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柄曾与逍遥子战得不分高下的赤红长剑,竟在这一拳之下寸寸崩裂!华英雄脸色大变,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出去,在百里外的陨石上砸出一个人形深坑。
“这......这怎么可能!”聂风目瞪口呆,雪饮狂刀当啷落地。步惊云死死盯着李小龙的背影,喉结滚动:“徒手碎神兵......”无名握着二胡的手微微发抖,突然觉得自己苦练多年的剑道,似乎走进了一个从未察觉的误区。
华英雄狼狈地从陨石坑中爬起,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却燃起熊熊战意:“好!好个厨子!再来!”他周身剑意疯狂凝聚,整个人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朝着李小龙扑来。然而李小龙只是随意侧身,一记鞭腿横扫,华英雄再次被踢飞,撞碎三颗相连的陨石。
“够了!”逍遥子飞身挡在两人中间,看着华英雄鼻青脸肿的模样,哭笑不得,“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嚣张,你是第一个!”他转向李小龙,无奈道:“李兄,好歹给我这新结拜的兄弟留点面子?”
李小龙甩了甩手腕,指节发出清脆的爆响:“他若执迷于剑,永远参不透武道。”他突然捡起地上的菜刀,刀锋划过虚空,竟留下一道半透明的剑气,“兵器不过是手臂的延伸,真正的强者,一草一木皆可为武。”
华英雄怔怔望着手中的断剑,又看着李小龙手中普通的菜刀,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如噩梦般的拳脚攻势。那些他引以为傲的剑意、招式,在李小龙的拳脚之下,竟如同孩童玩闹。
“我输了。”华英雄突然单膝跪地,“请前辈指教!”
李小龙将菜刀抛给王铁柱,拍了拍华英雄肩膀:“起来吧。放下剑,拾起心。”他转身走向飞船,留下一句话在星空中回荡,“明日起,跟我学切菜。刀工练好了,比什么剑都管用。”
逍遥子看着李小龙的背影,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地球时,初见这个男人赤手空拳打退数十名持枪歹徒的场景。他耸耸肩,对华英雄道:“习惯就好,当年我想偷吃他烤的鸡翅,被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聂风、步惊云和无名对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对“强大”二字的认知,在这短短一日内被彻底颠覆。而这场由一句嘲讽引发的拳脚对决,也将作为传奇,在万界流传——那个看似普通的厨子,用一双肉拳,打碎了剑道神话的傲慢,也让所有人看到了武道的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