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瘫坐在破碎的陨石上,发间还沾着人字拖底的橡胶碎屑,眼神呆滞地望着断成三截的弯月剑。李小龙晃着拖鞋踱步上前,鞋底与虚空碰撞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域外战场里格外刺耳。
“练了那么多年剑,知道怎么握剑才能更紧吗?”李小龙突然弯腰,用拖鞋尖挑起独孤城的下巴,“不是靠剑柄上的金丝缠手,也不是靠剑穗上的宝石坠饰——来,跟我念三个字。”
独孤城张了张嘴,嘴角还挂着淤青:“哪……哪三个字?”
“用——心——啊!”李小龙突然抡起拖鞋,“啪”地拍在他天灵盖上,震得独孤城眼冒金星,“你使出‘天外飞仙’时,又是转圈圈又是摆pose,剑还没出鞘,人家西门吹雪的剑都能削三轮苹果了!”他说着突然从兜里掏出个苹果,用拖鞋边“唰”地削下一片果肉,精准抛进嘴里,“瞧见没?这才叫效率!”
烈风笑得直捶地,长刀当啷掉在地上:“李兄这是把削苹果练成绝世神功了?”逍遥子强忍着笑意,玉笛抵在唇边假装吹奏,却发出断断续续的憋笑。华英雄则默默用断剑在陨石上刻下“削苹果剑法”五个大字。
独孤城挣扎着爬起来,衣摆还在簌簌掉冰渣:“天外飞仙追求的是剑道意境!是凌驾于招式之上的……”
“意境能当饭吃?”李小龙突然抄起拖鞋,对着远处一颗燃烧的陨石狠狠甩出。暗金色气劲包裹的拖鞋如流星般划过,“轰隆”一声将陨石炸成齑粉,碎石中还夹杂着拖鞋特有的“啪嗒”碎裂声。“看到没?西门吹雪拔剑讲究‘快准狠’,你倒好,整个人飘在天上转体三周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放大招?这不是送人头是什么?”
独孤城望着空中还在打转的拖鞋残片,喉结动了动:“可……可典籍记载,天外飞仙需配合天象轨迹,借星辰之力……”
“典籍还说吃饭要用金镶玉筷子呢,你咋不揣兜里?”李小龙不知从哪摸出双塑料筷子,“来,夹个陨石尝尝。”他说着夹起块碎石,在独孤城眼前晃了晃,“打架就像吃饭,越简单越实在。你搞那么多花架子,不如把挥剑的力气省下多跑两圈,没准还能躲掉别人的攻击。”
逍遥子终于绷不住,玉笛差点笑掉:“李兄这‘拖鞋哲学’,怕是要改写剑道历史。”华英雄也忍不住点头:“若将这些道理写入剑谱,估计能少走百年弯路。”
独孤城突然抓住李小龙的裤腿,眼中泛起泪花:“大侠!求你收我为徒!我愿抛弃天外飞仙,改学拖鞋剑法!”
“打住打住!”李小龙连忙扯回裤腿,人字拖“嗖”地飞回脚上,“我这是无招胜有招,你学不来。不过可以送你八个字——”他突然摆出严肃脸,拖鞋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剑由心生,化繁为简!”
烈风凑过来,用刀尖戳了戳独孤城的肩膀:“兄弟,听劝。你看李兄,平时穿拖鞋抠脚,打架时一脚定乾坤,这才叫深藏不露!”
独孤城低头看着手中的断剑,突然狠狠一掰,将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全部扯下:“我懂了!从今天起,我就用这半截断剑,练最朴实的剑法!”他说着突然单膝跪地,“大侠若不嫌弃,愿为您提鞋……”
“使不得使不得!”李小龙一把将他拽起来,“你好好练剑,下次见面别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我就谢天谢地了。”他转身对着众人摆摆手,人字拖在虚空踩出一串金色脚印,“走吧,玄黄塔第六层还等着咱们用拖鞋开道呢!”
四人渐行渐远,独孤城握着断剑呆立原地。许久,他突然咧嘴大笑,抡起断剑对着陨石劈去——没有绚丽的光芒,没有震耳的轰鸣,却将陨石生生劈成两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最简单的,才是最强大的!”
而此时的李小龙,正边走边抠拖鞋缝里的陨石碎屑,嘴里还念叨着:“下次得换双带齿的拖鞋,削陨石能省力点……”身后,烈风笑骂着扔来块碎石,却精准砸中他的拖鞋,激起一阵欢快的“啪嗒”声,回荡在广袤的域外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