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菲雨摇头:
“不……不知道。”
看来,她只是单纯的害怕这块木牌。
而想到那三个老家伙看到这块木牌时的反应,再想到那卷轴真与生死簿有关,我不由怀疑,这黑色木牌可能也真是来自阴司。
这玩意儿,真能烧掉吗?
也罢,师父交代了要烧。
那就得烧。
我没犹豫,直接将这块木牌投进灶房那堆还未燃尽的柴火里头。
呼呼……
很快,木牌燃起,烧作一团灰。
我静静的等待着,想看看那卷轴到底是自己飞回来,还是以某种我不知道的方式回来。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情况。
我不由怀疑,师父是不是搞错了,那卷轴交出去后,拿不回来了。
不过,师父应该不会骗我。
或许,那卷轴不会那么快回来。
还是不等了,该回来时,那卷轴自然会回来。
我这昨晚就没睡,今天还躲藏了一天,困乏得紧了。
于是,我去后院洗了个冷水澡,就躺到床上睡了下来。
汪菲雨也像前天晚上那样,在我身边躺下。
看着她娇俏的脸蛋,感受着她身体的凉软,即便她是只鬼,我也忍不住动了那方面的心思。
要不……
还是算了,今晚实在困了。
之后再说。
我一把抱住汪菲雨,把脑袋埋到她胸前。
汪菲雨浑身绷起:
“老公,你……”
“睡觉!”我随口说上一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曾想,睡得正香时,原本一动不动的汪菲雨,突然挣开我,坐了起来,同时一声大喊:
“老公!”
我迷糊的睁开眼来,猛然发觉,床边上站着三道人影。
而这三道人影,正是那三个老家伙!
我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居然还没走?还藏在暗中等着我?
“菲雨,快跑!”我一把拽起汪菲雨,直接从床上跳下,绕开三个老家伙,直往门口跑。
但,三个老家伙往我们这边一闪,挡住了去路。
我心头大惊,把汪菲雨拉到身后的同时,抄起门边的一块板子,就打向中间的老妪。
出乎预料的,老妪压根不躲。
砰!
因为这块板子已经有点干朽,我在惊惧之下,又使了最大的力道,板子打在老妪身上,直接爆碎开来。
飞溅的木屑钻进我眼睛的瞬间,我无法控制的闭上眼睛,偏过头去。
可,现在哪是能闭眼的时候。
我拉着汪菲雨后退的同时,强忍着眼睛的不适,睁开眼来。
结果,更出乎预料的一幕发生。
三个老家伙站在门前,一动没动。
老妪还朝着我伸出双手。
手上,捧着那副卷轴。
一副要把这卷轴还给我的架势!
我愣了。
这什么情况?
不杀我灭口就算了,还要把卷轴还给我?
“老公,他们……死了!”就在这时,汪菲雨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刷!
惊诧间,三个老家伙齐齐上前一步,动作整齐得像是机械。
我也终于借着外边照进来的月光,看清他们三个的脸色都白得像纸,神情都很呆板,双眼也晦暗无神。
三人的胸膛,更是毫无呼吸带来的起伏。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真的死了!
可是,死人怎么会动?
最重要的是,他们怎么会死?
忽然间,我想起了他们看到黑色木牌后的反应,以及他们那一夜的占卜。
难道,他们看到黑色木牌后,就意识到卷轴不是他们能碰的,才那么顾忌。
但,又实在不愿放弃他们找了那么久的卷轴?
卷轴落到他们手里后,我烧掉的黑色木牌,就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但,如果是那么回事,那他们就应该让我把黑色木牌一起交给他们才对。
更合理的解释可能是,黑色木牌的出现,的确意味着卷轴不是他们能拥有的,会给他们带来严重的后果。
但,黑色木牌仅仅是一个象征,并不重要。
真会对他们造成影响的,只有卷轴。
而且,卷轴也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很快丧命或者很快摊上很严重的后果,他们还有扭转结局的时间跟机会。
否则,就算他们再有贪念,也不敢抢走卷轴。
根据师父死时的交代来看,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师父在黑色木牌与卷轴上面动了手脚。
对此,他们压根没察觉出端倪,带走卷轴后,我一烧掉黑色木牌,他们就玩完了。
而师父所说的卷轴会回来,也是指他们死后归还!
这般手段,着实诡异。
师父也终究是以这种方法,把自己的仇给报了,轮不到我去给师父报仇了。
真说起来,师父也是给了他们机会的,没让我直接把卷轴交给他们,是让我等到他们到来后的第二天早上。
只不过,他们因为贪念,没有抓住这个机会,甚至还想杀我灭口。
终归是咎由自取。
想通这些,我一把将卷轴抓在手里。
老妪放下双手,与两个老头一起,木讷无比的往外走。
我跟上他们。
最后,目睹他们跳进了一条河,不再动弹,随水流飘走。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师父笔记本上记录的,他们多年前逼得师父跳下悬崖,被水流冲走的事情。
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了。
这一夜之后,一切都暂时归于平静。
我每天照常的习武练罡斗步,研习师父的经书与笔记本。
需要什么东西,就拜托张家村里的人帮我去买。
总之,我全身心的扑在了自学本事这件事上。
但,半个月后,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这天早上,我在院里练武之后,见水缸里面连做饭的水都没有了,就如平常一般,挑着水桶去张家村里的水井打水。
打着打着,就听到一声声狗叫。
本来嘛,张家村里养狗的人不少,听到狗叫根本没什么稀奇的,我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当我看清这狗叫声的来源时,我人就有点傻了。
那是一个人。
他如狗一般,整个人趴在地上,用自己的双手双脚,呲牙咧嘴的在村里跑来跑去,任由自己的双手被磨得鲜血淋漓。
最关键的是,张家村里的人我虽然还不认识太多,但这个人我并不陌生。
是师父出殡那晚,碰见的那个秃头中年!